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优胜劣汰，我支持沈总的决定。”姜云渺若有所思的看着幕布上的季度表，“能把这么大的公司做到这个业绩……还想沿用以前的方式，怎么，你们很喜欢夕阳将尽的感觉？容我提醒一句，这是在做生意，不是在做慈善。”

姜二叔的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另外我觉得，公司的纪律问题应该整治一下了。”姜云渺继续说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停地落在那一排后背挺得老直的原股东身上。

“非公司人员禁止出入办公场所，希望大家以后共同努力，统一目标把公司壮大。”

有她开头说了大堆携手向前，和平共处的场面话，后面本就支持沈辞川的股东也相继跳出来赞同。

沈明姝低着头大赞姜云渺的霸气，再去看沈辞川的表情。

永远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据说是特殊定制防蓝光的。目光落在姜云渺身上，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就是莫名的有了点温度。

沈明姝忍不住回想着记忆里大哥的表情，像是产生了什么错觉一样，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偷偷的给了周佳阳一个‘原来你说的是真的’的眼神。

周佳阳：“.……”

一场吵闹的会议以姜云渺简短的几句话结束。

等他们都走出去，沈明姝才松了口气，轻轻摸着空空的肚子。左右看看沉默中的两个人，没忍住问了一句，“姐，你吃饭了吗？”

姜云渺轻轻摇头，“要一起吗？”

沈明姝点头，“我去定位置，你俩先休息一下。”

她以自己不认识周边的路为理由，带走了周佳阳。留下姜云渺和沈辞川坐在办公室对着幕布沉思。

从姜云渺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沈辞川了，这人瘦了点，精神比前几天看到的差了点。不过坐在那儿，依旧是一副淡漠矜贵的样子，像是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干扰不到他一样。

“你要记得好好休息。”姜云渺看了他半天，慢吞吞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似乎不擅长安慰人，这句话说出来也简单的很。沈辞川终于动了动，微微抬起头，平静的目光落在姜云渺身上，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同样简单的一个字，“嗯。”

这人是真的惜字如金呐。

姜云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下，是沈明姝发来的消息。这么快就已经找到地方了，她拿起手机对着沈辞川晃了晃，“走吧，一起啊。”

姜栀柔低着头快步走出公司，直到回家眼眶都是红红的。姜二婶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看着自己女儿这么短时间就回家，觉得有些不对劲。

细细一问，才知道是姜云渺把她撵出来了。

姜二婶气的牙都在哆嗦，母女俩坐在沙发上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等浑身疲惫的姜二叔回到家，添油加醋的全说出来。

姜二叔看着妻女一脸复杂，把开会的内容简略的说了一遍，母女俩的注意力也全都落在最后那句，“非公司人员禁止出入办公区域。”

这可是完完全全断了他们想往上攀的路。

姜二叔深深叹了口气，“不是非他沈辞川不可。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待着吧，我得处理公司的事情，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来烦我。”

他撇下一脸气愤的妻女上了楼，满脑子的公司计划。

到沈明姝定的饭店，姜云渺觉得这儿挺眼熟的，走到里面看了装潢才想起来这是上次带沈辞川来的那家。

原来离公司这么近吗？

他们走进包厢，沈明姝已经点好菜了，一桌子眼熟的菜。

姜云渺若有所思，问服务员点菜的人去哪儿了。

送菜的服务员说，沈明姝遇见了个老朋友，请人家吃饭去了，让沈辞川不用管她，到时间会回去公司帮忙。

姜云渺和沈辞川对视一眼，“坐吧。”

食无言。

等服务员收走餐盘，姜云渺端着一杯热茶，好奇地问沈辞川怎么突然让沈明姝过去帮忙。她和沈明姝少有的几次接触，以及来自顾窈嘴里的消息，知道这姑娘大学还没毕业，这新公司目前还太乱，像今天吵架这情况肯定也是发生了多次，就不怕吓到沈明姝吗？

关于这一点，沈辞川也没想通，“她自己要求过来的。”

事情还要回到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沈明姝决定听顾窈的话，直接去找了沈老爷子让他发话，美曰其名的说自己也不小了，得帮沈辞川。

沈老爷子是什么人，吃过的盐比沈明姝走过的路都多。知道沈明姝动机不纯，也乐意让她去经历经历社会的毒打，开心的打了个电话通知沈辞川从明天开始让沈明姝跟着他学习。

于是沈明姝就跟在沈辞川身边，从助理开始做起。

独自坐在另一个包间的沈明姝正跟顾窈打着电话，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转述了一遍，还十分可惜自己当时不在门口，没看到姜栀柔生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等自己这边解决完，悄悄地给在饭店外等候的周佳阳发消息，问那俩人出去没。

周佳阳正吃着饭，眼看一条消息弹出来，腾出来一只手回了句没有。沈明姝那边也没再问，快速的走出去结完账，站在马路边打了个车回公司，还不忘记给沈辞川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先回公司了。

饭店门口的人来来往往，这个时候也恰好是最忙的饭点，这边姜云渺和沈辞川刚从包间出来，迎面就碰见几个老总带着妻子进来，姜云渺眼熟那几位贵妇，沈辞川则认识那几位老板。

几个人站在走廊里对视着，见多识广的老板们震惊沈辞川身边那个漂亮的陌生女人，而认识姜云渺的贵妇们则好奇她跟沈辞川是什么关系。

“沈总好。”犹豫再三的老板们还是决定先无视掉姜云渺，笑眯眯的跟沈辞川打了招呼，几个商业大咖站在一起聊得也都是商场上的事，姜云渺觉得这东西自己听着实在不合适，索性就去旁边跟那几个贵妇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