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林试炼
熊王洞内。
就在昨天，含光让许言将这些虎骨全部碾碎磨粉并筛选，又选了十几种土参精采来的草药，配合虎胆虎鞭入药……
整整手搓了一天丹药的许言累到直接在主洞的干草上睡下。
于是第二天一早，含光就叫起他开始修炼。
先是打坐两个时辰，许言体内灵力终于补充饱满，隐隐有突破炼气四层的现象！
含光也许言脑海盘膝打坐着，出声指导道：“现在服下第一颗虎力丹试试。”
“嗯……”
许言在花钱中拿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骨白色虎力丹。
“不知道你的味道怎么样……”
放置在口中，入口苦涩难咽！
但瞬间！雄厚的药力充盈全身筋脉和骨骼！
许言暗自心惊：“不愧是彪虎的虎骨做出来的虎力丹，怎么比熊王丹暴虐这么多……”
直到虎力丹的药效彻底被许言吸收殆尽。
许言睁眼，双手猛然紧握！
指骨还没适应突然而来的巨力发出爆响！
“不仅是力量……我感觉骨骼都更加强大了！这虎力丹也太强了！”
许言惊喜万分。
“彪虎和熊王一样，都是各自领地内的王，从出生以来，虽吃下过不少灵草灵药之类的东西，却只知将灵力转化为蛮力对敌，它们是最低级的妖族，体内灵力大概相当于你现在的境界一样，藏匿在身体各处，功效也有所不同，现在只不过是用丹药的方式将灵力转化出来让你吸收。”
“含光！我感觉我现在能一拳打碎石块！哈哈哈哈！”许言兴奋难压，大笑道。
含光扶额无语：“我看你是和熊王、彪虎同化了，变成个只知道用蛮力的傻子！”
“怎么会！再让我服用几颗虎力丹，我能手撕了熊王！哈哈哈哈！”
许言兴奋到在洞里对着空气挥拳劈掌，拳拳带风，掌法刚硬似刀！
此刻许言再施展出那游身八卦掌的掌法顺畅无比，一招一式灵动异常！
“怪不得我前几天施展不出八卦掌，原来是力量和速度不够啊。”
越打越起劲，许言对着洞壁就是邦邦两拳……
许言双手一收，收功静气后道：“含光，我需要再吃几颗虎力丹……”
“吃可以，先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含光摇摇头，简直没脸看……
……
接下来几天，许言每天都在服用虎力丹。
气力增长简直神速！从一拳在洞壁上留下一个浅浅拳印，到后面一拳一个坑，一掌削出一条沟！
“嘭！”
许言拿了一块钟乳石碎块测试他的气力，用力一抓便破碎成细小碎块，手掌中间的更是直接成为齑粉！顺着许言手掌缓缓飘落。
拥有这般气力，本该让许言心喜异常，而他现在却陷入了沉思。
“含光，我才服用了将近一半的虎力丹，气力都到这种程度了，你说过，我全部服用了也才不过彪虎的七成力，那为什么我杀彪虎的时候却没有那么难呢？如果它的全部气力施展下，岂不是碰到我一下，可能我就没了？”
“气力不是那样计算的。”
含光摇摇头，翻看着一本新的道书，又跟许言解释道：“彪虎的体型又何止是你的百十倍大，它的绝大部分气力都用来支撑它的身躯了，即便全部施展下，碰一下你，你也不会真的就没了。反过来，即便彪虎的七成气力看似减弱不少，但放在你的体内，犹如将它气力压缩了几十倍于一点，效果能一样么？”
“但现在的你，体内气力看似强横，实则毫无章法，不过是多了些蛮力罢了，好好将游身八卦掌练习通透，接下来，你可以尝试不用灵力仅靠肉身气力对敌……”
含光顿了一下，思索后道：“这样吧，你可以去密林中试炼一番，与那些妖兽实战，练习游身八卦掌，顺便验证一下这些天服用虎力丹的成果如何。”
“修行本就需要多验证自身，在学会神识内观之前，不断验证就是检验成果的唯一标准。”含光说完后就自顾自看道书去了，许言也不知他是拿什么看书的……
