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螳螂捕蝉
眼见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接二连三的相伴而去,最后那个矮胖持铁拐的镖师长叹一声,舞开铁拐,几个起落,跳出人群。
那柄铁拐黑黝黝的舞成一团乌云,一路杀来其势莫当。最后时刻被黑脸老大唯以重任的老四,穿着一身青衫,乌帕裹头,风姿翩翩舞一柄湛蓝宝剑。见持铁拐者肆虐,仰天几声长啸,招呼自己兄弟四下里来合围他。
此时,镖师已是死伤殆尽。只见山林大道上一声声呼啸,四面八方各个踊跃争先。
矮胖镖师铁拐一探一勾,当啷声中,专要锁拿别人兵器。眼见一个大个儿提一把朴刀扑了过来,矮胖者,不等他来,抢上一步,铁拐在大个儿腿上一搭一扯,大个儿啊的一声惊叫,便即倒地,矮胖者却不容他。抢上一步,抬脚一踢,只听嗵的一声,大个儿硕大的身躯轰的一声,横飞了出去,只听哎呦声不断,砸到一片人。
黄尘漫起间,矮胖者忽然轻轻一跃,跳到旁边一辆镖车上,手拐并有,几下砸开一口红木乳钉的箱子,从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塞到怀中,四下里看看。纵身一跃,舞开铁拐,撒腿就跑。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临跑还要带上。”树上,夜歌身不由己,慢慢的立起身来。
可惜,这矮胖老者却是靠着道路另一边跑的。自己是鞭长莫及啊!夜歌正在扼腕叹息间,只见对面一声清啸,一道寒光从树上倒泄了下来。正是那个一直藏身树上的灰衣人。
此时,不但是矮胖持拐者,就是老四带领的人群也都惊住啦。
只听一声惨呼,矮胖持拐者半身血红,神智却是半点不乱,回身一转,快无可快的,一柄乌黑铁拐狠狠向灰衣人砸去。
灰衣人不及躲闪,只好抵死接着,只听嗵的一声,灰衣人双脚拖地,身子却被砸的倒飞而去。
好巧不巧,正好被追来老四等人接着,齐声问道:“什么人?哪来的?”
灰衣人还没有说话,身形一拐却向夜歌这面冲来。天所予,焉能不取!
树上,夜歌看着仔细,待灰衣人走到,双手抡棍狠狠劈下。
灰袍者就是智机绝世,也万万料不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在树上蹲守。老者哼也没哼一声当即倒地,比起他两个兄弟,可说死的万分窝囊。
只见一道白光含恨冲天,夜歌定睛一看,地上留下的一地东西里果然有那个小木盒!夜歌这一喜可是非同小可,袍袖一卷老实不客气统统收入怀中。
夜歌向后遥遥一拱手,笑道:“兄弟夏侯完谢谢各位今夜鼎力相助,来日定当重谢,告辞啦!”说罢,一纵身,转身就跑。
“混蛋!你给我站住!”
“妈的,谁认识这王八蛋!”
……
众人气愤填膺,也顾不得灰衣人,怒吼吼的急追,却是越追越远(夜歌一夜养精蓄锐,这些人却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忙乎了大半晚,焉能赶得上?)老四跑了几步忽然停下说道:“快,快骑马追!”
众人中有醒悟的快的,连忙扯开镖车上的马,大叫一声,策马狂追。明月下,只见几路暗尘滚滚而去。
夜歌一路狂奔,胸怀鼓荡,只觉现下无可不可,直欲邀月共舞与天长醉。跑了一阵,又惦记起那小木盒里究竟是什么物件了,顿时心痒难扫,一刻也忍耐不住。
幸亏耳朵还在留神戒备,忽听身后声势滚滚,忙回头看时,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七八匹烈马气势汹汹直冲自己而来。看那气势,恨不得立时把夜歌踩死。
夜歌叫声苦也,更是提起一腔内力撒腿狂奔,可是没跑几步,只觉蹄声更巨,犹在耳边。正自惶急间,忽然一拍自己脑袋,骂一声:“笨蛋!”
急急放出久困于乾坤袋中的黄鹿,那鹿儿终于得见阳光,仰着脖子欢啼一声便拿脑袋来擦磨夜歌,似在撒娇一般。夜歌哪里能顾得上,一下跳上鹿背,缰绳一抖,惶惶只要逃命。
追赶来的骑士眼见就要追上,却见那人忽然停了下来,变戏法似的,放出一头鹿来,跨在背上扬长而去。
“鹿!?我眼花了吗?真是鹿吗?”一个骑士摇摇脑袋,不可置信的说道。
“管他什么,只要追上了,都是咱们的!”另一个骑士却不停半步,驾着马呼啸一声越过第一名骑士。
“也是啊!”那名发愣的骑士顿时醒悟,忙策马追去。
夜歌这头黄鹿虽然比那几匹拉车的马跑的为快,可也快的十分有限。始终不能把身后几名骑士甩脱。
那几名骑士也着实有耐心和毅力,死死咬住夜歌不放,追过一程又一程。
夜歌看看前面,再回头瞧瞧后面,心中气恼,胯下黄鹿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奈何今日第一次要用它,相形之下,却只比身后几匹拉车的笨马稍快一线。落得如今一副甩不脱、走不掉,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夜歌心中焦急,身上空有力气却使不上。只将手伸入乾坤袋中胡乱摸索,忽然手中一凉,摸出来看时,却是那里攻城时捡到的飞刀。夜歌一愣,随即大喜,回过身来,看的仔细,冲那追的最起劲的一个人狠狠掷铁去。
那人骑着马赶得正急,忽听嗖的一声,一道白光便冲自己面门而来。惊忙中急急低头躲避,耳边只听呼的一声响,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紧擦着耳朵飞过,口中啊的一声叫,再不敢过分逼近啦。
夜歌见飞刀建功,大是振奋,忙在乾坤袋内仔细搜寻起来,奈何只找到一支羽箭,又没有弓,只好拈在手中虚张声势。倒也管用。
大路上,一匹黄鹿,七八匹马前后追奔正急,抬头望望,明月已将落下,天边灰蒙蒙的发白。路上已经遇到不少青衫仗剑的侠客三三两两络绎而行,都惊疑的张口看着夜歌等人。
夜歌回头看看,身后只有七八匹马纠缠不息,剩下的其他同伙不知道早甩到哪里去了。不由的暗暗一咬牙,抽出枣木棍在手中掂一掂。心里暗暗发狠:成与不成,就看此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