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美强惨反派被我洗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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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胆子可小了

等到戒律堂的门一关,屋内一暗,祁樾松懈下来跪坐在屁股上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太阳落山,余辉透过窗棂斜斜的撒进来,在他们面前的地板上洒下一片光明,祁樾的身上也染上了一层暖色,沈瑾瑜跪在余辉照不到的昏暗里,一道阴影将他们跪在一起的身体隔出明暗两个空间。

沈瑾瑜跪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认错认得不错嘛,”

祁樾转过头来看着他,因为光线问题她看不清沈瑾瑜脸上的情绪,但听着他语气鲜少有的轻松,祁樾猜想他此刻应该是笑着的,“那可不,认错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凡事先认错,道德绑架他们。”

“反正解释了也没有人听,能做了也只有积极认错了。”沈瑾瑜淡淡的道,但听在祁樾的耳朵里,却有一股无奈的意味。

“有人听啊,我就听你解释,”祁樾碰了碰沈瑾瑜的手。

沈瑾瑜没有回答,只淡淡一笑,笑意像是用手扯出来的一样勉强。

戒律堂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屋外的风声拍打着摇摇欲坠的树叶发出的“唰唰”声。

过了好久,祁樾开口问道,“沈瑾瑜,你恨他们吗?”

恨?太轻了,沈瑾瑜巴不得这些人都去死!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握紧了双拳,用力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祁樾看在眼里,心中有点酸涩。怎么能不恨呢?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要被所有人唾弃欺辱。可是站在祁樾的目的上,她就是不能让沈瑾瑜恨。

太难了,怎么能让饱经刀风血雨的人不去恨这场苦难的制造者呢?想了半天,祁樾还是没能开口去劝。

阿若的声音出现提醒她,“宿主,这是个好机会,”

“我知道,但你要我怎么去说?”祁樾心里回应,“有本事你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若:“阿若没办法跟你感同身受,但宿主要时刻谨记自己回家的任务。”

“你死!”祁樾痛骂出声,这莫名其妙的动静吓得沈瑾瑜都要失去表情管理了,他一脸莫名的看着祁樾。

“我不是骂你,我咒他们呢,咒那个段沐风,”祁樾狡辩道。

沈瑾瑜也没有想太多,只小声提醒她,“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哦,”祁樾捂住嘴巴,示意知道了。

日头渐渐沉入群山之后,地板上的光影也消失了,戒律堂里面没有点蜡烛,黑暗将他们两个人笼在一起。沈瑾瑜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跪到现在,祁樾已经以头抢地撅着个屁股睡着了。

沈瑾瑜看了一眼,那张极冰一样的脸上有了层淡淡的笑意。估计他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子也能睡着的女子了。

天冷了,夜虫也不叫了,只有偶尔的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想响。风声呼呼,窗外竹影不停摇晃,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一线月牙挂在叶尖,在竹影里若隐若现。

沈瑾瑜看着祁樾惨不忍睹的睡样,心想,也不知道明早她还记不记得去竹海崖的事情。应该是会不记得的了,辰时吃早膳都能睡着,卯时更早,约摸是起不来了。

沈瑾瑜拿起搁在地上的拂莲刀,细细的抚摸着刀鞘上的花纹,像是能感受到父亲曾经握着这把刀时的体温。

这把刀是沈瑾瑜他爹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当年一把大火把他们连人到物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这把刀了。

快了,快了,一定会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的,一定会的,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沈瑾瑜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

祁樾睡到腿麻手麻脖子麻,起身的时候一度不能动弹,夜深了,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侍从进来提醒他们可以走了,祁樾全靠沈瑾瑜的搀扶才能站起来。

跪的太久,刚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无力,立马又跪下去了。沈瑾瑜也是站在原地半天不能迈步,祁樾看着他和自己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可惨,但是又好好笑啊,完了我功德要被扣完了,”

沈瑾瑜无奈的看着她,“看来还是罚轻了你,功德?你还信佛?”

“信啊,佛会听见你的心声,你也信啊?”祁樾拉着沈瑾瑜的袖子站起来,跺了跺脚,确定自己能走了,才往外走。

“我不信神佛,”出了戒律堂的门,沈瑾瑜才道,“这个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我注定与神佛背道而驰,”

祁樾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瑾瑜也没再说。夜色里,沈瑾瑜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跃,那是祁樾看不懂的怒火。

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开,祁樾向着她的屋子走回去,脑子还在想着沈瑾瑜这种情况该从哪方面策反,入神之时前面的石头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祁樾吓了一大跳,心跳都跳岔了,差点以为见了鬼。

“不好意思啊祁樾师妹,吓到你了,”人影抱歉的开口,祁樾听声音认出了是岳灵。

她换下了弟子服,换了一身素白常服,走近一看,一张清冷绝艳的脸在夜色下更显动人,素白衣群沉得她如月神下凡,亭亭玉立。

“岳灵师姐,”祁樾松了口气,“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有些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岳灵折身往前走,祁樾跟在后面。

“给,”岳灵从手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祁樾,祁樾接过来,一阵引人垂涎的香味钻入鼻尖,肚子应景的咕咕叫了起来,她打开油纸一看,是只鸡腿。

“鸡腿!”祁樾眼睛都亮了,岳灵轻笑出声,“饿了吧,快吃吧,”

“谢谢师姐!”祁樾大口啃了起来,岳灵看祁樾吃的开心,状似不经意的问,“庄主今天怎么罚你了?”

“就只是让我和沈瑾瑜跪在戒律堂,也没有罚其他的,”祁樾满嘴鸡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师姐,你们都知道了?”

岳灵手甩弄着腰带的流苏,“你怒推书架砸段师兄的事迹已经传遍长临了,我当然知道啦,你倒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段师兄的人,胆子倒不小。”

“我胆子可小了,要不然今天师傅问我的时候我认错的也不会那么积极,推书架那会儿脑子没有跟上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闯大祸了。”祁樾没什么戒备,照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