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期五早上，凯西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她穿着舒适的休闲裤和毛衣，为他们俩准备了早餐，然后坐下来吃饭。之后，她洗了碗，整理了厨房，把昨天午餐的残渣放好。在做这些工作时，她注意到水槽上方的天花板上整齐地挂着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她对它的存在感到好奇，于是仔细检查了这个东西，以确定它的特殊之处。仔细检查后，她发现这个东西被牢牢地安装在一个从墙上伸出来的钩子上。仔细检查后，她意识到这不是别的，而是他们在佛罗里达州旅行时拍摄的自己的照片。

她对命运的讽刺大声笑了起来，她仔细研究了这张照片，注意到闪光灯使她的头发在各个方向都竖起来了，除了接触到她的额头的地方。这种效果造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印象，即她是半人半兽。她非常高兴地注意到，这张照片似乎拍到了她上嘴唇上垂下的一个额外的附属物。她又笑了起来，决定不打扰照片，把它放回原处。

在完成厨房的工作后，凯西在客厅里忙着收集清洁材料、掸子和吸尘器附件，为工作做准备。正如承诺的那样，约翰在八点整准时到达，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当天早些时候购买的新衣服。他们一起有条不紊地在房子里工作，吸地毯、扫地、擦洗浴室、洗窗户、换床单，总之是把房子弄得焕然一新。他们继续不停地工作了几个小时，只有在精疲力竭时才停下来。最后，他们退到餐厅吃晚饭。一坐下来，约翰就点了中国菜，并饶有兴致地看着凯西挣扎着念出纸盒里不熟悉的名字和成分。

星期六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购买杂货、家具和家庭用品，如锅、碗、银器、毛巾、床单、枕头、毯子、灯、地毯和各种小玩意。到下午时分，他们终于准备好搬进去了。在安排了一辆搬家卡车的租赁后，他们把他们的物品装上了车，然后开车去了他们的新家。黄昏时分到达，他们卸下货车，在地下室的储存区打开箱子。除了为他们自己和莫莉在中央车站附近安排临时住宿外，凯西还为两个家庭预定了相邻的酒店房间。她向约翰解释说，如果他们试图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直到她完成培训并学会如何正确使用她新发现的才能，这将是多么困难。出于明显的原因，她不希望冒着不必要的风险打扰这两个家庭。因此，她坚持要求他保持足够近的距离，以便在必要时访问。他欣然同意，完全理解。

在确信一切正常后，他们回到家中，吃了一顿主要由汤组成的清淡的饭菜。然后两个朋友轮流洗澡，用酒店提供的浴袍穿衣上床。完成后，凯西从她的梳妆台抽屉里取出装有她父母的镶框肖像的盒子。她盘腿坐在地板上，深情地凝视着她亲爱的父亲和母亲的笑脸。突然间，她感到悲痛欲绝，急切地希望她能更好地了解他们。尽管从理智上知道他们有多爱她，但她希望她能与他们分享珍贵的记忆，而不是只依靠照片和褪色的剪报。

尽管她很痛苦，但凯西强迫自己勇敢地微笑，并将相框从其安放的地方轻轻抬起。她慢慢地把它移到房间的中央，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一张矮桌上，并点燃了旁边的蜡烛。她直接面对镜框，向前俯身查看她已故父母的肖像。当她用手指沿着她妈妈的眼窝边缘划过时，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淌了下来，她回忆起在医院大厅里失去她的身影后是多么的惊恐。当她想到她的父亲无助地站在她身边，惊恐地看着鲜血从他妻子裂开的伤口中自由涌出时，泪水在她眼中涌动。他的身体在白大褂下剧烈地颤抖着，他强忍着泪水，疯狂地祈求帮助。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话语，但她本能地知道，在袭击后的那些漫长的痛苦日子里，父母双方都没有离开过她。

几分钟后，凯西拿起一把拆信刀，准确地放在覆盖在画像上的玻璃板上。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保护罩，用刀刃在玻璃板的中央切开一条窄缝，在对面开出两个同样的口子。接下来，她将刀尖插入离她最近的那个开口，并用力向下按，以确保它能快速粘住。从信封中取出那张纸，她把它在表面抹平，并把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上，以保护脆弱的皮肤。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薄薄的纸片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把它拉向她。当她读到这一页上熟悉的字迹时，她的心狂跳起来。上面简单地写道：“亲爱的凯西，我为你感到非常骄傲！你的力量和决心是无与伦比的。你的力量和决心是无可比拟的。永远不要忘记你的根。记住你真正属于谁--永远！

凯西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任凭信掉在地上，在她身边揉成一堆。“感谢上帝，“她轻声说。“我从未怀疑过自己一分钟。“

之后的好一会儿，凯西一动不动地躺着，陷入了思考。最后，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擦干了眼睛，头也不回地收起了纸条。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她抬头看着头顶上闪烁着的星星，完美地反映了她的情绪。她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但现在她已经开始哭了，似乎没有必要再忍下去。很快，她就哭累了，决定在月光下走一小段路。

