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自从嫁衣神功和神照经两门内功圆满之后，楚棠的功力已经非常深厚，堪称同境之内无敌。
而他的感应能力，也随之水涨船高，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只是转了半个街区，不用看，也不用听，就感应到有同一个人的气息一直尾随他，与他保持着十多丈的距离。
楚棠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为了被跟踪的对象。
按理说他在平县无亲无故，也无恩怨情仇，谁会跟踪他呢？
他所能想象得到的，就是那些劫囚的黑衣人了。
这些家伙真是狗皮膏药啊，甩都甩不掉，而且还胆大包天，竟然敢堂而皇之在平县县城里跟踪他。
“那个李三真是害人精啊！”楚棠忍不住心想，自行抓了那个李三之后，一连窜的黑衣人接踵而来，又是劫牢，又是半路截杀，令人烦透了。
楚棠行走江湖的经验不足，没有应对跟踪的经历，一时难以抉择。
但他不傻，只是顿足了一下，立刻装作不知，继续在大街上行走，而且也不敢走偏僻的地方，专找人多的地方去。
只是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跟踪的人好像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他竟然没有慌张，更没有驻足不前，反而快步追了上来。
是的，他追上来了，向着楚棠跑了过来。
楚棠也愣住，话说这事他也是第一次，如同愣头青船上的第一次，事到临头，反而手忙脚乱，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他在两条街道交汇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处有一条小河流淌而过，河上有一条拱桥，架通了河的两岸，使的街道交汇的地方可以畅通无阻。
楚棠在桥下旁边驻足，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已经抽出新绿随风摇摆的垂柳，拂动的影子倒映在河水之上。
春光无限好！
此时的他，一身便服，就如同在河边赏春的公子，好不惬意的样子。
正所谓你在桥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只是几十丈远的距离罢了，跟踪之人很快来到楚棠面前，在两三丈远的地方驻足。
楚棠回头，看见了他的面容。
这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留着短须，除了眼睛稍微闪现一点光芒外，一脸蜡黄，很是消瘦，如同病秧子。
不过从他的脚步和眼神，也能够看得出他是一个练武之人，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垂死之人。
楚棠依稀觉得此人身影有些熟悉，盯着对方，忍不住远远问道：“阁下是谁，跟着在下做什么？”
“你倒是好胆量！竟然敢停下来等我，就不怕我当街杀人？”黄脸男子语调轻松。
楚棠看了看四周，为了等待对方，他特意在桥下停留，反而离街上的行人有着一段距离。
在此处，就算动手，也不会误伤无辜之人。
他又看了看黄脸男子，愈发觉得是熟悉之人了，除了身影，连声音也好像在哪听过。
“阁下跟了这么久，就为了和在下说这么一句话？还有，阁下到底是谁，就别装神弄鬼了吧！”楚棠冷冷说道。
黄脸男子眼中尽是揶揄，道：“你真没认出我来？”
“阁下是勾栏花魁、戏子台柱吗？不是很出名的话，在下为什么要认识你？”
黄脸男子脸色一紧，大声说道：“三个多月前，石县县衙，地牢！”
几个关键词一出来，楚棠恍然，不禁笑道：“原来是你！”
他都想起来了，在地牢劫李三的一行黑衣人之中，眼前的就是那个领头之人。
四境武者！
看见对方一脸嘚瑟的样子，楚棠忍不住讥讽说道：“原来是你这个不管兄弟死活，独自逃命的家伙啊！”
“你说什么！你……”黄脸男子勃然大怒，指着楚棠的手都颤抖了，“你敢如此辱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信！”楚棠摇头，很肯定地说道。
当初对方是四境，而他是三境，对方一样拿他没办法。
如今对方依然是四境，而他楚棠已是五境，境界之差，早就乾坤倒转，角色互换了！
真动起手来，说不定对方都挡不住他几招，就得饮恨当场。
杀他楚棠？
开什么国际玩笑！
黄脸男子见楚棠如此藐视他，手都搭在剑柄之上了，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样子。
但是，最终他咽下了这口气，胸膛起伏之间稍稍平静下来，这才恨声说道：“小子，今天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我们之间的仇恨，迟早有算尽的一天。现在，我是来与你谈一笔买卖的，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买卖？”楚棠冷笑，“我是捕快，不做买卖！”
和有杀兄弟之仇的人有什么好谈的，他直接亮明了态度。
