第36章 责任分散效应1
沈燮这人闲不住，坐在张无梦床边无聊得很，看着张无梦沉浸电子书里看得津津有味，自己很快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给二人都吓了一跳。
张无梦问：“不会又有案子吧？”
沈燮微微皱眉，看着来电显示：“确实是接警中心的电话。”
沈燮接起来，就听他说：“沈队，振华区珍珠小区有人在下水道中发现一具尸体，请尽快出警。”
“收到。”
挂断电话，沈燮打给程治康：“振华区珍珠小区有人在下水道中发现一具尸体，叫上姜姜，半小时以后见。”
沈燮没有一句啰嗦的话，正准备走，张无梦从卫生间出来，喊住他：“等我一下。”
沈燮见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你要去？”
“我已经没事儿了，在这儿也是玩手机。”
沈燮看着她苍白的脸，哪里像没事儿的样子？便说：“那你在这儿玩手机吧。”
见他转身要走，张无梦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我不能去？”
“能，”沈燮打量着她：“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尸体不会很好看。”
沈燮还是带着她去了。
户外的寒气让她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沈燮看了她一眼，她说：“我就打个喷嚏而已。”
沈燮没说话，微微侧身，走到她面前，被他俯视着的压迫感并不好受，张无梦微微说：“……怎么了？”
沈燮伸手把她敞着怀的衣服拉紧，在她身前摸索一阵，对上拉链的卡扣，丝滑的往上拉起拉链，说着：“天冷还穿这么少。”
张无梦昂头看着他：“我不冷。”
“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
沈燮开了车里的空调，张无梦丝毫感觉不到冷，整个车厢里都是暖洋洋的，甚至有点晕车的感觉。
沈燮见她微合着眼睛：“不舒服？还是晕车？”
“有点晕车。”
沈燮把自己这一侧的车窗拉下一个缝儿，让寒风瑟瑟的吹进车厢：“马上到了。”
“沈队。”
“嗯？”
“你没有女朋友吧？”
张无梦突然提问，沈燮很自然的回答：“没有。”
张无梦点点头，没再问。就听沈燮说：“想试试吗？”
张无梦看了他一眼，这人这么自恋的吗？
张无梦还没回，就听他说：“嫁给警察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制服控的张无梦来说，她并不这么觉得：“我倒觉得也还行。”
沈燮听着她的这句话，向来严肃的脸上竟然扯出一丝笑意。
“到了，”沈燮一脚刹车把车停好，但却没有下车，张无梦看看他，就听他说：“回头带你试试。”
“试什么？”
“做警察的女朋友。”
做警察的，女朋友？张无梦还没反应过来，沈燮已经下了车去。
张无梦连忙小跑着跟上去，沈燮出示了证件，伸手帮她抬起警戒线，顺手递了个外科口罩给她：“把口罩戴上。”
“谢谢。”
沈燮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牵到自己身前，抬起手帮她压紧口罩上的压条：“好好戴。”
张无梦小声嘀咕着：“我戴的可比你标准。”
“一会儿别吐就行。”
临近案发地点，异味浓烈起来，直到靠近下水道，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了，腐烂的气味连着下水道的恶臭，让人确实难以忍受。
姜姜举着沾满不明液体的手过来，伸手掀起白布，一股浓烈的味道飘散开，尸体已经布满垃圾，强烈的视觉冲击叠加起来，张无梦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别吐这儿！”姜姜说：“快，我兜里有塑料袋。”
沈燮从她口袋里拿出袋子，递给张无梦：“你接着说。”
“沈队，死者男性，三十到三十五岁左右，身高178厘米，体重估计70公斤吧，预计死亡时间一周前。”
“致命伤呢？”
“目前环境不适合解剖，初步尸检的话具备失足坠亡的特征。”姜姜看了眼佟海：“但这个老六说不一定。”
佟海站起身：“我从痕检的角度来说，还是得阴谋论一下。”
沈燮看向他：“说人话！”
“这个下水道没有多深，我觉得不至于直接摔死。”
“这叫从痕检角度？”
佟海拍拍身后的证物箱：“我这可一箱子呢。”
沈燮难免漏出一种鄙夷的眼神，佟海跳上前，拿出一个证物袋：“你别不信，看这个。”
“空气啊？”程治康看了半天：“这不空袋子么？”
“你是不是瞎啊，这儿呢！”
大家这才注意到那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块白色物体：“这什么东西？”
“卡在死者牙齿上的一块纸屑。”
“拉倒吧你，这么小怎么就知道是纸屑了？”
“这是那种酒瓶的瓶口包装的纸屑。”
沈燮说道：“还得是海哥啊，喝酒都喝出经验了。”
程治康歪着头：“那这不更加证明是醉酒失足？意外？”
“不不不！”佟海神神秘秘的摆摆手：“根据我的嗅觉，酒精浓度没到醉酒的程度。”
“这都这么多天了，酒味儿都散了吧。”
张无梦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只是失足坠井。”
“你看你看！我就说，英雄所见略同！”佟海说。
程治康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无梦那是女人的直觉。”
“死者身份能确定了吗？”
程治康摇摇头：“没有身份证什么的，而且死者脸部与下水道壁有摩擦损伤，看不太清死者最原始的面貌。”
沈燮围着下水道看了看，问：“下面捞过了吗？”
“没呢，东西刚到，还没来得及。”程治康说道：“那其他人先回呗？咱几个完事儿一起回去。”
“嗯，多留点口罩和证物袋。”沈燮接过防护服，就往身上套。
“你要去吗？”张无梦拉住他的衣角：“你不是还在发烧吗？”
沈燮把上衣外套脱给她，然后继续套防护服：“出出汗就好了，我下去估计要一会儿，你先跟姜姜他们回去。”
张无梦看着担架上的尸体连连摇头：“我不想。”
“那你等我一起。”沈燮把自己全副武装好：“我外套兜里有吃的。”
“在这儿我怎么吃啊？”张无梦小声嘀咕着。
沈燮看着她：“车钥匙在兜里，你可以去车上吃。”
“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