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巴纳姆效应13

“你女儿何琪知道吗？”

何花伸手揉了揉鼻子：“那时候她才上小学。”

“张琳琳父亲去世时候，她也才上小学。”沈燮问：“为什么杀她？”

何花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我没有杀人。”

这都在沈燮的意料之中，他把照片逐一放在她的面前：“何健去世后的三个月，你就和女儿把家从西津市区搬来了古浪村，正好是在化肥厂出事故后的这段时间里，村里没了经济来源，人心惶惶，你就以你会占卜为理由，在村里做法事。你以天道轮回为理由，让大家自然接受了陈家、李家、还有张家接连家破人亡的事。”

“你说了这么多，感情跟我讲故事呢？”

沈燮说：“张琳琳生前的手机定位就在古浪村，你和她也有电话来往，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说想回古浪村，我陪她溜达一圈。”

“为什么溜达一圈只有你在这，她却在棺材里？”

“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好好的。”

“我们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一张纸，她在调查父母的死因。”

“我不知道。”

沈燮敲敲桌上的照片：“为什么用药迷晕我们，偷偷继续举行祭祀仪式？药哪来的？”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交流似乎陷入了僵持，沈燮有点焦头烂额，张无梦敲开了门：“沈队，方便来一下吗？”

沈燮站起身，大步过去，张无梦昂着脑袋看他，朝他招手。

“干嘛？”

“过来点啊，够不到。”

沈燮朝她侧侧头，把耳朵凑过去，她语气轻轻地：“村长来了，认罪了，这个字条我带过来……”

沈燮突然有点出神，直到张无梦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没什么，知道了。”

张无梦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张无梦，”沈燮在身后喊她，她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明天去医院，别忘了。”

张无梦点点头：“好。”

沈燮回到审讯室，重新坐下来。

程治康问他：“无梦那边有线索了？”

“没有，她明天去医院复查，搭我车。”

“哦。”

沈燮把手里的纸条放在何花面前：“村长已经认罪了，纸条是何琪给你的。”

何花盯着那张纸，双眼有点出神，并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她说你一定要看。”

何花往前探探身，一把拿过那张纸条，里面写着：“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妈妈，自首吧。”

何花凝视着那上面的字，泪水突然溢出眼眶，稀里哗啦的滴落下来：“如果，那个丫头没有拿着药要杀我，她不会死，那些我都已经快忘记的事也不会再一次说起来……”

沈燮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连续工作了几天都已经分不清是天没亮还是天刚黑。

沈燮和程治康回到办公室，张无梦抬头看着他俩：“结案了？”

程治康点点头：“结了，所有都是她指使，和村长一起做的。张琳琳故意接近何琪，发现了父母死亡的真相，就带着药去了古浪村要复仇，争执中张琳琳被刀刺进胸口，很快就死了，所以俩人就伪装成什么挖心祭祀，给埋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药是她从学校偷的呢。”张无梦问。

“不得不说，无梦啊，你这个猜故事的能力真不错！”

张无梦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合理猜测。”

“其实要不是老陈和老李说自己爷爷奶奶的棺材飘出来了，非要报警，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张琳琳也不会被发现。估计整个古浪村人都不知道吧？何花弄得那些神神叨叨的都是故事会里的故事吧？”

“确实。”张无梦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管这个叫什么效应来着？”

“巴纳姆效应，通常指迷信的心理。”

沈燮走过来：“说到底，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看着两人：“你俩还是不累啊，已经九点了，还不走？”

“走！”“走！”

其实回家的路也不远，但晚高峰的时候，沈燮的车走走停停，张无梦就这么睡着了。

略微沉闷的车厢里安静得很，但似乎是她身上的香味儿，渲染着气氛。

沈燮把车停在小洋楼前，侧着头看着副驾驶上的她睡得正香。

她本就不是警察，却也把案子跟下来了，小一个月的工作量警察来说都很多，更何况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罢了，难怪感觉她吃那么多东西也不见胖。

沈燮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了，才轻轻拍了拍她：“醒醒无梦，到了。”

张无梦靠在一边动都没动，他只好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又拍了拍她的脸：“喂，到家了！”

张无梦揉了揉眼睛，缓缓侧过头来：“……嗯，到了？”

张无梦微微一侧头，撞上了的他冰凉的鼻尖：“不好意思啊，你疼不疼？”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燮慢慢坐回去：“明早来接你。”

“其实，我自己可以去。”

沈燮看着他：“不想和我一起？”

“也，也不是……怕你太麻烦。”

于斐刚好倒垃圾，见面两人呆坐在车里，便敲了敲玻璃。

沈燮把车窗摇下来，跟张无梦说：“明早八点来接你。”

“谢谢。”张无梦推门下车，直接扑在她怀里：“斐斐，我饿了。”

“麻辣烫怎么样？”于斐和沈燮点点头：“谢谢沈队送她回来，要不要进来喝点？”

沈燮说：“下次吧。”

“好。”

“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