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寻找新的洞府
再次出现在青元山上。
许言脚步放缓，一时竟不敢前往山后青元观的地方。
“含光，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是回到了青元山的过去，而不是未来？”许言说后忽然停下。
含光轻声道：“未来易去，过去难回，既定发生之因，不可轻易被外力所改变，你在时空间隙中打破的是未来的壁垒，过去的壁垒……很难被打破。”
“有多难？”许言此刻面容格外凝重。
“总之，在你没成仙之前，你做不到。”
“……”
听到含光的话，许言不再询问，缓缓迈步走向青元观的方向。
甘草在山前成片出现，沐浴着阳光，长势喜人，像是很久没有人来此采摘过了，疯长成群。
山路早已荒芜，恢复那原始森林的样貌。
凭着记忆里那些相似之处，许言穿过林间最后一点逼仄难寻的小路痕迹，最终站立在后山一平坦的山地上。
怔怔沉默。
那地面上再无一砖半瓦，仅有灌木和荒草丛生，不远处还有几株野生野长的粗大枣树。
许言又在灌木之下挖掘数尺，终于发现一些原本的地基遗迹……
闭上眼睛，许言久久不语。
山的位置不曾改变。
这里也曾有座香火并不旺盛的道观。
“含光，我们没走错地方吧……”
“没错。”
“公孙道长，远山……”
良久，许言拂去悲伤之色，面露刚毅。
对着原本的道观大殿方向打一道家稽首。
“若许言以后修炼有成，定会再在此处重修道观！续青元观北帝香火不灭！”
说罢，施完礼的许言扭头便离去，返回深山。
微风吹抚。
原本青元观处的遗址上。
一道妩媚女音随风轻笑传来，又随风消散。
“有趣……”
……
夏末秋至，两月过去。
熊王洞中。
许言在一个月前再行小周天之法，成功验证冲、带二脉，顺利突破炼气六层！
但从一个月前修炼到现在，修为却再次陷入停滞状态……
“含光，为什么我吸纳不进一丝灵气了？明明经脉没有一丝受阻。”
洞中的许言露出些许不解。
含光像是早就在等许言问此话，说道：
“修炼是因地制宜的，修士寻找洞府需要考虑很多因素，第一便是此地主流灵气是否与自身灵根是否相符。若不符，修炼之后，洞府灵气与自身相冲，修炼大受桎梏。”
“你本没有灵根，我作为你的后天灵根，本属五行，任何灵气都能吸纳，但此处灵气略微单调，仅有水木土三系灵气，缺乏火金之气，导致你体内如今三系灵力饱满，另两系灵力缺乏，五行灵力此消彼长下未能平衡，这就是你迟迟未能突破的原因。”
“我说过，单一灵气只有量变很难引起质变，但质变若没有量变的支持，如同潮湿之木难以点燃，除非是天灵根修士……”
许言若有所悟：“原来如此，看来我该换个地方修行了”
“没错，你也该挪窝了，顺便将餐风饮露花制作成丹，再去寻觅下一处洞府吧。”含光淡淡道。
“也对，回来以后就没去管那株花，这次我来炼制吧，你在一旁指导就行。”
许言信誓旦旦，含光则微微摇头并不看好。
“这次的餐风饮露丹不是简化版的熊王丹和虎力丹能比的，需要以气成丹；我先示范一次，接下来你再自己炼制。”
“好。”
只见花钱一闪而出，紧接着含光的虚影首次出现在许言肉眼中，不用再去观想。
“原来你能出来啊！”许言对此很是震惊：“我以为你只能待在我脑海中呢……”
“想什么呢！我若想走，天下之大，谁能拦得住我。”含光双手背后满不在乎：“现在，我给你示范一下餐风饮露丹的炼制。”
只见含光一招手，那株餐风饮露花便出现在他手中。
仅取一片花瓣，手指微绕，灵力牵引下，花瓣破碎，化为道道纯粹的乳白色灵气。
灵气凝成一颗丹丸状，被含光的灵力包裹得凝而不散，悬浮在含光胸口的中丹田前方一臂的位置。
随手一招，这些日子里土参精勤勤恳恳采摘来的众多百年药材被含光从花钱中取出。
手掌灵力运转下轻轻一握，一些药材便破碎成粉。
随着一颗颗药材破碎成粉后，按照顺序，慢慢汇聚到餐风饮露花的灵气之中，含光开始催动那乳白色灵气不断旋转。
精纯的木系灵力包裹下，火系灵力轻轻一点，木系灵力犹如火药一般迅速燃烧！
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瞬间的高温如置火炉。
等到许言再次睁眼，一颗鸡蛋大小的乳白色丹药正静静地躺在含光虚实不定的手中，随手丢给许言。
许言接住后仔细观看。
其上高温淬烧过的火焰花纹极为绚丽，丹药散发着淡淡兰香还携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
小心翼翼地收入花钱，许言瞟了含光一眼，便也开始自己首次炼制。