在几个街区外，凯西轻快地走在百老汇大街上，在第四十二街的拐角处短暂停留，喘息。她转身向南，向时代广场走去，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一下，欣赏一下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上不断闪现的灯光和标志。经过哥伦布圆环，穿过第七大道，凯西在第五十三街向西转，由于她对曼哈顿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所以进展很快。不到几分钟，她就进入了中城东部繁华的商业区，发现自己正走在被称为公园大道的宽阔大道旁。店面的横幅骄傲地飘扬着，宣传各种产品和服务，包括保险公司、银行、律师和医生。经过高架火车轨道下，她穿过麦迪逊大道，暂时停顿下来，凝视着主导整个街区的宏伟建筑。联合国总部大楼雄伟地耸立在附近的办公大楼之上，在宣布即将举行的会议和贸易展的明亮的霓虹灯光芒中显得格外耀眼。对面，著名的华尔道夫酒店在高悬的白色雪花背景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入口处，三个巨大的字母拼出了他们杰出客户的名字：E PLURIBUS UNUM。

像往常一样，凯西对纽约市的巨大规模感到惊叹。这个城市本身就像一个巨大的大都市，完全由人组成。每个人都拥有独特的特征，这些特征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社区，与历史上任何其他社区都不同。曼哈顿的居民尤其如此，每个人都代表了人类生存的一个重要方面。这里有政治家、艺术家、作家、音乐家、科学家、发明家、运动员、艺人、教师、学生、管理人员、工厂工人、服务员、面包师、厨师、秘书、看门人、护士和其他许多人，他们的角色在塑造现代社会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所有这些人结合在一起，创造了一个富于多样性、美丽和机会的动态文化。

凯西回忆起在布鲁克林长大的美好回忆时，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在她的童年时期，她经常参观自然历史博物馆、帝国大厦和大都会歌剧院。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是布莱恩特公园，位于第五大道以北，毗邻广场酒店。在这里，孩子们喜欢玩弹珠、捉迷藏或跳房子的游戏，而母亲们则安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和报纸。偶尔，一些幸运的孩子甚至可能赢得当地商人在每周的人行道销售中送出的奖品之一。当然，出游的高潮总是在回家之前去冰激凌店吃点东西。直到今天，凯西仍然记得，当她在县集市艺术竞赛中赢得蓝丝带时，她是多么兴奋，因为她描绘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和邻居玛丽-简-奥格雷迪，穿着红色的狮子狗裙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下午快乐地跳舞。

她瞥了一眼银行上方的时钟，看到已经是11点了。凯西决定不要磨蹭太久，迅速出发去寻找她的目的地。

她的行程中的下一站需要比预期的更多努力，因为她在离家之前忽略了获得具体的指示。她快速走过黑暗的小巷和狭窄的通道，最终看到一扇没有标志的小门，通往一个地下停车场。她小心翼翼地往里看，发现除了一对男人在每个出口处站岗外，这个空间似乎是空的。乍一看，凯西认为他们一定是被派去保护参加定期在该市举行的国际会议的世界领导人的特勤部门成员。然而，她越接近停在停车场后面的汽车，就越不相信。大多数车辆属于普通公民，而不是政府官员。他们的车牌表明他们属于长岛、康涅狄格州和威彻斯特县的居民。一些车的保险杠贴纸上写着“拯救我们的星球“、“保持美国的美丽“和“反对战争“等信息。其他的则标榜'别踩我'或'要爱，不要战争'等口号。偶尔，她发现保险杠上的贴纸宣称效忠于政党和参选的候选人。许多贴纸幽默地提及当前事件和流行文化偶像，如迈克尔-杰克逊和埃尔维斯-普雷斯利。

终于到达了她的目标地点，凯西仔细观察了离她最近的那辆车，并立即认出它的主人是詹姆斯-辛顿博士。自从前一天晚上收到他的邀请和他一起吃早餐以来，除了约翰和莫莉之外，凯西还没有见过其他人，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话。现在，这里的人绝对有资格成为一个陌生人。她不确定他为什么特别邀请她，只是在事后才意识到，他一定是听说了她不寻常的能力。她想知道他们打算就与魔法和巫术有关的话题进行什么样的谈话。

凯西为前面可能出现的任何惊喜做好准备，打开了车门，爬上了驾驶座。打开手套箱，她取出一个手电筒，递给了约翰。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瞄准，向凯迪拉克轿车的后备箱发射了一发子弹。几分钟后，前轮井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正好打在那里。她小心翼翼地走近车辆，检查了爆炸造成的损害，发现所有四个轮胎同时爆炸。由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关闭了引擎盖并锁上了点火开关。

