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起概念
新起之概念，往往吸睛，对于邓氏的新任高层来说，新概念更是增长之新动能。
“你们又要上新项目？”
“邓总，市场总是千变万化，我们不能固步自封啊。”
“固步自封？邓氏追热点追得这么紧，固步自封又何从谈起？”
经营决策会上，邓总裁与叶副总裁开启了新一轮的争锋相对，叶副总裁提议上马新项目，但邓总裁则认为有所不妥。
“叶副总，邓氏前不久才上了储能项目，如今又要上元宇宙项目，这赛道切换得也太快了吧。”
“邓总，不是切换赛道，而多箭齐发，这种多元化经营的模式能够为邓氏集团寻找到更多的利润增长点。”
“可那些都不是邓氏所熟悉的领域！储能项目已经是仓促上马，现在又要上元宇宙项目，请问，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见总裁与副总裁争执不下，董事长端木琳嘉发话了。
“邓总，关于元宇宙项目，我们是有一定基础的，邓氏旗下的景致文化正在尝试性地运作虚拟偶像团，这可以作为我们进入元宇宙世界的突破口。”
“就文菲飞的那个项目？我看，她只是做了几张图片罢了。”
邓总裁轻蔑地说道，看来，他对这个项目并不看好。
“邓总，目前还是起步阶段，相信后续，如果资源投入到位的话，是会有更好的呈现的。”
与邓总裁相比，端木董事长的态度可要缓和多了，对于景致总经理文菲飞的能力，两人有着完全不同的认识。
“文菲飞从来做的都只是传统的艺人经纪，她有这个能力上元宇宙项目吗？技术。。。。。。技术方面怎么解决？”
邓总裁对于文菲飞素来是不信任的，平时小打小闹，他还能够容忍，但涉及到大项目，他是断然不放心将资源投到文菲飞那边去的。
“邓总，景致缺技术人才，单靠文菲飞手下那帮人，确实不行，这一点，我很明白，所以，我想好了，得从集团总部调人过去。眼下，公司大部分技术专家都有自己的所辖领域，好像只有品牌宣传部的赵世民，他似乎没有发挥所长啊。”
说罢，董事长端木琳嘉意味深长地看着邓总裁，暗指对方大材小用。
“赵世民是我请来的AI芯片设计师，将来上芯片项目的时候，用得着他！”
邓总裁立马反驳道，这端木董事长也是，抢人都抢到邓非凡这里来了。
“邓总，AI芯片项目不是已经搁置了嘛，我们总不能让赵世民一直待在品宣部吧，他各方面能力都不错，要是能调去景致文化，那元宇宙项目就有技术负责人了。”
“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唉，技术上有相通性嘛，再说了，元宇宙是新兴领域，谁又真正擅长呢？”
看来，董事长与副总裁早就商量好了，两人一唱一和，在经营决策会上占了上峰，弄得毫无准备的邓总裁甚是恼火，可却也无可奈何，索性闭口不谈了。毕竟，若后续上董事会投票的话，席位占优的董事长一方总能赢，先前储能项目的一幕恐将再次上演，是故，邓总裁争与不争，结果都一样。
“那既然邓总裁没有其他意见了，叶副总，你就着手实施吧。还有人事这块，柳月，你去和品宣部协调，记住，要快！这唐付春真是的，开经营决策会的日子，他也请假，真是会挑时间。好了，散会吧。”
待董事长部署完各项工作，月度经营决策会便结束了，邓总裁压着火，离开了会议室，而董事长一方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阔步出了房间。回到办公室，董事长端木琳嘉对叶兆伟说道：“兆伟哥，仓促上马，到底行不行啊？”
“仓促？琳嘉，我们就是要行动迅速啊！邓氏的控制权从来都是抢手的香窝窝，你能保证控制权一直在你的手中吗？我们没法作长远打算，现在元宇宙是热点，先上马再说，只要有了这个概念，邓氏的股价便会获得新的支撑。”
叶副总裁讲故事的能力承袭自其父——顶顶有名投资大佬叶传镇，只可惜父子两人闹翻后，叶氏集团一落千丈，叶大佬都不知所踪了。
这厢，公司高层决意蹭热点，那厢，接到人力通知的赵世民则是吃了一惊。
“世民，你要去子公司了？为什么呀？”
看着人力抄送的邮件，李乘风转头问起了他的同桌。
“我和你同时收到邮件，你说，我会知道为什么吗？”
“唉，唐经理请假了，也没个人可以问。”
赵世民并没有搭理乘风前辈的话，而是自顾自给地离开了办公室，连李乘风唤他都没听见。
“世民。。。。。。世民。。。。。。”
“唉，这人怎么回事啊，老当我透明。。。。。。”
李乘风摇了摇头，心想，反正他们俩感情也不深，同事关系而已，现在分开，只是少了一个饭搭子罢了。
另一头，出了办公室的赵世民径直走向了总裁办，见肖婉莹在，他便问道：“肖秘书，邓总在吗？”
“世民，邓总外出了，不在办公室呢。”
“不在。。。。。。”
正当赵世民犹豫之际，董事长端木琳嘉恰巧从里面那间办公室中走出。
“小赵？”
“董事长好！”
“小赵，你找邓总吗？他出去了。”
“董事长，关于调去子公司的事，我想问一下。。。。。。”
