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那朵月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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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说到李芬给袁亮打电话,秦文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自从那次她重感冒之后,虽然她的亮亮哥哥表面上对她还是老样子,但是她观察到有些细节和以前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比如亮亮哥哥已经不再叫她宁宁妹妹了,这说明在他心里亲妹妹的概念已经动摇。有时候星期六、日不去找他,他还会打电话问为什么不来找他,在这之前可是从来没有的。自己好不容易追求来的局面,在这个接骨眼上绝对不能让李芬破坏掉,不能她的亮亮哥离她而去。

所以这几天,秦文宁给袁亮打电话比平时频繁多了,去他的店里也频繁多了,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如此的紧迫感和危机感。

李芬的确回来了。听别人说,那个和她一起私奔的老板又换了女朋友,把她给甩了。和那个老板闹来闹去,除了给她几万块钱,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就是这几万块钱,也被她一转身挥霍完了。走投无路之际,她想起了袁亮,想起袁亮以前对她的百般宠爱,但她没有想起,或者是刻意忘记她对袁亮的伤害。总觉得现在袁亮一定对她还有感情,离开他才一年的时间,况且感情这种东西是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殆尽的,她了解袁亮,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所以,她先试着给袁亮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有没有空隙可钻。谁知道,袁亮早已把她拉黑,自然打不通了。她不甘心,用另一张卡打过去,结果还没等开口解释就被袁亮破口大骂一顿,骂了也就骂了,可是又被拉黑了,把她气的够呛,却又无可奈何。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索性又办了一张卡还要打电话,认为只要自己诚恳的道歉认错,甚至是软磨硬泡的总能打动他。她的执着害的袁亮苦恼不已,见了陌生电话就觉得是她打过来的,甚至都没有心思开店了。

星期天,秦文宁一大早又去了袁亮店里,到了店门口,发现亮亮哥哥还没来,就坐在车里等着。等着等着,想起了李芬,一想起她就生气,而且越想越气,嘴里止不住骂她起来。“这个臭女人烂女人,不要脸的还敢回来,还有脸打电话。你以为亮亮哥哥这里是开车马店的,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害的他还不够吗?骂你是轻的,要换成我非得把你撕碎了吃掉……”直到袁亮来了,她的小嘴儿还在不停地嘟囔骂着。

“你在嘟囔什么?”袁亮双眼疲惫的看了她一眼,边开店门边说。

“我在替你骂那个不要脸的。”秦文宁一时收不住嘴,,边下车边骂,“还有什么脸打电话?你以为我亮亮哥哥还会上当吗?准是在外面混的老惨了,才回来和我抢亮亮哥哥,呸!门儿都没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会有人喜欢你?”

“宁宁,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袁亮打开店门,转身到车上拿下来买的早餐,“还没吃早饭吧?拿着吃吧,专门给你买的。”

袁亮知道秦文宁此时的心情,也知道她的心思。

“你吃吧,我来的时候吃过了。”秦文宁哪里有心思吃早饭,“我早早来就是为了防着那个臭不要脸的来找你。”

“还骗我。”袁亮把早餐塞给秦文宁说,“她还不敢来。电话里都劈头盖脸的骂她,她哪里还有胆量来找我?”

“话是这么说,要是别人肯定不敢来,也没有脸来。”秦文宁边吃边说,“可她这种人什么事都办的出来,还是防着点好。”

秦文宁说的是对的,袁亮还是小看了李芬这样的女人。李芬真的来找他了,她要试试她的第二板斧:忏悔和哭。虽然她也知道这根本不会成功,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也知道自己没脸去见袁亮,可自己又能去哪里?,哪里又有她想要的生活?那种既体面又受人尊重的生活,既风光又让人羡慕的生活。曾经袁亮给过她,现在也只有袁亮能给她,只能牢牢抓住他这根稻草了。原来她以为以自己的姿色,那些她想要的唾手可得,她太高看了自己,总是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情,以至于自己走投无路时,却又无路可回。原来她总是把感情看的很淡薄,可是淡薄之人却被另一个淡薄之人所抛弃,而今只能寄希望于以前的感情。