“怎么样？“约翰不耐烦地问。“我们准备好了吗？我们不想让辛顿博士等下去！“

凯西对她朋友的急切心情狡黠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走吧。“

离开停车场，凯西沿着海岸线的狭窄道路前进，直到到达一个大铁门，阻断了通往下面海滩的通道。输入她的身份代码，她打开了大门，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驶过无数排高耸的树木和茂密的树叶。尽管寒风猛烈地吹拂着她的耳朵，凯西继续沿着荒废的公路缓慢行驶，偶尔停下来从挡风玻璃上看一看远处拍打着岩石的海水。一到底部，她就把车停在一个小亭子附近，轻轻地踏上沙岸。

只花了几秒钟就找到了埋葬理查德和琼的尸体的确切位置。沿着岩石坡走了几码远，沙子突然让位给坚硬的岩石，就像被神的手雕刻成完美的矩形。墙壁从两端向内弯曲，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围墙，包围着一个大约10英尺深的方形坑。沉重的石头永远地封住了坟墓，作为不可逾越的墓碑，标志着被约翰和莫莉杀害的夫妇的最后安息之地。

捡起一把灰色的粗沙，凯西把它轻轻地洒在埋葬地点周围的土层上。用毛衣的袖子擦去松散的泥土，然后她弯腰捡起先前从地上挖出的两根木桩。她用一根木桩作为锤子，反复敲击另一根木桩的头部，直到最后用很大的力气劈开木桩的底部。最后，凯西对洞口足够宽感到满意，她推开覆盖在棺材上的泥土，将其完整地取了出来。她把手伸进盒子里，揭开盖子，把理查德-辛顿的尸体抬了出来。她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把他抱到她的面前，仔细地凝视着他没有生命的特征，持续了几秒钟。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反感，开始寻找他手指上的银戒指。发现它触手可及，她把它牢牢地套在自己的食指上，然后把尸体放进坟墓。

现在又是一个人了，凯西回到了亭子里，收拾她的东西。站在车旁，她凝视着星光灿烂的天空下的海浪拍打着岩石，上面布满了成千上万的闪亮的星座。她可以听到从大海深处飘来的微弱的哭声。有那么一瞬间，凯西感到不得不跟随他们，但她选择回到安全的陆地。她爬上汽车，启动引擎，慢慢向前倒车，以避免压坏车轮下的东西。当她到达大门时，她转动了钥匙，当她调转方向时，让金属铰链发出响亮的吱吱声。回到地面街道后，凯西向格林威治村前进，在穿过第六大道后在华盛顿广场路向南转。经过献给托马斯-杰斐逊的喷泉，她按照约翰提供的指示取得了良好的进展，正好到达中央公园西北部5英里处。

最后，欢迎游客进入曼哈顿市中心的熟悉标志出现在眼前。穿过附近各路口的交通信号灯，她很快发现自己进入了华尔街的繁忙商业区。车流沿着拥挤的大道平稳地爬行，使凯西对附近汽车不断响起的喇叭声越来越感到沮丧。她好奇地瞥了一眼街对面随意漫步的行人，突然意识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实际上并没有走路，只是静静地站着，空洞地盯着前方。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戴着帽子或围巾，把脸拉得很低，以免被好奇的围观者打扰。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梅西百货公司购物时发生的事情，凯西决定进一步调查。

她迅速走向一个展示各种服装的橱窗，仔细观察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的模特儿。虽然似乎有各种各样的款式，但没有一件与外面的人所穿的衣服相似。推开玻璃门，她走了进去，更仔细地检查商品。购物者在灯光明亮的室内穿梭，欣赏着桌子和架子上陈列的时尚服装和鞋子。她四处寻找店员，发现有几个妇女在后面的房间里忙着协助顾客。在征得其中一位的同意后，凯西直接走到一个装有各种尺寸的裤子和衬衫的货架前。她拿了三条牛仔裤、两件运动衫和两件T恤衫，没有要求收据就付了现金。离开商店后，她穿过百老汇，进入中央车站。顺着引导乘客前往各条地铁线的标志，她登上了开往布朗克斯的火车。12点30分准时到达车站，凯西走出站台，轻快地穿过从火车上下来的乘客人群。她确保保持她的伪装，假装迷路，在迷宫般的终点站里，她徘徊在一众陌生人之间。当她到达售票处时，没有花很长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在支付了车费并登上了下一班开往扬克斯的火车后，凯西静静地穿过哈德逊河下的隧道。离开河边后，列车长宣布，他们很快就会进入纽约市和费城之间的主干线。他还提醒大家，由于最近的恐怖威胁，所有行李都应安全地存放在座位下或头顶上的车厢里。

到达扬克斯后，凯西在第一时间离开火车，直奔她的酒店。经理在入口处迎接她，把她领到她的房间。凯西吩咐他为明天早上准备好一切必要的东西。当工作人员准备晚餐的食物时，凯西给约翰打电话，要求在六点整叫醒她。从她的手指上取下戒指，她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和她的闹钟放在一起。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她立刻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