赵世民开门见山，欲表达自己的意愿，董事长见状遂道：“小赵，正好，你来我的办公室吧，我和你谈一谈子公司的规划。”
于是乎，赵世民跟着董事长去了她的办公室，待两人坐定后，董事长开口道：“小赵，你有顾虑，我能瞧出来，但是，在我看来，你的顾虑，其实是不必要的。”
“不必要？可那是我的职业规划啊。”
赵世民愈发诧异了，他本以为，邓总裁只是暂时蛰伏，将来定能重启AI芯片项目，所以，自己必须留在集团，可如今，调令下来，他对未来更迷茫了。
“小赵，去子公司并不会影响你的职业规划，你需要的是发挥才能的空间，而把你放在集团品宣部，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可端木总，我要调去的是景致文化啊，对我来说，不是更加无法发挥所长了嘛。”
“小赵，你误会了，可能人力资源部没和你说清楚，而今天老唐又不在，那我来和你说吧。公司决定让你去景致文化，是为了元宇宙项目，你将会是元宇宙项目的负责人。”
“元宇宙项目的负责人？”
听罢，赵世民的情绪似有所平复。
“没错，就是元宇宙项目的负责人，虽然，和你来邓氏的初衷有所不同，但我想，这都是AI领域的应用，你会有兴趣的，对吧？”
“确实都涉及AI应用，不过。。。。。。”
“不过，你更想在AI芯片项目上发展，是吗？”
端木董事长像是看穿了赵世民一般，未等对方说完，便道出对方的心声。
“是，我确实更想在AI芯片领域开拓，因为我已经累积了一定的经验。”
“累积了一定的经验？你是说成功的经验，还是失败的经验？如果只是失败经验的话，那不提也罢。投资人看重的从来都是成功的经验，只有成功才能复制成功，而失败只能说是一些磨炼心性的过程吧。你过去的履历，以及你来邓氏的原因，我已经从叶副总那里了解了，你若想打翻身一仗，我的建议是，先累积一个成功的项目经验，再回到你心仪的领域，这样，投资人或许就会忘了你之前失败的过往。”
端木董事长点出了赵世民的过往，当然也是赵世民憋了一口气的过往，而赵世民来邓氏就是要证明，自己并非是只有失败过往的那种人。
“董事长，元宇宙项目对我来说是全新领域，虽然说，部分技术有所相通，但我不能保证。。。。。。”
“我不需要你保证什么，新领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胆开拓就行。”
董事长再次打断了赵世民的话，她似乎不想给赵世民过多阐述自己内心想法的机会。
“别忘了我先前和你说过的‘乘风与逆风’，乘风领域就尽情追风，若逆风了，那就得缓一缓，等风阻减小，再干也不迟啊。我见过许多有梦想的人，可逆风了，他们却偏要顶风而上，结果呢，还不如我这个被外界称作是‘爽文女主’的人呢。”
端木琳嘉倒是不忌讳这个“爽文女主”的称号，这多亏了她的精神导师叶兆伟，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董事长，能容我想一想吗？”
“想一想？唉，怎么说。。。。。。有了这种犹豫，伟大的事业也会失去行动的意义，蒙上一层小心谨慎的灰色。”
董事长边说边摇头，令赵世民亦觉着自己太过谨慎。
接着，端木董事长又与赵世民聊了项目定位与规划，以及未来的前景，极度渴望成功的赵世民心动了。
待到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赵世民显得轻松了不少，路过肖婉莹的工位时，他说了一句，“婉莹，别告诉邓总，我来过，好吗？”
“呃。。。。。。好。。。。。。”
肖婉莹有些诧异，但想着赵世民必有他的原因，遂答应了。
“世民，下周的公司团建，你会去吗？”
“团建？我恐怕没时间。”
赵世民回复得决绝，令肖婉莹好不失望，肖婉莹自当上总裁秘书以来，一直鲜有机会与赵世民说上话，本想着借团建的机会，与赵世民多加交流，但这位赵大神刚受了鼓舞，又怎会把心思放在团建活动上呢。
“对了，婉莹，如果可以的话，后续，你能帮个忙吗？”
“可以啊，什么忙？”
“类似于上回那样吧，我想构建虚拟人物模型，你可以配合我做一些测试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不太懂这些。”
“没关系，你不需要懂技术，我只是想在人物表情方面做一些测试。不过，工作日你得跟着邓总，怕是只有周末的时间得空吧。”
“周末没问题，反正周末也没什么事。”
肖婉莹爽快地答应了，近来，她看赵世民的眼神，越来越像粉丝看偶像的那种了。
“那好，寻个周末，我来约你。”
说罢，赵世民转身离开，肖婉莹望着赵世民远去的背影，竟偷偷地笑了起来，幸好，边上的小方秘书不在，否则，新鲜八卦又要出炉了。
回到品宣部办公室，赵世民神情坦然，李乘风见状有些疑惑，便道：“刚才，你去哪里了？”
“就是呼吸点新鲜空气而已。”
“呼吸新鲜空气？那。。。。。那你不在意被调去子公司的事了？”