李芬在袁亮的店附近徘徊了两三天,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她真的害怕见到袁亮,二是她想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发现秦文宁要不中午在袁亮店里,要不旁晚还会来接他,这让她很是懊恼。这两天秦文宁一直在店里,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心里更加着急。“不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女人吗,那小身板风一吹就能倒下,怕她干什么?”她安慰着自己,可是,越安慰心里越焦躁不安,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犹豫再三,李芬终于在下午的时候,鼓着勇气走进袁亮店里,。在进店之前,她先把自己弄得泪水涟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找谁?”秦文宁不认识李芬,见她一个人步行而来不像是为了自己的爱车,便随口问说。

“亮哥,亮哥。”李芬没有理会秦文宁,直接跑到袁亮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哭着说,“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以后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哪怕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滚——”袁亮一看是李芬,顿时怒不可遏的甩开她,大声吼说,“别脏了我的店,赶快滚蛋!我不想跟狼心狗肺的人说话!”

“还不快滚?亮亮哥哥有我呢,才不要你这个烂货!”秦文宁明白原来这人就是李芬,故意把亮亮哥哥叫的更加响亮。

“亮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李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肯走,“念在以前咱俩好过一场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实在觉得不解气,打我一顿也行。就算可怜可怜我,我真的是没地方去。我知道,你也不忍心看到我流落街头乞讨是不是……”

“你还没地方去?谁信啊?快滚吧,该上哪里上哪里,只求你别在这里烦人,换是我,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有脸回来?”秦文宁还没等袁亮说话,她先打断李芬说。

“你是谁?,这是我和我亮哥之间的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骚狐狸……”李芬收起可怜巴巴的模样,对秦文宁恶狠狠的说。

啪的一声,还没等李芬骂完,袁亮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她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骂她?你再骂一个试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袁亮指着李芬的鼻子骂。

“亮哥,以前你可是一根手指头也舍不得碰我,难道今天就这么绝情?”李芬捂着脸又可怜兮兮的说。

“打的好,打的好!打的就是你,还有脸提以前的事?”从来没有吵过架的秦文宁说,此时,她是豁出去了。

“还不滚?——”袁亮歇斯底里的吼着。

李芬捂着脸转身跑了,她不该提以前的事,那是袁亮心里的痛。

袁亮操起身边的凳子恶狠狠的朝着远去李芬摔去,怒火攻心的骂到;“回来干什么?害人还不够吗?像你这种人死在外面我都不会可怜你!

看着袁亮发怒的样子,秦文宁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她看见他的眼里充满了怒火,看到他的脸被气的抽搐。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亮亮哥哥如此的生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袁亮,只是扶着他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悄悄地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被气的浑身发抖的亮亮哥哥,她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宁宁,送我回家吧。”袁亮停了好大会儿说。

“嗯,你先喝口水歇会。”秦文宁安慰他说,“咱到家里先休息几天,再不行,我陪你到外地转转散散心,总比在这生她的闲气强。”

袁亮的情绪稍稍平复些,喝完水说;“走吧,开你的车送我。”

锁上店门后,秦文宁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准备上车,却被袁亮拦了下来,说;“还是我开吧,今天星期天,路上人多车多。”

可是,李芬离开后,心里还是那么不甘心,也许是她上了头,也许是她真心悔过,总之,她走到淇河大桥上就停下了,她要在淇河大桥上老等着袁亮。在袁亮店门口徘徊的这两天,她不仅认的袁亮的车,还认的秦文宁的车。她知道,淇河大桥是袁亮回家常走的路。也知道,袁亮不会想到她会在这里等着他。当她大老远看见秦文宁的车,便走到袁亮开车的那个车道上,袁亮前面的几辆车急忙刹车打方向绕了过去。看的出来,为了能得到袁亮的原谅,她也是豁出去连命也不顾了。

看见李芬站在路中间,袁亮的怒火腾地又冲上脑门,一脚油门直撞了过去,吓的秦文宁紧紧拉着车上的扶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说话也结巴起来;“停……停……停车,可不能……不能做……傻事……亮亮哥哥……不要……啊……”

秦文宁吓的尖叫起来。

汽车在离李芬不到一米的地方,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如果不是秦文宁正车上,袁亮真的会因为冲动而做出蠢事。

“把车停到马路边等我。”袁亮边说边怒气冲冲的下车,直冲李芬走过去。

秦文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小脸吓的煞白,吓的两手发抖双腿发软。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还是哆哆嗦嗦的把车开过淇河大桥停在路边。

还未到李芬跟前,袁亮伸手朝她脸上就是一巴掌,怒吼着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揪着她的衣领直接把她揪到路边,“丢人现眼的东西!要死也别死在我眼皮底下,我丢不起这人!”

