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名动江湖（求追读）
郭青自杀的很干脆，死得也很痛快。
这是秦川给郭青的体面。
对于秦川而言，忠诚不绝对，就等于绝对不忠诚。他实在不喜欢背叛，无论男女，只要沾上一点，他也没法接受。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他曾经遭受过背叛。
秦川其实很欣赏郭青。
记得那年和郭青相逢是在红花集，郭青刚从乡下出来，还是一个懵懂少年，准备去长安投奔自己的大哥郭壮。
当时他最大的理想不过是能在大镖局里当一个趟子手，隔几天能靠自己的薪俸吃上一顿肉。
秦川却看出郭青身上的闪光点，说他一定会出人头地，将来会比他的哥哥郭壮成就更大。
郭青自然是不信的，但内心感激秦川的赏识。
只是事情的发展果真如秦川所料。
卓东来也看到了郭青身上的闪光点，一步步重用他，并言传身教，让郭青成为一个阴沉冷酷的人，一个小号的卓东来。
秦川低声自语：“卓东来是否早已意识到他会离开大镖局，所以培养出一个你来支撑大镖局呢？”
那么当初卓东来死在他手里，确实值得商榷。
可是以秦川的武功，十分笃定当时卓东来绝对死了。
除非那人不是卓东来。
“不，那人就是卓东来。”
当时卓东来的尸体秦川没有处理，看来要进一步了解真相需要秦川找到留在现场善后的程灵素才能清楚。
对于秦川而言，卓东来厉害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其为人阴狠谋毒、度人极准，善于攻击敌人的心理弱点。
哎，这些特征好似也是他具备的。
正因如此，秦川很讨厌卓东来。
他说实话不喜欢这样的人，偏偏自己又是这样的人。
秦川其实更喜欢成为盗帅楚留香那样的人。
楚留香是他前世的对头，亦是他想成为而不能成为的人。秦川终归是秦川，做不了楚留香。
即使学楚留香那样留下纸条，要偷霍休的随侯珠，其实也充满了阴谋算计，不似楚留香那样来去如风，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因为他是秦川，所以他是秦川。
距离秦川留下笺纸的时间还有不足十二个时辰。
秦川没有打算一直呆在小院里。
他让人把郭青的尸体送回大镖局，还是用的那辆黑色的马车。
自己一个人骑着蹄踏燕往长安西市方向闲逛。
明明他接下来要真正闯入霍休府这样的龙潭虎穴，可偏偏安之泰然，丝毫没有即将做下一件惊天动地大事的紧张感。
长安西市果然繁华的要命，比洛阳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灯火辉煌，照彻长安城半边天，也不知道一夜耗尽多少灯油。时光流转，转眼西市就要逛完，永安渠蓦然出现在秦川眼前，此河乃是杨坚命人开凿，宽达十数丈，横断南北，亦显得帝京长安气魄宏伟。
石桥雄踞永安渠上，气象万千，这便是长安城有名的跃马桥了。
…
…
司马超群拖着几年不好的病体掀开眼前的黑布，露出的脸庞是郭青。
即使遭受过卓东来离开的打击，司马超群也挺了下去，可是郭青的离开，令他难以接受。
郭青没有卓东来那样强势，不容拒绝，但能办好每一件小事，细致并且遵从司马超群的意愿。
哪怕郭青是与妻子吴婉偷情的郭壮的弟弟，司马超群仍是对他十分信任。
他觉得自己找不到比郭青更好的管家。
在大镖局日渐衰弱的今天，郭青显得格外重要。
当司马超群检查郭青死因时，真相更让他难以接受。
郭青是自杀的。
郭青为什么要自杀？
司马超群其实心里早已有了退位让贤的打算，或许三年，或许五载，大镖局迟早会完全交给郭青打理的。
他相信眼下的困境是暂时的。
七星楼毁不了大镖局。
司马超群在卓东来面前是懦弱的，可没有卓东来时，他又有远超出任何人想象的坚韧。
其中有部分的坚韧来自郭青。
或许在司马超群心里，郭青这个来自乡下的小子是他和卓东来的结合体。
既有卓东来的阴狠谋毒，也如司马超群的有情有义。
司马超群一向认为，无论什么人郭青都能挡一挡，无论什么困难，郭青都能拖一拖。
郭青有乡下人的执着和坚定。
他不是一个怯懦会自杀的人。
大镖局虽然大不如前，可还是能查到郭青的尸体是从哪里送出来的。
“那是一间在朱雀大街附近的小院，院子里住着一个年轻公子，很像是那个姓秦的人。”
查出这些事的人是孙达，在大镖局里，他是第三号人物，且是如今大镖局武功仅在司马超群之下的孙通的弟弟。
孙达一向是郭青的副手，为人心思缜密。
“秦川？他现在在哪？”秦川这个名字是司马超群这几年的噩梦，可他有时候心里会冒出一个龌龊的念头，正因为秦川，卓东来才会消失。
总之，秦川是司马超群所见过最可怕的人物，比杨过还要可怕。
杨过厉害在武功，而秦川厉害在方方面面，更像是武功更强的卓东来，而且没有卓东来那样天生残缺。
“在跃马桥。”
司马超群只是随便问问秦川的下落。
他没想到孙达真的知晓秦川的下落，这也不是孙达能力太强，因为秦川就没掩藏行踪。
司马超群：“……”
他其实真的很不想不想不想知道秦川的下落。
可是既然知道，那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司马超群如今是一头病虎，可病虎也是老虎。老虎有老虎的尊严。他做了一个决定，“准备一匹马，我要去跃马桥。”
最好的结果是秦川已经离开跃马桥。
最不好的结果是秦川还在跃马桥，而且早知道他要来。
等司马超群到达跃马桥时，很不幸，情况是第二种。
“司马镖头来得正是时候，你再不来，我就打算走了。”
司马超群内心：“……”
他道：“郭青为什么自杀？”
秦川微笑：“明晚还是这里，当月上中天时，你如果胜过我手中的剑，我就给你答案。”
“如果没胜过又如何？”
秦川淡然一笑。
司马超群明白了，没胜过自然只有死亡。
死人是不需要答案的。
秦川和司马超群明晚决斗的消息很快传遍长安城的江湖。
长生不老的奇书尚未显露出真正的踪迹，先来一场轰动江湖的决斗也是很有趣的。
秦川是谁，也很快让人知晓。
他杀死了横刀头陀。
仅这一场战绩，足以让秦川名动江湖。
江湖中成名，没有比踩着前辈高人尸体上位更快的了。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霍休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