“我为什么要在意呢？”
“世民，你不是想跟着邓总嘛。”
“我想跟的是趋势，并不是某个人。”
“趋势？哦，好吧。。。。。。”
李乘风并没有听懂赵世民之意，但也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他们俩感情不深，没必要事事都问透。
几天后，唐付春来公司了，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像是焕发新生一般。
“呦，唐经理来啦。”
“早啊，各位，办公区看起来不一样了嘛，多了些鲜花哦。”
“唐经理，那些兰花不是一直都放在我们品宣部嘛。”
“是吗？平时没注意，大概是最近花开正好吧。”
说罢，唐付春笑了起来，品宣部的人觉得诧异，特别是李乘风，他忍不住跟进了唐付春的办公室。
“唐经理，心情不错啊，前几天，您请病假，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休整好啦。”
唐付春这春光满面的样子，叫人看着实在不像是刚生了一场病，究其原因还得是有人照顾啊，存着不了情缘的班花似乎与唐付春又搭上线了。
“对了，乘风，赵世民那边的工作都交接好了吗？”
“还在交接中，估计今天便能完成。”
“那就好，别让董事长以为我们干活不利索。”
病假中，唐付春收到赵世民即将被调走的消息，宽心不少，对他而言，赵世民从来就是个麻烦，想过太平日子的唐付春怎会容得下那样石破天惊的下属呢？
“乘风，今天我会去董事长那里汇报，你准备一下股东大会的宣传材料。”
“好的，唐经理，不过，邓总那里，您不去吗？”
李乘风真是没话找话说，领导去哪儿汇报，还用得着他来操心吗？
“诶，我又没说不去邓总那里，只是，总得先向董事长汇报吧。”
唐付春白了李乘风一眼，李乘风亦察觉到自己多嘴了，遂又道：“唐经理，我就是担心那个平衡。。。。。。平衡嘛。。。。。。”
“平衡，我当然懂，你就不用操心了。”
待到下午，董事长终于召见唐付春了，唐付春依旧如往常般小心翼翼。
“老唐，看来，你病假期间也不忘工作嘛，部门事务依旧处理得很好。”
“董事长，我就是个操心的命，虽说病着吧，但心里还是挂念工作上的事。唉，在邓氏这么多年，早就把邓氏当成是自己家了。”
“自己家？”
端木董事长挑眉看了唐付春一眼，唐付春顿觉自己说错了话。邓氏作为一家上市公司，一家公众公司，连创始人家族都不会这么说，这唐付春还真敢信口开河。
“董事长，我的意思是，邓氏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干邓氏的事就像干自己的事。。。。。。。”
唐付春越解释越混，董事长已然是听不下去了。
“老唐，还是谈谈赵世民的事吧，交接得怎么样了？”
“哦，都交接得差不多了，还得是我那助理可靠啊，跟了我好多年，平时，我可是悉心教导，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处。”
唐付春半是夸奖助理，半是夸奖自己，端木董事长听了，倒起了个念头。
“你的助理是谁？”
“李乘风啊，不知道董事长还有印象吗？宣传片拍摄的时候，他也在场。”
“哦，想起来了，看上去，挺。。。。。。挺懂人情世故的，对吧？”
“对、对、对，就是他，我带出来的人嘛。”
“他这名字，我倒是很喜欢，乘风、乘风、乘风而上嘛。”
“是啊，董事长，不瞒您说，当初挑简历的时候，我也是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名字。”
“这么说来，是他与赵世民交接的？”
“没事，他们俩平时工作交集可多啦。”
“哦，那他们关系怎么样呢？”
“关系？自然。。。。。。自然是不错啦。”
唐付春迟疑了一下，毕竟，在董事长面前，部门和谐的景象还是很重要的。
“那让他跟着赵世民去子公司呢？”
“什。。。。。。什么？让他跟着去子公司？”
“是啊，你不是说他可靠，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处嘛。”
董事长将话又还给了唐付春，令这位职场“老油条”顿时语塞。
“老唐啊，你会带人，柳月都和我说了，既然这样，培养出的人才可以向外输送嘛。赵世民去子公司，担任的是项目负责人，需要一个助理，那就选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吧。”
听罢，唐付春尴尬地点了点。这场谈话过后，李乘风竟然成了与赵世民关系不错的那个人，风向转得太快，唐付春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逼着向李乘风宣布调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