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雪洛阳城

修炼瑜伽密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更需要花许多时间和精力。

郭襄以为如此一来，秦川就没有精力去做坏事。可是秦川到底是秦川，他做的事，要达成的目的，总是会出乎郭襄意料。

第二日，郭襄醒来时，一套崭新的衣服摆在她的床头。

郭襄默默换上，发现无论样式，还是大小规格，都很符合她的审美。她心里想着，这莫不是秦川特意为她准备的。

郭襄是不拘小节的女侠，此刻想到这些，也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郭襄穿好新衣服出去，秦川早已在门外等候。

他刚得了瑜伽密乘，竟也不沉迷其中，废寝忘食。

不过秦川得了瑜伽密乘，显然心情大好，微笑道：“怎么样，衣服好看吗？合身吗？”

对女孩子而言，衣服好看的重要性自然在合身之上。

郭襄：“很好看，也很合身，我很喜欢。没想到你对女子的衣物还有些研究。”

其实后面这句话是多余的，可郭襄忍不住问出来。

秦川淡淡一笑：“我哪里有闲工夫研究这些。不过你能喜欢就好，不枉我传信，让人大老远从洛阳给你弄来这样一套衣服。”

不知为何，听到秦川的回答，郭襄有些开心。大概是因为秦川很用心地挑了这样一件礼物。

她问道：“那人是你朋友吗？若有机会见面，我会谢谢他。”

秦川笑了笑，“很快会有机会见到她的，因为我们马上要去洛阳。”

郭襄闻言一怔，“去洛阳？你要去洛阳做什么？”

她很快警觉起来。

因为秦川明明要带着她在四季山庄避一避风头的，何况他还刚得了瑜伽密乘。

莫非他发现瑜伽密乘对他没有用？

修炼瑜伽密乘是讲缘法的，无缘者自然不能参透其中玄妙。

或许瑜伽密乘与秦川无缘，这样一来，郭襄难免有些失望呢。

秦川轻轻一笑：“你传了我瑜伽密乘，我自然要报答你。”

“你的报答我可受不起，有这件衣服足够了。”郭襄仍是以恶意揣测秦川的行为。

秦川：“若是我的报答是帮你救杨过呢？”

郭襄心里一惊，口上却道：“你会这么好心。”

随即她幽幽叹口气，“你若是念我传你瑜伽密乘的半点好，就不要害他了，好吗？”

秦川叹息一声，“我早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喜欢误解我的好意，好在我对别人的误会已经习惯。我也不瞒你。大镖局的总镖头司马超群跟你那位大哥哥对了一掌。神雕大侠的一掌，嘿嘿，即使不是昔年击败你师父金轮国师的黯然销魂掌，那司马超群也未必能完全消受。可他竟不在大镖局安心休养，而是一路快马不停，赶去了洛阳。”

郭襄虽然对秦川的话将信将疑，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问道：“他去洛阳干什么？”

秦川：“若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去洛阳请人对付神雕大侠。而他要找的人，正是洛阳雄狮堂的堂主朱猛。”

郭襄随即放下心来，冷笑道：“洛阳雄狮堂虽然名头不小，可要想对付神雕大侠，却还是差了不少。何况我闯荡江湖时，没少听说过雄狮堂和大镖局颇有冲突。”

秦川淡然一笑：“你说的没错。可是雄狮堂和大镖局的冲突是利益的冲突，若是雄狮堂和大镖局合作，那就有天大的利益。因为长安是丝绸之路的起点，洛阳是天下的中心，商业最繁盛的地方。雄狮堂和大镖局联手，自然有金山银海可以入手。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郭襄心里一沉，但还是反驳道：“即使雄狮堂和大镖局联手，也决计伤不到神雕大侠。”

五绝这种层次的人物，本不就是一般意义的武林高手所能对付的。除非用千军万马来对付，前提还得是对方不想走。

当年她父亲郭靖就带着年轻时的大哥哥，从蒙古军营里离开，还是在有师父金轮国师以及蒙古一干高手的围攻下。

如今大哥哥正当盛年，武功臻入化境，自不会被那些宵小之辈所趁。

可她还是担心大哥哥会中了敌人阴谋。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但这点担心，她不肯表露出来。

秦川轻轻一笑：“若论武功，卓东来与我相差不多，但司马超群和朱猛的武功比起我和卓东来，其实差了许多。所以大镖局和雄狮堂联手，想伤到已经召集一干江湖好手的神雕大侠，自是不能的。只不过，司马超群不是要请朱猛出手，朱猛一向重情重义，也不会拿雄狮堂的兄弟去冒险。司马超群是想让朱猛去请天下最厉害的杀手出山对付你的大哥哥。”

郭襄冷然一笑：“红樱绿柳也不会是我大哥哥的对手。”

她已经见过红樱绿柳，虽然两位老人很可怕，但有两个缺陷，第一自然是老了，第二是他们用剑。

天下但凡用剑之人，决计不可能是大哥哥的对手。

秦川淡淡道：“若是三十年前，红樱绿柳自然是天下第一杀手。可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今天下第一杀手早已不是红樱绿柳，而是一口箱子的主人。这个人富比王侯，本非任何钱财利益能请动。可是他昔年欠了朱猛一个人情，若朱猛请他出山，他是不会拒绝的。”

郭襄听得出，以秦川的武功见识，竟也对那个箱子的主人颇为高看，她便深知那人实在不简单，很可能对大哥哥造成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为了雄狮堂的利益，朱猛或许会答应司马超群的请求。何况朱猛喜欢交朋友，司马超群却是有英雄豪杰的相貌，本事也不差，若是好好陪朱猛喝几天酒，朱猛一高兴，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不过要是我开口让朱猛拒绝司马超群的请求，朱猛一定会听。”

郭襄见他大言不惭，“朱猛为什么要听你的？难不成他是你手下？”

秦川含笑道：“郭姑娘果然聪明。雄狮朱猛正是我的家臣。他家世世代代都是要效忠我这身血脉的。只是我一个人去洛阳，难免对你放心不下。所以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洛阳为妙。”

郭襄饶是对秦川的身世来历颇为高估，可听到雄狮朱猛这样的人物都是他的家臣，仍是暗惊不已。

她想不出来，江湖中还有武林世家，竟有这般派头，让雄狮朱猛这样的人物甘为家臣。亦或者培养出雄狮朱猛这样的家臣来？

而秦川要带她去洛阳，她也确实没法拒绝。

…

…

这一天是二十四节气的大雪，洛阳城也好大雪。

秦川带着郭襄来到洛阳。

洛阳是东周、北魏、西晋、魏、隋、后唐等七朝建都之地，右掌虎牢。左控关中，北望燕云，南凭江南，宫室城阀极尽壮美。

宋太祖出世的夹马营、后唐时创建的东大寺、曹植洛神赋中的宓妃祠，铜驼巷里的老子故居、白马自西天驼经而来的白马寺、“天津桥下阳春水“的古桥，至今犹在此。

可是秦川对这些名胜古迹都不感兴趣。

漫天风雪中，秦川和郭襄仿佛一对神仙男女，出现在雄狮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