“试炼么……好！”
满口答应，许言眼神中透露着跃跃欲试之色。
……
次日一早，许言便出了熊王洞。
向原本熊王领地的西面走去，途中许言路过古柏树，毕竟那是他踏入修道之路的地方，也是他和熊王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其实许言早就想来此看看熊王的残尸如何了。
远远的便看到一些小型食肉野兽在古柏附近转悠，原本高大的熊王残尸此时只剩一些散碎骨头被丢弃在古柏树下，其余的血肉和能被啃食的骨头都被叼走，分食殆尽。
许言一阵唏嘘。
如果他没来到这个世界，熊王可能已经吃掉月下草，体内灵力进一步提升，如果后面再打败彪虎，它就会成为这一片领地彻底的霸主吧。
如今尘归尘，土归土……
含光说过，妖族领地中从来不缺乏弱肉强食的猛兽妖物，或许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王出现或被其他区域的王纳入它们的领地。
许言看了会儿就走了，继续向着西面走去。
那里接近更深处的西山群山，也有更多凶猛妖兽。
……
“咚！”
一拳锤爆头颅！
又解决掉一只巨大猿猴猛兽，但周围还围绕着几十只！正对着许言愤恨地吼叫着！
此刻许言浑身衣物破烂，露出这些天练习锻体之法而塑造出的干瘦肌肉，但皮肤上面却被这些巨猿抓挠的血痕道道！
一个时辰前，就在许言刚走出那熊王的领地，他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那种被监视感让许言格外难受和心烦，却找不到源头，以至于让他心中一直窝着火……
先在边缘摸索，许言一拳一掌间，解决了不少对他发动攻击的凶猛野兽，但都没遇上一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
许言开始向深处走去，也不知这是哪个低阶妖族的领地。
越往里走，竟越安静。
直到许言望向一株高大树木上，看到树干间蹲伏着一只全身毛发旺盛，漆黑如墨！脸上竟凄惨的长着一张白毛人脸般的巨猿！
瞪大了漆黑的眼珠，正诡异的盯着他！
“僧面猴！？不对，这体型得是巨猿了吧？”
看着如猩猩般的白脸巨猿，许言头皮一阵发麻，这妖兽长得也太丑太恶心了。
“喔！！！喔喔！！！”
突然！白面巨猿向林中深处开始吼叫！
片刻后，密林中回应声不绝于耳，惊叫万分！
“喔！喔！喔！喔喔喔喔！！！”
近百只白面巨猿游荡在林间，迅速接近此处，嗷叫着示警！
不消片刻，周围树木和地面上围满了白面巨猿！清一色全身黑毛和凄惨白面，此刻呲牙咧嘴！捶胸顿足！对着许言示威和戏弄。
见许言丝毫未动，在他身后的一只体型中等的白面巨猿率先暴起！根本没给许言搞清状况的机会！
巨猿大手直奔许言脑后！想要一击毙命！
速度之快，不亚于许言双腿加持灵力下的速度！
感受到身后的破空声，许言只是身形一侧，右手攥紧成拳，对着偷袭而来的白面巨猿面部就是一拳！
瞬间！巨猿被许言击毙在地！血肉和脸骨横飞！
脑浆四溅！
一些甚至溅到许言脸上……
许言用手指刮掉，看了一眼，恶心的甩在地上。
此时许言心头无名怒火一起，对着环绕着他身边的巨猿全部一勾手指！
巨猿全部一愣，下一秒全都暴起！
怒吼着冲向许言！
而许言脚步如同虚影！以八个方位挪移变化莫测，双手拳掌切换自如！
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连消带打！
游身八卦掌被他首次施展的如此随心，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
在数十只巨猿之中穿插自如！宛若游龙！
任何一只巨猿只要被他拳掌碰到，轻则断骨，重则横飞！竟没有一只是许言一手之敌！
