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终究是她太天真了。
眼看事情越说越偏,回景芫立马扯回话头,她对着还跪着的栀叶道:“好了,那你来说说,为何听见月皇贵妃就害怕呢?”
“奴婢……奴婢不敢。”栀叶又磕下头,不敢抬起来。
“贱婢,在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敷衍了事,还不快赶紧交待清楚。”杨贵嫔自来是个火爆脾气,看着栀叶这般推三阻四的更加来火。
“栀叶,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刘婕妤也有些不耐烦,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贱人敢算计她?
“奴婢无意间听见……听见……”栀叶有些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贵嫔心中那根火线一下子就被她点燃了,“贱婢,再这样啰哩巴嗦的你就永远都别开口了。”
栀叶一听这话,吓得不轻,瞬间大声喊道:“月皇贵妃肚子里怀的是祸国灾星。”
此话一出,顷刻间安静异常,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了。
皇后很配合的黑沉起了脸,怒道:“大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后娘娘,奴婢绝无虚言。”栀叶极真诚道:“奴婢亲耳听见星老亲口同春祁姑姑说的。”
接着她便说了那日她刚值完夜,前去丹药殿为婕妤主子领补灵丹的时候路过玉竹林之时意外听见了星老同春祁姑姑说的话。
当时星老和春祁姑姑只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她便低着头快速走过去了。
但此事事关月皇贵妃,她一介奴婢自然也不敢胡乱多言。
心里也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担心自己会被灭口。
“贱婢,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欺瞒不报,来人拖下去杖毙。”杨贵嫔一拍茶桌,气愤道。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也只是害怕。再说这是天大的事情,奴婢想着自有主子们做主,便不敢贸然行动。”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德妃开口了,“杨妹妹过激了,此事事关重大,这小小宫女也无可奈何。”
“哼。”杨贵嫔冷冷哼了一声。
刘婕妤也震惊的不行,她还以为这场局是针对她来的。
她甚至都在心里一一过了一遍,平日里与她有过不愉快的人了。
没想到这背后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关键是这个死丫头,居然也瞒着她。
她是她的贴身大宫女,居然连她这个主子都信不过吗?
她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栀叶,但还是为她求了情。
皇后满脸凝重道:“罢了,你不过一个小小宫女,没必要拿你开刀,起来吧。”
栀叶感恩涕零谢恩,起身站回了刘婕妤身后。
“皇后娘娘,祸国灾星这么大的事,为何太后娘娘隐忍不发呢?”刘婕妤纳闷道。
诸位嫔妃都带着疑惑望向皇后,等待她的解答。
皇后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想必此事,还得通过皇尊才能下最终结论啊!”
诸位嫔妃闻言,很有默契的眼神互换了起来。
“也是,毕竟当初皇尊为了月皇贵妃可是后宫形同虚设……”刘婕妤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都变得大声起来道:“当初臣妾还未进宫之时,便听闻过一些坊间传言……”
说到这,杨贵嫔也想起了什么。
她猛然站起身,厉声道:“祸国妖女!对!就是祸国妖女!坊间曾传闻过月皇贵妃是祸国妖女!”
“这样一说就对上了星老的预言了,她就是我们凉国的祸害!”
席间,顿时开始讨论起来。
“什么祸国灾星,这些不过是害人的手段罢了!”域颜从栀叶跪下磕头之时便收起了舞姿,坐了回来。
她越听,越觉得这事有猫腻。
就好像她的母后曾经被后宫之中那些肮脏手段陷害一样。
她这话一出口,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杨贵嫔率先站了出来,指着颜昭仪不悦道:“颜昭仪,你才刚来我们凉国,还不了解天鉴阁在我们凉国是怎样的存在,这不怪你。”
说着她冷笑一声,带着警告道:“不过我们凉国有句话叫做谨言慎行。”
“还望颜昭仪能做到谨言慎行,尽快融入我们凉国的风土人情。”
域颜抿了抿嘴,随后笑了一声道:“域颜受教了。”
“对了,在后宫之中虽然彼此都是姐妹,但见到皇后娘娘理应自觉自称臣妾。”杨贵嫔冲着域颜露齿笑了笑,抬高下巴,有些傲气道:“这才是我们凉国女子的教养,颜昭仪要尽快适应才好。”
域颜眼神扫了一圈,这些平日里看起来相处的亲近得很的姐姐妹妹们,此刻都在冷眼旁观。
而那高位上看起来温婉端庄的皇后娘娘,甚至她刚刚还萌生了一丝好感的皇后娘娘,她也默认了杨贵嫔当众打她脸的做法。
这群人都这么虚伪。
她还天真的以为,已经和她们成为了好姐妹。
甚至庆幸着这凉国的后宫女子没有如她们域国的后宫女子那般勾心斗角。
终究是她太真了。
这么一句话,就让她们原形毕露了么?
呵呵,好在她现在看清她们的真面目也不算晚。
域颜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杨贵嫔说的是。”
见她服软,杨贵嫔便坐了回去,不再继续争锋相对。
这时候回景芫才假惺惺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
“颜昭仪既然已经远嫁到我们凉国了,那就是我们凉国的人了。诸位姐妹也应该多点耐心,要互相包容才是。”
诸位嫔妃受教,都恭敬应下。
域颜表面应下,心里却嗤之以鼻。
皇后这种人,绵里藏针,十分危险。
而杨贵嫔那种蠢货一看就是爱当出头鸟没什么脑子的。
回景芫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就先走了。”
诸位嫔妃起身相送,等皇后走远后,便又开始重新讨论起月皇贵妃来。
这时德妃道:“这说来也奇怪,明明月皇贵妃都失宠了,怎么就怀上了呢?”
杨贵嫔听这话,心里头觉得特别讽刺。
她第一次被皇尊翻牌子侍寝之时,别提有多期待了。
可是皇尊只一句让她穿好衣裙献舞……
她以为是皇尊平日里处理太多政事想放松一下,结果跳到她浑身都乏力了,也不见皇尊有进一步动作。
她这才忍着强烈的害羞感直视过去,却发现皇尊不知何时已经熟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