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源血器
在这谜题一般的场景中，除了林生自己，就只剩女人一个活物。
场面已经很明朗了，破局的关键，就在女人身上。
林生冥思苦想，左顾右盼，试图抓住破局的契机。
忽然，他灵光一现，有了定计。
在血海之下，林生的手指并拢，化成一把尖刀。
尖刀穿过血流，插进他自己的腰腹。
一股剧痛袭来，林生咬紧牙关，努力宽慰自己：
“这不是真的！都是幻觉！都是障眼法！”
强忍着剧痛，林生的动作不停，从腰腹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那是他的腰子！
腰子刚一离体，就开始变幻形态。
轮廓模糊，形状改易，从豌豆型，向长方形转变。
随着腰子的变化，血海也开始翻滚、收缩，向林生所处的位置汇聚。
秋千、桌椅、草地，重新袒露出来。
当血海彻底消失，腰子的形状也稳定下来，变成了一部手机。
林生将手机递给女人。
女人明艳的脸上露出笑容，温柔地说道：
“你还是爱我的。”
话刚出口，太阳彻底落山，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
在地下三层，领头的男人站在血池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池血液。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走了进来，说道：
“周阳师兄，今年的试炼怎样？”
“未到最后，分晓未定。”周阳回道。
“通过映心试炼的有几个？”
“九个。”
“那不少了，改造部有得忙了！”
“改造部忙不起来，明源石不够。”
“怎么了？”
“那要问你们外勤部了。”
“这个嘛……”
白袍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血池内的血液开始减少，血线下降。
大概下降了一半，原来满满一池子血液变成半个池子。
池底的孩子也渐渐露出头来。
白跑男低头看了看，说道：
“源血消耗了一半，看来今年有天赋不错的选手。”
周阳点点头，回应道：
“确实不错，九个人，通过了四个，剩下的，孙明师弟你带走吧，送去改造部。”
随着周阳的话音落下，血池内的血液开始翻滚。
血液变幻形状，变成一只只巨大的手掌，将露头的孩子扔了上来。
在血液翻滚运动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孩子，正安静地躺在池底。
名叫孙明的白袍男子拍了拍大腿，说道：
“师兄，这不是我的工作，你交给我，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来了就帮帮忙，正好你可以去改造部问问，明源石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问？我去问的话，改造部那帮人，不得打我？”孙明急道。
“提我的名字，没人敢动你！”周阳保证道。
这时，被血手扔上来的孩子陆续转醒，一个个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
他们大多在血池里经历了一番故事，遽然转换场景，思绪还有些混乱。
周阳没有功夫照顾孩子的情绪，他拍了拍手，将孩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开口说道：
“你们先后通过了映心试炼、融心试炼，但这还不算晚，只有通过最终的启心试炼，你们才能成为伟大的血修。”
“大人，启心试炼是什么？”一个孩子举手问道。
林生向那个孩子看过去，好奇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跟试炼的组织者提问。
映入他眼里的，是一名赤身裸体的孩子。
没有衣服修饰，他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林生低下头，发现自己也没有穿衣服。
他猛然想到，他们都是脱光了衣服进入血池的。
领头的修士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轻轻挥手。
一团衣服在远处飞起，分别落在众人面前。
林生拿起一看，正是他的衣服。
他顾不得听招呼，赶紧穿上。
他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他内心，是个大人。
不穿衣服，他有羞耻感。
其他孩子也反应过来，将衣服穿好。
名叫周阳的修士看一众小孩子都整理好衣服，才开口说道：
“所谓启心试炼，就是开启心源血器。”
说着，一团血液在周阳手心出现，不停地循环旋转着。
那血液晶莹剔透，衔尾循环。
从远处看去，像是一个鲜红的手镯。
“我的心源血器，就是就是这枚血环，它能影响牵引血液，无论是有主的，还是无主的血液。”
随着周阳的话音落下，血池又开始翻滚起来。
血流汇聚，变形，变成一只血手，将池底的孩子也扔了上来。
一个个孩子，像是一条条白色的鲤鱼，啪嗒啪嗒地，扔到身穿白袍的孙明面前。
一点点血液溅起，淋了孙明一脸。
“师兄，你能不能小心点？”孙明顶着满脸的鲜血，冲这边抱怨道。
林生注意到，那些小孩子的胸膛在起伏。
有呼吸，说明还活着。
没来由地，他想到了管理他们的层主，那个偶尔有异常反应的男人。
没等他细想，一滴液体从鼻尖落下，滴到地上。
林生能够看到，那液体是红色的，是血。
随着那滴血液映入眼底，他感到心中有某种悸动出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他想到修士所说的话。
苏醒的，应该就是他的心源血器。
他试图抓住心底的悸动，但就像手握风沙，哪怕握得再紧，也毫无意义。
这时，他鼻尖的汇聚的血液越来越多。
刚开始，血液只是一滴滴落下，现在已经快要连珠成线。
周阳站在一众孩子面前，来回走动，不停讲解着试炼相关的事情：
“心源血器的觉醒，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但无论怎样觉醒，都不是在慢条斯理中完成的，你们要抓紧。”
“我正在用血环牵引你们体内的血液，牵引一开始是温和的，你们感受不到痛苦，但随着牵引的力量增强，你们就要难受了。”
林生低着头，盯着流淌的血液。
他鼻尖上的血液已经聚流成股，而且不仅仅是鼻尖在淌血。
他手掌、脚掌，都在往出渗血。
而且确实如修士所说，他开始感觉到疼痛。
不仅仅是出血的位置疼痛，而是全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