“亮哥,我知道错了。”李芬被揪的趔趄着身体,边走边哭说,“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早就原谅你了!”袁亮把李芬揪到路边说,转身往淇河大桥那头走去,“从你离开我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我和你再无瓜葛,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现在又何必苦苦纠缠着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亮哥亮哥,你不要走。”李芬追上袁亮,可怜巴巴的忏悔说,“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不是人,我改我全改。你打我骂我我都愿意,只求亮哥别赶我走。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啊,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来求你……那怕你先留下我,等找到地方我就走。”

“你走投无路?你一声不响离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走投无路?那时候想过我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没有?”袁亮厉声问她,但又不愿在这里过多说起那些往事,口气有所缓和的说;“我不是开收容所的,什么人都要收!”

李芬扑通跪在袁亮面前,哭着说;“亮哥,你说,你让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能原谅我,现在就是死了,我都没有半点怨言。”

此时,淇河大桥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袁亮嫌丢人现眼,想要赶快离开。而李芬却想利用人多,利用人们的不明原委,装可怜逼迫袁亮原谅她。

李芬看到袁亮又要离开,急忙抱住他的双腿,却被袁亮一把推翻在地。许多围观的人不明就里的被李芬的可怜所欺骗,指着袁亮议论着甚至谩骂着。

“既然你不肯原谅我,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跳进淇河喂鱼的好!”李芬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大桥的护栏,“脸也丢尽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千万不能让那女的跳河”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说。

袁亮知道这是李芬在威胁他,可是没走几步他还是停下来回头看看。李芬正在攀爬护栏,而且一条腿已经跨在护栏上。出于本能,他一个健步来到李芬跟前,一把把她拉下来。

“要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在这别脏了淇河水。”

“反正跟你没关系。”李芬强行还要去翻护栏,“我死哪里用不着你来管我。”

……

秦文宁可能是因为惊吓情绪还未平复,又或许是她太想快点停好车,好去看看她亮亮哥哥怎么样了。可这关键时刻,竟比平时慢了许多,让她心里怎能不着急?好不容易停好后,她下车就急匆匆的跑向淇河大桥那头的袁亮。大老远就看见两个人正在那里推搡着,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忽然她看见她的亮亮哥哥一个踉跄往身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马路中间,恰在此时,一辆轿车驶来,来不及闪躲直接撞上袁亮。随着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刹车声,袁亮被撞了三四米远,躺在马路上不省人事。秦文宁惊呆的睁大眼睛停下脚步,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来。她的亮亮哥哥在离她一百米的地方躺着。

……

在医院里,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虽然袁亮暂时脱离生命了危险,却还在昏迷,又从急救室转到重症监护室,在这里昏迷了两天才苏醒过来,又停了几天才转到普通病房。唉!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小命。

秦文宁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心情上班,专门在医院里和袁亮的爸妈一起照顾袁亮。

苏醒后的袁亮一直不说话,要么盯着病房的天花板,要么闭上眼睛昏沉沉的睡去。也许这种沉默是逃离死亡后的反省,是重返人间的豁然开朗,或是恍如隔世。可这种沉默,让照顾他的亲人们,由刚苏醒时候的喜悦,渐渐又变回了担忧。他妈妈禁不住问了大夫几次,可这种情况大夫也搞不明白,做了两次全面检查,不说话这个病因始终没有找到,只是给出一个推测,那就是车祸造成的后遗症。这样的推测无凭无据,大夫自己都不太相信,为了稳定家属的情绪,只得说再观察观察。

秦文宁好像知道袁亮为什么不说话,虽然她还不确定,但她也不相信亮亮哥哥就这样被毁掉了。每天,她都会给袁亮做不重样的营养餐,每天给他洗脸洗手洗脚,给他翻身给他换被单,甚至是给他倒便壶。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还像以前那样让自己黏着他。

“亮亮哥哥,起来吃鸡蛋羹喽。”

秦文宁把袁亮扶起来坐好,他妈妈在他背后放一条叠好的被子让他依着,又给他在脖子下面围上一条毛巾。

“婶儿,你和我叔先去吃午饭吧,等你们回来我再去吃,反正我现在也不觉得饿。”秦文宁端着鸡蛋羹,坐在病床边说。

老两口怀着对秦文宁的感激,到医院食堂吃午饭去了。

“来,亮亮哥哥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不好吃我再重新去做。”

