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恢复记忆
站在熟悉的交易室外，曾今的邓氏集团董事长邓非凡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突然间，他感觉头疼欲裂，过往的记忆碎片不断地击打着他的脑神经，随着神经元的跳动，他慢慢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非凡，你怎么了？”
“我头疼，我的头好疼啊。。。。。。”
“非凡，你先起来。”
邓非凡身边是端木琳嘉，自邓非凡失忆以来，他记得的人不多，而端木琳嘉便是其中之一，只因两人在邓非凡十六岁前就已相识，少时的记忆碎片总是清丽而美好的，在摒弃了商场上的争斗后，邓非凡与端木琳嘉又走到了一起。
“非凡，你到底怎么了？”
“琳嘉，我是不是当过交易员？”
“交易员？”
端木琳嘉一愣，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非凡，你都想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
由于记忆碎片的冲击太过猛烈，邓非凡不敢确认自己目前的状况，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非凡，你还记不记得在邓氏发生的一切？”
“邓氏？”
邓非凡瞬间瞳孔一亮，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
而与此同时，赵世民则成了荣星娱乐的座上宾。
“世民啊，我们又见面了。”
一见到赵世民，荣星娱乐的董事长杜山便张开双臂，甚是热络地拍了拍赵世民的双肩，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没想到，兜兜转转间，还是逃脱不了杜总的摆布啊。”
“诶，世民，怎么是我的摆布呢？这元宇宙世界啊，就是一个宏大的生态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摆脱不了谁呢。”
杜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为了请动赵世民这尊大佛，他可算是费尽心机了，前有挖角，后有收购，把“擒贼先擒王”的理念贯穿始终。
“杜总，民风的平行世界与荣星的爱梦人长得都一模一样，那可不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嘛。”
赵世民仍介意先前的平台架构抄袭事件，他憋着一口气，始终未咽下去，如今，见着正主了，不吐不快啊。
“世民，我知道你介怀于爱梦人的设计架构，但这一切，不正是为了更好地将爱梦人融入平行世界嘛。”
“爱梦人融入平行世界？”
赵世民瞪大了眼，看着杜山，杜山见状，遂解释道：“别惊讶，世民，从爱梦人这个元宇宙平台设计之初，我们就准备在未来的某个时点融入平行世界了，因为，对于民风科技，我们荣星是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原来，杜总早就筹谋好了。”
赵世民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深觉幼稚。
“世民啊，你还年轻，商场上的事，总有些会看不明白，其实啊，这就是邓氏集团一贯的经营方针，对于子公司嘛，养大了就卖！”
杜山靠在大班椅上，有些居高临下地说道。
“养大了就卖？”
听到这里，赵世民不禁笑了起来，“杜总，这个比喻真是贴切啊。想来，无论管理层怎么变，邓氏总能造势、起风，养出一个个‘膘肥体圆’的子公司，然后再把这些子公司资产高价卖给追风者，对不对？可作为追风者，杜总，您不怕高位接盘吗？”
“高位接盘？”杜山也笑了起来，“世民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很有见地嘛，不过，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已经开始关心我们荣星了？”
杜山把话抛给了赵世民，赵世民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一旁的叶兆伟，道：“叶总先前和我说，做人得自信点，那我刚刚这么问，是不是又显得不自信了，对吧，叶总？”
现在轮到叶兆伟来接话了，这三个男人在荣星娱乐那间巴洛克风格的会议室中内涵来内涵去，弄得角落处的秘书丽娜小姐一头雾水，不知是否该上前添一添茶水。
“世民，杜总买下民风科技，到底是不是高位接盘，这完全取决于你啊，民风若是能长成参天大树，那如今，杜总买下的就只是一颗种子，谈不上高位接盘，反倒是捡到了宝。可要是你赵世民没有将民风科技养成参天大树的本事，那杜总可真真是高位接盘了。。。。。。”
叶兆伟故意露出惋惜的表情，像是在刺激赵世民一般，赵世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又转向了杜山，道：“既然一切都取决于我，那杜总不怕我跑了吗？要知道，杜总您买下的只是民风科技，可不是我这个人啊。”
球又到了杜山这里，三人之间互相拉扯，似乎谁也没有说过谁。听到这里，杜山依旧泰然自若，平静地说道：“世民，你不会跑的，民风科技拥有平行世界的完整版权，而平行世界是你算法逻辑的巅峰之作，你——舍得抛弃你的核心算法吗？”
