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欲（求追读）
楼中嫖客皆是议论纷纷，显然，一些老嫖客眼光不错，一眼便认出了沉鱼身旁的丫鬟。
“哪位是苏秦苏公子？”那丫鬟看向苏秦两人，再度问道。
虽说小丫鬟的声音不大，但在场人中不乏耳力尚可之辈，当听到沉鱼指名要见苏秦时，开始尝试着打听苏秦这人的生平事迹和人生履历。
只可惜，多数人都没听过哪里有苏秦这个人，即便偶尔有人说苏秦是苏武侯家的子弟，却依然难以让人信服。
沉鱼娘子所见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谁人不知，苏家的苏秦没有武道天赋。
“他就是我侄儿苏秦。”苏流提高了音量，他从背后推了苏秦一把，趁着这个间隙，低声提醒道：“莫要忘了在沉鱼娘子面前提起我，去年仙术交流会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会记得的。”
苏秦回过头，看着苏流那副嘴脸，默默将对方交代的事忘在了心底。
事到如今，苏秦也大约明白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今日见沉鱼，大约是昨晚保护三公主的回报之一。
既然如此，抚琴弄箫一事可不好共享，不过，自己倒是可以在体验过后，与苏流诉说一下感想。
“你和我去见我家娘子，让你这叔叔在这儿等着。”确定了苏秦的身份，小丫鬟不客气地吩咐道。
苏秦点头，随后便跟着小丫鬟一同走向了后院之中，两人一前一后。
随着苏秦离开，在场嫖客皆是一片哗然，他们有想过苏秦可能是实力强大的修行者，也曾想过是哪位身居高位的官员。
但无论哪种猜想，苏秦都应当是一名面相成熟的年长者，却没想到这苏秦如此年轻，怕不是刚刚弱冠。
王雄诧异地看了一眼小丫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连王公贵族都不接待的沉鱼姑娘今天怎么转了性子，居然会接待苏家的废物苏秦。
眼看着今日之事大局已定，自己占不到口头上的便宜了，王雄便脚底抹油，赶忙转身离开。
苏流依旧不依不饶，他冲着王雄喊道：“半盏茶的王兄，现在看来，我苏家确实在京城颇有几分薄面，至少比你王家要强。”
王雄头也不回离开了教坊司，忽然脚下一滑，四仰八叉摔倒在了大门外，他“哎呦”叫了一声。
一时间，众多嫖客和女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哄笑之声不断。
走在前往偏院的路上，小丫鬟仔仔细细对着苏秦打量了一番，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从不见客的娘子，怎么会在今天接见一个毛头小子。
看这小子的胡须如此稚嫩，怕是才刚刚及冠吧。
“娘子正在屋内等候，已沐浴完毕，公子可能是初次来这种地方，可要懂得怜香惜玉。”将苏秦一直带到了房门前，小丫鬟推开门，笑着打趣道。
苏秦老脸一红，他赶忙走入房间之中，避开了小丫鬟的目光。
烛光鲜明映照在红色帷幕之上，一身丝绸薄衣的姑娘正坐在酒桌前，轻轻挥手间，酒杯便已满上。
苏秦自觉和沉鱼对坐，烛光葳蕤，淡淡的荷花香气飘荡在房间之中，沁人心脾。
“长夜漫漫，公子且先饮酒助助兴。”沉鱼转瞬间移到苏秦身旁，她轻靠在苏秦肩膀，用葱白指尖凝聚了一团酒水，将指尖同酒水一同喂进苏秦嘴中。
苏秦饮下酒水，只觉得眼中的世界通透了起来，一身气血翻涌，体内筋骨扩张，说不出来的兴奋。
刹那间，他的视角仿佛能看到各个角落，房内所有物体都一览无余，他随即开始运转仙术。
过了一会儿，木床、桌椅、地板传来不堪重负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
清晨，沉鱼早一些从睡梦之中醒来，看到苏秦仍在酣睡，不由得莞尔一笑，低头吻下，在苏秦额头间留下一道印记。
随即，沉鱼坐到瑶琴旁，轻抚琴弦，琴声婉转动听，声音空灵。
睡梦中的苏秦听见了琴音袅袅，在这琴音中，他的身体说不出的放松，就连心灵也安静了下来。
眼前，18年的武者之路一一浮现，修炼途中的功过一目了然。
琴音逐渐接近尾声，苏秦也睁开了双眼，只见沉鱼姑娘正轻抚瑶琴，身上衣衫有些微痕迹，香汗淋漓。
当下，苏秦惊喜的察觉到体内灵气翻涌，这些灵气逐渐在丹田处汇聚，仿佛要凝结成实体，这正是成为二阶武者的前兆。
没顾得上过多感受这份欣喜，苏秦赶忙从床上起来，真诚道：“昨日仙术交流会，谢沉鱼娘子手下留情，不然以我一阶武者的修为，肯定是登不上仙缘宫的。”
他本想叫前辈，却又觉得一声前辈愣是把昨晚的关系喊生疏了，故而改口为娘子。
没错，苏秦发现沉鱼的琴音和前夜仙缘宫内的琴音如出一辙，便大胆猜测沉鱼便是仙缘宫内负责考核之人。
“手下留情？”沉鱼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只觉得苏秦颇有些谦虚过头了。
那日在仙缘宫内，苏秦过江的速度太快，她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当时察觉到失误，却也无法弥补了。
闲聊之中，苏秦已经穿好衣衫，他不疾不徐离开沉鱼姑娘住处，经过了瓦楼。
经昨晚一役，苏秦不由得感慨沉鱼姑娘体质的奇妙，这一夜非但没有消耗他的精神，反而使得浑身生机充盈，原本浮躁的心思也重新安定下来。
现如今，他内心深处心平气静，脑海中没有一丝杂念，似乎进入了修行者们都渴望的“无欲”阶段。
此时，瓦楼内的小厮正在清扫卫生，苏流不知身在何处，早已不见了身影。
苏秦也没想着联系苏流，如今已是清晨，该去神武司报道了，昨日的案件可还没查完，今天有的忙。
来到一处卖早餐的小店外，苏秦一口气点了20笼包子，他向袖口内去摸银钱，却摸索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符纸应是特制的，表面光滑，却能感觉到内里灵气流转。
慢慢的，符纸上浮现出一排娟秀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