秦文宁一边轻声说一边盛了一勺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再放到袁亮嘴边喂他吃下,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喂他。

“哎,真好!亮亮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你在亲戚家吃了鸡蛋羹,回来对我说,你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要多好吃的有多好吃,把我说的直流口水。我说我也没吃过,你就非要做给我吃。那天婶儿没在家下地去了,你就自己往小铁锅里打鸡蛋,家里就剩十来个鸡蛋,全让你打进小铁锅里。你说,你亲戚家做了满满一盆儿,怎么也得二十几个鸡蛋吧,况且你一个人就吃了一多半,只可惜家里的鸡蛋不多,先凑合着吧。”

说着,秦文宁笑了笑。

“你放了盐用筷子把鸡蛋打碎,再放到煤球炉上煮。咱俩就围着炉子等,等啊等,终于等到煮熟了。其实咱俩哪里知道熟不熟呢,是实在等不及了。你把铁锅端到地上掀开锅盖,闻着味儿我都流口水。咱俩一人一个小勺子,烧牙烫嘴的吃起来,吃的脸上都是鸡蛋羹。吃到最后才发现,原来锅底早就糊了。那次,婶儿回来看到咱俩的模样,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后来婶儿说,一开始是想要打你来着,转念一想,吃就吃了吧,又不是扔了,就算了,就是锅底有点难刷。”

秦文宁给袁亮擦擦嘴,接着喂他。

“我知道,小时候你没少因为我挨打。你不让我跟着你去和那些男孩子玩,我就哭着回家,婶儿见我哭着回来就问原因,一问你回来就挨了打。可我还是愿意粘着你,因为我知道,你是怕我是女孩子而被他们嘲笑,更不愿意让我跟着你们到处撒疯的乱跑,说那像是个假小子不好。还记不记得,那次去淇河捉泥鳅,人家一下午捉了好多,而你害怕我出事,一直守在我身边,结果一条也没捉到。傍晚回到家,你还是免不了挨打……唉,时间过的老快,咱俩都长大了。可我心里还像小时候,总想呆在你身边黏着你,在你屁股后面不停地喊你亮亮哥哥。”

“我也知道,你把我当成亲妹妹,小时候,我也把你当成了亲哥哥。可是,自从你那次生日的时候又遇见你,我总是想,老天又把你我安排在一起,必有深意,说白了这就叫缘分。从那天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全是你,一开口也是你,同事们都说我这是爱上你了,这时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真的是爱上你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不说话,叔和婶儿是那么担心你,大夫说你这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可我觉得你不是。我知道你不说话是因为你心里憋屈,被那个李芬害成这样,换成别人心里也憋屈,可能还不如你呢。可是,你老这样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可我还不能表现出来,那样的话,叔和婶儿看见了心里更难受。”

秦文宁说着说着,那泪水像河水一样在小脸上流淌下来,只好停下来,仰着头忍着。好大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放下手中的碗和小勺,拉着袁亮的手说;“亮亮哥哥,你不是老说,等有时间了,开车带我去旅游吗?等你好了,咱俩就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咱们国家那么大,转一年咱俩也转不完……”

秦文宁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她的说话,是陆玉打来的视频电话。

李鹤给袁亮打电话总是打不通,担心袁亮出了什么事情,就让陆玉给秦文宁打电话,问问袁亮的近况,因为他们也知道李芬回来了。

“美女好!”

秦文宁没有说话,只是努力微笑着向陆玉招招手。

“宁宁,怎么啦?怎么哭了?”

“没有……”

秦文宁还没说完,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别哭别哭,出了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

秦文宁这才说了袁亮的事情。

“现在人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李鹤的声音说。

“人是醒来好几天了,就是不说话,真是急死人了……”秦文宁说着皱起眉头,眼泪汪汪的又要流下来。

“宁宁,别哭了,我俩马上过去。”陆玉安慰她说,却还是不自觉得流露出自己的埋怨,“这么大的事儿,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给我说一声。”

挂了电话,秦文宁擦擦眼泪,一抬头,这才看见袁亮的爸妈在看着自己,强笑着说;“叔、婶儿,这么快就吃完了?”

袁亮的妈妈一把抱住秦文宁,流着泪水说;“我的好闺女啊!我们家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