杜山亦深知赵世民对于算法的珍视，连别人质疑算法都不能容忍的赵世民，试问，又怎么会抛弃自己的算法呢？
听罢，赵世民低头想了想后，同样平静地说道：“杜总，你们赢了。”
至此，赵世民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的梦还没有实现，又怎么可能抛下平行世界，抛下民风科技呢？
眼看杜山与赵世民即将谈妥，叶兆伟松了一口气，想来，他倒是个大度的主，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荣星娱乐的元宇宙板块又怎能容下两位“灵魂人物”呢？
“杜总，关于民风组织架构的问题，是不是该和世民谈一谈了。”叶兆伟在旁提醒道。
“哦，对。”
杜山点了点头，又道：“世民，民风未来呢，会作为荣星娱乐的子公司，运作模式不变。。。。。。”
“子公司？”
赵世民本以为荣星娱乐将元宇宙事业部设在集团总部，那未来，民风科技也是会并入荣星总部的，可听杜山这么说，他稍感惊讶。
“没办法嘛，世民，你是最清楚的，民风的股权结构比较特殊，它并非是邓氏集团的全资子公司，有49%的股权分散在三个创投基金那里的，而创投基金代表的是邓非凡，他原本就设置了禁售条款，所以，他的那部分嘛，一时，还买不过来。”
杜山解释了一番，许是怕解释得还够清楚，他看向叶兆伟，示意对方再补充补充。
“是啊，杜总还在争取邓非凡实际持有的股权，不过嘛，这时间上。。。。。。”
叶兆伟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赵世民给打断了。
“邓总设置的禁售条款不会影响到这次的收购吗？”
先前，肖婉莹已将禁售条款告诉了赵世民，她本想凭着授权书，依照三年内邓氏不得出售民风股份的条款来阻止荣星的收购行动，可不承想，却被邓非凡的母亲林若奕以欺诈之名给送进了警察局。
“世民，关于这一点，你放心，邓氏那边，自有人会安排好一切的，届时，邓非凡将重新作出授权，允许邓氏集团出售民风科技的股份。”
叶兆伟很是笃定地说道，而赵世民则是眼神一转，追问道：“那个人是？”
叶兆伟一笑，毫无保留地说道：“老相识了，邓氏集团董事长助理江朵颜。”
“哦，是她。。。。。。”
赵世民几乎是秒懂，毕竟，他与江朵颜之间也有着交易呢。
“世民，民风归不归入荣星总部，其实，不是个大问题，再说了，如果将来，民风科技发展得好，说不定，还要分拆上市呢，到时候再拆，岂不是更麻烦？”
叶兆伟又继续宽慰道，他的算盘打得很精，只要他在荣星总部，而赵世民在子公司，那赵世民始终是低他一头的，他依然是荣星的副总经理，所以，让民风科技成为荣星娱乐的子公司是再好不过的了。
会谈结束后，杜山、赵世民、叶兆伟依次走出了会议室，正巧遇上荣星的经纪总监谢可天，谢可天瞟了叶兆伟一眼，似有不满，但见杜山在，便仅是点了点，没多说什么。
待到三人离开，谢可天嘟嘟囔囔地对一旁的秘书小姐说道：“唉，常言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叶兆伟如今都跳过我，直接向杜总汇报了。”
“诶，谢总，您负责的是经纪业务板块，而叶总是元宇宙板块，互不相干的。”
秘书小姐似乎很是偏向叶兆伟，也不知是颜值优势，还是嘴上会疼人，在荣星内部，叶兆伟的地位直逼谢可天，大有登上二号人物的潜力。
“你们这些小姑娘呀，就知道相信帅哥说的话，哪天被他骗了都不知道！他叶兆伟什么人啊，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对付，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恋爱脑的小姑娘？”
谢可天气没地方出，竟和秘书小姐较上劲了，想来，他确实是那个最委屈的人，这收购民风科技的事吧，本就是他找了大哥秦可城才起了个头的，可到如今，却没他什么事了，全都是叶兆伟在杜山面前唱戏。
向来直来直往的谢可天气性上来了，他还想继续说道一番，可怎奈，杜山将赵世民送到公司大门口后，便回来了。
“可天，你和丽娜聊什么呢？晚上那个盛典的演讲稿给我准备好了吗？”
这谢可天吧，原本就是杜山的助理，当年，荣星的“二号人物”，曾今撑起荣星半壁江山的经纪总监方驰离职后，杜山一气之下便提了自己的助理谢可担此重任，以向外界表明，荣星离了谁都一样转。谢可天是得了这个便宜，但助理秘书的活，杜山还是有意无意地安排给谢可天来做，也不管如今的谢可天已然是谢大经纪人了。
“杜。。。。。。杜总，我还得再修改一下，进一步提高立意。”
“你得给我上价值，懂不懂？别一篇稿子，全是感谢这，感谢那的，得体现出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荣星自身的努力，明白了吗？”
谢可天像小学生似的点了点头，引得边上的丽娜秘书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待杜山走后，丽娜小姐竟调侃起了谢可天。
“呦，我的谢大经纪，小作文被老师退回来啦？”
“丽娜！”
“唉，兆伟总可是出口成章，我们这些恋爱脑的小姑娘呀，就喜欢和才子聊天哦。”
“你。。。。。。”
听到这话，平时口条利索的谢可天竟也接不上话了，而偏偏此时，将赵世民送下来楼的叶兆伟回来了。
“谢总、丽娜，在聊天呐？”
