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是非非(3000)
崔清屏眼前一亮,完全没想到自家神通这般强劲,哈哈大笑,“自然是杀你的神通!哼,宵小鼠辈,藏头露尾!”
她见此人没了斗篷,脸上仍面具遮盖,抬手一指,阴阳二刃瞬息射出。
大当家面色大变,猛地一咬牙,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掐诀,鲜血化作雾气,将他自身猛地包裹,向远处激射而去,眨眼消失在了天边。
阴阳二刃化作二气收回,崔清屏惊喜不已,惊的是黑山大当家盯上了自己,喜的是全然没想到阴阳二气刃有这般威力,对敌起来摧枯拉朽,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既如此,还担心对方作甚!
她简直想仰天大笑。
自二十多年前退隐江湖,远离了打打杀杀,如今再复进入这种生活,一种畅快的心情难以言喻,整个人眉飞色舞,精气神再不与之前相同。
原先还想着初入修行界低调做人,没想到自身实力强劲,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就好,不必伏低做小,如何能不开心。
一动一静之间,将她的心境磨炼的格外圆润,仿佛失去了棱角,但并非没有自己的本色,肆意畅快,想要在这天地之间留下自己的一抹痕迹。
这一时,她心境开阔,福至心灵间一声长啸远远传开,听到的人无不从中感悟到一抹潇洒快意。
“咩~”
白山在旁边见她如此兴奋,忍不住出言提醒,“咩咩~咩咩~”
“不要得意,快点回去吧,灵根别被他拔走了!”
崔清屏啸声骤敛,冷哼一声,“他敢,若是桑树灵根不在,就别怪我打上门去,让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
嘴上这样说,手上捞起白山,脚步飞动,抱着回家去了。
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自家东院指指点点,她快步过去一看,只见院墙塌了大半,桑树灵根果然已消失无踪。
崔清屏胸膛剧烈起伏,咬着牙说道:“好,好,好,好的很!”
猛地的向旁边一瞪,看热闹的人立刻作鸟兽散。
福伯迎上来,嘴里快速道:“老夫人,方才一道金光落下,一个人拆了院墙,拔了桑树,还把王松打伤了。”
“伤了?他敢伤人?”崔清屏面色愈发寒了。
“他拆院墙的时候王松上前阻止,被一指点飞,倒地不起,已经让人去县城请大夫去了。”
崔清屏一言不发,眼中怒气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快步来到王松的房间,见他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胸前一片殷红,还凹下去一块,不知肋骨断了几根。
她医术出神入化,如今成了修士更兼在此道之上有所相长,几乎已经是世间的神医之名,甚至犹有超出。
当即搭脉查看,松了口气,虽是重伤,却没有性命之忧,那大当家倒也知道分寸,知道不能闹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杀人。
当然,若是在无人之地做下这等恶事,无人知晓,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魔道那些法器是怎么来的。
对他们来说,凡人性命,不值一提。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世间之事大抵如此,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崔清屏往他体内输入一股灵力,温养五脏六腑,而后正骨开药,直到他喝了药,情况好转才离开,很是费了一份心。
王松毕竟是为守护他们家而伤,这份心意她不能视而不见,待他如此厚道,不只是心意,也是给其他家里下人来看。
只要对我沈家有好,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做完这些,崔清屏接着让人修补院墙,只是上午是修补,不过是一小块儿,如今却需要重修整个院墙。
虽然沈家的门户放在这里,即便没有院墙,也无人会来偷盗,只是到底在十里八乡失了面子。
不过,这些对于崔清屏来说都不算什么,她已是修士,又怎会在在意这些凡间之人的面子上?
但是对方如此肆无忌惮的袭击自家,若非她神通造化,恐怕也已遭了毒手,对方如此大胆恶毒,怎能不回报一二!
很快,沈元赶了回来,还带着江敬之二人一同乘着连云观的飞行法器到来。
沈元首先见人无事,松了口气,而后见院墙倒塌,便问道:“是出了何事?”
崔清屏便将此事说了。
听完后,沈元一时心中怒气升腾,寒声道:“肆意窥探我家还没有去找他,竟然敢先发制人来我家闹事,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此贼不除,我沈家哪有宁日,祖母,明日我们便去挑了他的山门!”
“好!”崔清屏应的很痛快。
江敬之忙劝道:“师弟,别冲动,黑山在这淮安府之中名气很是不小,门中三位当家都是玉液境巅峰的修为。
如今天地灵气变动,不知其是否突破了金丹,莫要大意,先调查一番再说罢。”
沈元摇摇头,“大当家的败在了祖母手中,想来其他两人也不可能是金丹。
以他们的行事风格,若是有人成就了金丹,一伙盗匪,还能按耐的住自己的性格,不去大肆劫掠一番?”
江敬之听了,觉得有道理,但还是不赞同这般打上门去,对方有阵法守护,没有金丹境实力根本突破不了。
沈元皱了皱眉头,心中的怒气消减了几分,“倒也不怕,有煞珠在手,阵法不足为惧,只是黑山能够屹立多年而不倒,想来是该有靠山,不知是谁,弄清楚了再说,但也不急于一时。”
江敬之刚要松口气,又听他话音一转,“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或早或晚,黑山必定要亡!”
他语气淡淡,但其中的坚定之意显露无疑。
崔清屏一同点头,“没错,敢来放肆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想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被人打上门来,若是忍气吞声,那就不是她了。
江敬之听他们祖孙意见一致,苦笑着摇摇头,只道:“你们可知这黑山的靠山是某个魔道大宗门,这事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好不好做就这么定了。”沈元如此说道。
江敬之便不再劝了,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决心已定,那我便不再劝了,何时去黑山,知会我一声,一同去。”
“好,”沈元应下,随即笑道:“师兄莫不是忘了,明日你便要游历去,何来知会。”
“如今修行界风起云涌,不是好时机,游历之事不急在一时,待修为如师傅般深厚再去也不迟。”
沈元一听便知道,他是因担心自己于此事之上失了分寸,故而想留下来帮助自己,心中感动非常,但坚决不许。
“师兄不必如此,你我之间的交情不必用言语来说,咱们心中有数即可,你放心,我如今修为追上来了,祖母神通广大,不必担心,要担心的反而应是黑山三位当家的。”
江敬之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摇了摇头便告辞回了连云观。
待他走后,崔清屏有几分动容道:“能交到如此道友,是你的福气。”
沈元深以为然。
这里此刻只有祖孙二人,崔清屏便问到他的打算,果真是要去找黑山的麻烦。
“无论是俗世,还是修行界中的是是非非,总要有个头绪,他先寻的是是非,结果也自然要落到他身上。
咱们祖孙二人福泽深厚,还怕他们不成!”
“那是自然。”崔清屏很是开心的笑了笑。
“不过,本来你是去为他送行,如今反倒让他担心,这却是亏欠他了。”
沈元道:“师兄之事我有分寸。黑山这里,以祖母的描述来看,那大当家的修为手段不过如此,这两天咱们便整顿一番,往黑山而去,看他有什么手段。”
“好极,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