可终究是巨猿数量众多围攻许言一个人，巨猿又速度奇快，手掌上还留有尖锐利爪，常年污垢下变得漆黑污秽！不断的抓挠下，那身公孙至安给他的常服，没一会便破烂不堪。
接连偷袭下，许言坚韧的皮肤上也出现道道血痕！
火辣异常！似是有毒！
许言心中更是大怒！嘴上粗口不断，步法微乱。
而后更是不顾步法大忌，双脚离地踢向一只巨猿！
见许言腾空的间隙，避无可避！
那只巨猿竟以送死的方式冲向前去！被踢爆头颅的同时，双臂环抱住许言！死死钳住！
第二只，第三只……
余下几十几只巨猿全部冲压上去，死死将许言压在身下！
竟想活活压死他！
下一秒！只听巨猿堆下的许言一声暴呵！
“滚！”
一剑冲天！剑光滑落！漫天污秽和残肢断臂如雨下！
许言提剑杵在原地！
“呵呵，这就急了？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冲动，冷静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明明刚才肉身气力还足，还可以继续战斗。你却急火攻心，偏偏犯了大忌，这才有了后面的溃败。肉身气力的恢复速度远远大于灵力的恢复，永远留意自身灵力储备，哪怕为了节省一点灵力，都不要吝啬对肉身之力的使用，若没有灵力的情况下……”
“你已经死了。”
含光的声音淡然传来。
“我知道了……”许言迅速冷静下来。
莫名的监视，巨猿的恶心、偷袭、污秽、以众欺人，能挑起他情绪的地方有很多，它们虽然暴怒，却也有计划的对他进行猎杀，甚至是配合！条理清晰，杂而不乱……
而情绪，恰恰是最影响生灵决定其命运的东西。
稍有不慎，任由前面做的再多再好，最终都会功亏一篑……
心中默念了几遍静心咒。
许言冷眼看向地上众多的巨猿残尸，残肢断臂堆叠在一起，血肉模糊如同炼狱。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一次同时灭杀这么多凶残野兽，残忍的画面让土参精分魂都不敢睁眼。
心中凶厉之气消散，许言长呼一口气。可眉头依旧紧皱，内心纠结。
他这次来密林中试炼一番，属于妄造凶杀么，按黑律该当重罚么？
“怎么？杀了这点野兽受不了了？”含光沉声道。
“没有受不了……”
许言皱眉思索片刻，“只是按北帝律法，我这已经不是被削寿而是应该被诛杀了吧？”
“呵呵……慌什么。”
含光思索了一下，再次说道：“在我的记忆里，西赤阳洲南域共有乙未在内六十府，每府六十郡，每郡又有六十县，我只记得有阳山郡小青元县，县辖约数百万人……”
“另外，你还记得你刚进入这片时空时遇见的追捕你的怪人老头么？他说的什么？大妖郡？青妖娘娘？我曾翻阅过西赤阳洲诸多郡、县等志，可不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郡名……”
听到含光的话，许言终于开始思索前后不对的地方。
“若青元山就在此处没有变动过，郡名可能是被后来更改的，甚至连年历都被改变……”
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答案呼之欲出！
许言不敢置信道：“我们来到了青元山的未来！？原本此处人类居住的郡县被妖族领地吞并了！？”
含光点点头，沉声说道：“想来是如此，妖族最是痛恨人族，侵占人族领地后，最喜欢的便是俘虏和奴隶人族，反抗的则被生吞活剥……西赤阳洲的妖族与人族之间早已是……”
“不死不休！”
“至于北帝黑律……”
含光正色道：“斩妖除魔，诛邪灭鬼，本就是北帝修士替天行道之事，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