叶兆伟不明就里，摆出一副商务亲近范，不料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兆伟，事情还没谈成呢，你就着急地把竞争对手往公司里引？”
“诶，谢总，都八九不离十了，是时候该交一交心了。”
“交心？叶兆伟，我没听错吧？当初是谁恨赵世民恨得咬牙切齿的？”
“谢总，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此一时彼一时？叶兆伟，别说我没提醒你哦，小心引狼入室！”
谢可天的话令叶兆伟反思了片刻，之后，他甚是谦虚地说道：“我的可天哥哥，多谢提醒啦，这个，我确实得有所防备。要说，还是哥哥待我好啊，我们才是自己人，像外人嘛，就是来为我们赚钱的，不是吗？”
说着说着，叶兆伟竟勾上了谢可天，看得一旁的丽娜直摇头。这叶兆伟啊，自从入了娱乐圈，哦，不，是娱乐公司，也不知是本性被激发出来了，还是有样学样，变得甚善交际，几句话下来，久经人世的谢可天竟也不生气了，他摆摆手道：“以后啊，你得好好看着赵世民，他爱折腾，时不时就能掀风造浪的，我们家可比不了邓氏，主心骨一直在换，也没人管，而咱们杜总要是被惹怒了，你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谢可天半是提醒，半是恐吓，要按叶兆伟先前那公子哥的性子，必然是要反驳几句的，但如今，叶氏集团已经倒了，他也得依托参天大树，现下得罪人，是最不值当的。对此，叶兆伟很是清楚，他又甚是客气地说道：“爱折腾是好事，说不定，折腾折腾，荣星的股价就上去了呢？那哥哥手上的股份，不是更有价值了嘛。”
听到这话，谢可天眼神一转，露出难得的笑容。
“这么说来，兆伟啊，你们可得好好干哦。”
说罢，谢可天拍了拍叶兆伟，便踱着步离开了，而丽娜秘书看着谢可天远去的背影，对叶兆伟说道：“叶总，若按股权激励计划，将来，你手上会有多少股权呢？”
“丽娜，你关心得太多了吧？”
见叶兆伟不愿透露，丽娜戳了戳叶兆伟，又道：“诶，人家就是关心你嘛。”
叶兆伟没有接话，只是抱之以礼貌的一笑，轻轻推开丽娜的手指，也离开了。
见对方如此反应，丽娜秘书耸了耸肩，夹起文件，亦离开了会议区。
看来，荣星娱乐这边已经准备好全面接收民风科技了，而他们的合作伙伴江朵颜那边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江朵颜，我答应你的事，全都做了，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赵总，说服林若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心认为肖婉莹想凭借授权书来代表她的儿子邓非凡，你说，一个母亲会允许别人这么做吗？何况还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
“江朵颜，我答应全力配合收购的事，也是为了婉莹，只要林若奕能向警方说明情况，那婉莹就能出来了！”
“诶，林总说明不了情况，能说明情况的只有邓非凡，可惜，他如今的心智才十六岁，连什么是授权都不懂呢。”
“江朵颜，你是在跟我玩花样吗？”
“赵总！如今的情况是，你不配合也得配合，且配合的话，对你自身而已，是利大于弊，所以，你本就该配合收购事宜嘛。至于肖婉莹，那是我额外的怜悯，可保证不了什么哦。”
江朵颜借为肖婉莹说情的由头，逼赵世民配合民风科技的出售计划，毕竟，赵世民肯配合的话，收购工作将顺利许多，如此也能向她在荣星那头的合作方叶兆伟交待。不过，实际上，江朵颜并不愿帮肖婉莹，只是有意无意在林若奕面前提过几次，甚至还起到了反作用，令林若奕对肖婉莹的误会更大了。
“江朵颜，别以为我不知道叶兆伟许了你什么，我要说出来的话，那代理总裁的位子，你是想都不要想了！”
“赵总是在威胁我吗？”
江朵颜突然降了声调，那低沉的声音令电话那头的赵世民差点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
“我江朵颜。。。。。。”
正当江朵颜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手下的小助理来报信了。
“江总，邓。。。。。。邓总来了。”
那小助理声音压得极低，江朵颜看着口型才明白意思，她脸色突变，对着电话那头的赵世民说道：“好了，赵总，我。。。。。。我会再和林总商量的。”
而后，江朵颜便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令电话另一头的赵世民甚是恼火。
“这个女人。。。。。。”
如今，江朵颜已经顾不上赵世民这边了，邓非凡突然回到邓氏总部，难不成是恢复记忆了？江朵颜边想边捂住胸口，踏着“恨天高”走向前台区域。
“非凡，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江朵颜拿出一副对付十六岁小孩的模样，暗自希望邓非凡并没有恢复记忆，只是自己多心了。
可怎料，邓非凡却道：“江助理，在公司，你还是应该称我一声邓董吧。”
邓董？邓非凡霸道总裁的状态全回来了，吓得江朵颜说话都有些打颤了。
“邓。。。。。。邓董，你。。。。。。”
“江助理，帮我安排一下经理层会议，现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