黄脸男子也是冷笑：“你先别急着拒绝，听听我的条件再说。”
“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我们需要你做内应，给我们提供方凯一行的行踪。”
“什么？”楚棠震惊了，以为出现了幻听。
黄脸男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接着继续说道：“你不用干什么，只要在接下来的一路按照我们的方法，给我们留下记号就行了。”
“你们傻了，还是我疯了？”楚棠更诧异了。
黄脸男子悠悠说道：“小子，你不知道你卷入了多么重大的案件之中。自从你擒了李三，事情就不由你控制了。这些天的遭遇，你也看到了。但我老实告诉你，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我们的势力，大到你无法想象！”
楚棠呵呵了，道：“这天下的势力，还有比朝廷更大的？”
黄脸男子一噎，恨恨说道：“你们不过是一些郡县的捕快罢了，能代表得了朝廷？以我们的能量，这事你们连一州之地都转不出去！”
楚棠闻言心中一动，道：“你说得很狂妄，但不知为何，我信了。”
黄脸男子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金银美人，武功秘籍，神兵丹药，我们应有尽有。朝廷能给你的，我们能给得更多更好。”
楚棠呵呵一笑：“我真做了这事，就有把柄在你们手中，也就任你们拿捏了吧？”
“那到时你也是我们的人了。”黄脸男子笑着说道，“成为我们的人，好处多到你无法想象。”
楚棠叹道：“是啊，无本的买卖，利润自然是极大的。但是，你为什么只找我，而不找其他人呢？你就认为我最好收买？”
“你这么知道我们没有找其他人呢？”黄脸男子反问，“刚才我就说了，我们的能量之大，你无法想象！你很年轻，能力也很强，正是我们组织需要的人才。所以，我们考虑让你加入组织。”
楚棠心内凛然，默不作声。
黄脸男子又说道：“我承认你们这次连夜走小道，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不然你们绝对逃不出我们的天罗地网。但是，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多争取一些时日罢了。四境武者都能让你们这么狼狈了，那如果我们来了五境、六境、七境的呢？”
“你踏马怎么不说八境、九境的！”楚棠有怼了一句。
黄脸男子又怒了：“你踏马杠精啊！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几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呸！小子，这事你到底做不做！”黄脸男子最后下了通牒。
“做又如何，不做又如何？”楚棠再问。
“做，你就是我们的人，要什么有什么。不做，你就是我们的敌人，迟早弄死你！”黄脸男子图穷匕见，说得非常直接。
楚棠也很直接，给他竖了一根中指。
“你什么意思？”黄脸男子看不懂这个国际通用手势。
楚棠悠悠说道：“我的意思是对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我恨不得用加藤指戳死你们！”
黄脸男子虽然听不懂这指法是什么绝技，却也知道不是好话，怒极反笑：“这么说你拒绝了？”
“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反正你也就是一个小喽啰，做不得主。还有，下次别这么傻乎乎的自己一个人来找我了，不然我会忍不住一刀砍了你。”楚棠很有诚意地告诫对方。
“小子，你有种！”黄脸男子目露凶光，“今天我如果不是带着任务来，我也早就一剑刺死你了。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想通了，决定加入我们，明日之前你可以到城内悦来客栈一字号房找我。过期不候！
“提醒你一句，回去后别想着带人来抓捕什么的，平县县衙有我们的人，你们还没动呢，我们就能收到风声了，你什么都找不到！”
楚棠冷冷看着他，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一刀撂翻这家伙，满满的都是侠义值啊！
四境五者，价值五百点侠义值，眼睁睁放走了，就太可惜了。
楚棠最终想了想，还是放他离开吧，当街杀人，又在异地，总是麻烦。
黄脸男子走了，在楚棠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远去。
“朝廷才是最大的组织啊，有什么组织能比他更牛呢？我放着最大组织成员不做，去做见不着光的人？hetui！”楚棠喃喃自语，“再说了，以我现在的轻功，打不过……呃，不能加入！打不过我还不能跑么！”
对，就这样！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他也没了逛玩的兴致，匆匆赶回县衙，找到方凯，直接将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提醒方凯要小心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