先招来一片花瓣，许言略微局促，显得有些紧张。
看出许言的心态变化，含光出声道：“不用紧张，炼制就是了，炼坏了也是你今后的经验。”
“嗯……”
一点点的破碎花瓣，转化成灵气，对于灵力细微操控尚未熟练的许言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控制好灵气成团，却因灵力包裹不严密而泄露许多乳白色灵气，许言更加慌乱。
“稳住心神，平心静气，一切随心。”含光提醒道。
“呼……”
许言低头默念几遍静心咒，再次抬眸。
虽然动作还是不熟练，但勉强能够一心二用，许言一边稳固灵气，一边按顺序添加药材。
最终在木系灵力的包裹下快速转动，而后微弱的火系灵力一点，许言提前闭眼。
一阵白光闪过！丹药落到许言手中，小小的，带着焦黄色，和含光炼制的相比缩小了很多。
“怎么我炼制的这么小啊？还发黄，是不是坏了？”许言疑惑道。
“这……”含光也有些蒙圈，挠了挠头。
药力不平衡是怎么成丹的？自己都已经准备好安慰许言的话了……
他就这么炼成了？
“坏倒是不坏……就是药力被你催化时流失许多，还行，也能服用，收起来吧……”
含光越看心里越不得劲，凭什么这小子炼制一次就成功了，炼制毫无经验的丹药前三次不应该损毁么……
许言点点头，将自己炼制的丹药收了起来，接着开始下一颗的炼制。
接下来，许言控制灵力的力度愈发熟练，炼制出的丹药，每一颗都相比上一颗愈发饱满，也让含光感到一阵不可思议。这小子好像在武道、丹道上都挺有天赋，就连最近仙道上也颇为开窍，冲、带二脉极为顺利的便突破了。
含光摇摇头，不再多想，将其归功于许言勤奋修炼……
终于，餐风饮露丹炼制完毕。
一共五片叶子，炼制出五颗丹药。
除了许言第一次炼制的偏小以外，其余三颗品相颇好，全部收进花钱中。
他开始盘膝打坐。
在走之前，先将灵力补充饱满。
……
山风狂袭，许言站在一处山脊上，身上黑虎皮袍猎猎作响，遥望西山群山中，青山雾隐，重峦叠嶂。
身后的熊王领地远到已经看不见了。
一个多月前，许言进入这其中试炼，虽安然返回熊王洞，但那场试炼是不合格的。
这次，他要去往更深处的妖族领域找一处适宜修炼之地，盘踞下来修行。
“小家伙，跟上了，累了我再背你。”
土参精点点头，一个钻地，先行一步。
敛息术加持下，许言狂奔在山涧之中，鬼魅如影，许多野兽只觉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但却都看不到，便不在意。
不断向西北方向前进，多绕了几个大弯，避开几处低级妖族的领地。
许言目标明确，那些领地内没有他想要的修炼之地，就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那上面。
也不知狂奔了多远，整整三天过去，天色一暗，许言便找地方躲起来，夜里的群山之中，出来猎食的野兽相较白昼更加繁多。
视野受限，许言不想在黑夜中与它们纠缠，也觉得体内灵力时刻加持敛息术而消耗的差不多了，便又寻了一处隐秘洞穴中准备安身一夜。
妖族领地中，捕食和繁衍的声音交织，在夜里不时回荡。
“那天在高处看到西北方向有疑似火山的烟体，应该再有两天就能到附近了。”
“嗯，快了。”
许言怀里抱着土参精，在脑海中和含光说着话。
他还不敢就地修炼，一些更深处的妖族对灵气流动更为敏感，一些特殊的妖兽即便许言加持敛息术也还是能够发现他的存在，这让他很是在意。
深夜，山林之中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像是人声！
“含光！你听到了吗！？那是！……”
“你没听错，就是人族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许言所在洞穴三四十米外，许言谨慎的露出头，仔细聆听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六叔！那头白狐妖族一定要抓活的！不能白费我们追它这么久！回到青元城绝对能拍一个好价！”
“是大小姐……都给我精神点！注意保护好大小姐！”
“是！”
许言皱眉分析着：“大概有六七个人的样子，像是在猎捕妖兽？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凡人了，应该也是修仙者……青元城……和青元观有什么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