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水灵根术法
如果在电影或动漫中，看到有人施展能力，口中还伴随着大喊，李慎一定会嘲笑他是不是有点中二。
可真当自己学会了剑技，才明白如果挥剑的时候嘴里不喊点什么，剑技的威力都仿佛变小了几分。
这可不行。
挥舞得正尽兴，突然眼前一团雾气弥漫，一只小手从雾气中探出，轻轻碰了一下扫把头。
扫把头上的塑料丝顿时纷纷断裂落下，手掌接触到的地方空了一小块，仿佛一位地中海人士的头顶。
“呀，不好意思，你带塑料扫把来是为了练剑？”
李慎走到一旁，拿起楼灵韵屋里的扫把，把地上的塑料丝扫进垃圾桶，边扫边说：
“人间界不允许买卖开刃的金属剑，网上能买到的木质剑都挺粗糙的，看着顺手的又得好几千，不如随便买个带柄的替代一下。”
“可惜杂货店里没有卖木棍的，凑活一下也行。”
“为什么不用你脖子上的那把可以变大变小的剑呢？”
“我灵气不太够，而且那把剑有点锋利，太危险了。”
楼灵韵想到之前同阶同层擂台赛上，李慎一剑把别人附着烈风诀的刃斩断，便点点头。
让他将扫把递来，自己手掌凝结灵气，雾气腾腾，凭空升起，手掌往扫把头和塑料柄连接处一拍。
随着沉闷声一响，扫把登时断成两截。
楼灵韵将塑料棒递回，一挥手，将扫把头抛进了垃圾桶。
“喏，你的塑料棒。”
李慎见她这手掌法实在漂亮，问道：
“千笼万烟掌是水灵根才能施展的术法？”
“是呀，你很想学吗？”
“你们家族秘术，我就不窥探了，但有没有我能学的，简单一点的，不怎么耗费灵气的术法？”
看着楼灵韵疑惑的脸，李慎补充一句：
“好歹我已经算半个修仙者了，到现在什么术法都不会，是不是有点太寒碜了些？”
“确实有点...让我想想哦，简单，又不费灵气，还必须是没有灵根的人也能学会的术法...”
楼灵韵双手捧脸，坐在椅子上，似乎颇为费力。
“欸！有了！”
她拍拍手，站起来，兴奋得小脸通红。
“但是你得先保证，不能告诉沈姐姐，说我教过你这个。”
李慎见她兴奋，也兴奋起来，拍拍手说自己绝对不告诉她。
略微迟钝后才问：
“为什么不能告诉学姐？”
“因为对你来说，稍微有点危险。沈姐姐嘱咐过，在你没有到炼气期前，不要教你使用任何术法，以免你控制不住，造成反噬。”
“反噬，听着有点严重，你难道要教我什么禁忌之术吗？比如那种氪命去施展的术法。”
“当然不是，氪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李慎解释一番。
“仙界还真有这种损耗生命的术法，但我不会，一般人都不会，谁没事去学那种东西，没什么大用。”
“哈哈，我以为仙界那地方就是打打杀杀，乱七八糟，看来是想多了。”
“你可没想错，仙界就是这么令人生厌，可比不了人间界安全。”
“这种类型的术法没什么大用，是因为修仙者战斗之时，决定两方胜负的因素有很多。”
“术法呀符箓呀法阵呀灵器法器，特殊的丹药，特殊的灵兽，特殊的道草仙花等等，全部加在一起，才能体现修仙者的强弱。”
“修仙者在那边厮杀，可不会约定好，大家只准用术法。要是有这种约定，那学点氪命术法，倒也有点用处。”
李慎一听就懂，当初木剑兄弟陈峰和短剑男子对战，就是吃了只会用剑法的亏，被一道冰锥符箓克制得死死的。
仙界越听越危险，没事还是不要去了。
楼灵韵让李慎坐到地上，自己坐到他的对面。
两人正面相对，继续聊着。
“术法反噬分很多种，对你来说最容易遇见的便是灵气枯竭。”
“沈姐姐说你曾经干涸过一次，实在很危险，倘若沈姐姐不在附近，你几乎是必死无疑。”
李慎也有些后怕，那种头痛欲裂，每一寸骨头都跟折断似的感觉，可不是闹着玩的。
考虑一下，说道：
“那我还是不学了。”
“呵呵，你也不用退得那么快，我只是事先告诉你一些修仙小常识，以免你走岔路，实际上没有那么危险。”
楼灵韵说着，张开她小小的右手。
“我给你施展几个比较安全的水灵根术法，你可以选一个学学，好吗？”
李慎点点头，盯着她白皙的手掌。
只见小到仿佛刚从浇花喷壶里喷出来的水滴，从她的各处掌纹的缝隙中渗出。
仔细一看，却又不是，仍是凭空产生，只是离皮肤特别近而已。
这些小小如烟尘的水滴飘飘扬扬，像是雾气一般在她手中逐渐汇集。
不到两秒的时间，便汇集成小小的水团，静静飘浮在她手上。
“这是...水球术？”李慎猜道。
之前学姐施展过火球术，那颗火球跟她手掌差不多大，但现在楼灵韵手里的，像是一滴眼泪。
楼灵韵果然摇头，说道：
“这是水灵根入门最低阶术法，水滴术。”
“这才是水球术。”
又举起另一只手，只见一团雾气忽然膨胀，如同一朵小小的白云。
李慎离得太近，立马屏住呼吸，生怕将这团雾气吸到肺里，破坏术法。
白云猛地收缩，也形成一滴水滴。
正疑惑时，水滴竟发出淡淡蓝光，水滴内部，那小小一点空间，竟在如同沸腾一般随意激荡。
越激荡越厉害，仿佛要破开水滴的表面，水滴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变成水丸，水丸最后涨大变成了一颗的水球。
忽然之间，一切平静下来，只有一颗仿佛艺术品的完美纯水球体，浮在那儿。
当它成型之后，楼灵韵托举的手往下一沉。
她笑笑，又把手掌平举到和另一只手相同的高度。
“这是水灵根入门最低阶术法，水球术。”
李慎看到这颗水球，比看到火球还要激动，这种激动来源于对美的欣赏。
可听到这还是入门最低阶术法，忍不住说道：
“这也能是最低阶术法吗？”
楼灵韵点点头，说水滴术和水球术的施展原理都是一样的，最主要区别在灌输的灵气不同。
“难度的话，前一个是走路难度，后一个是跑步难度。”
看着跟艺术品似的术法，很难不怀疑它们的威力。
“它们这样，能够伤人吗？”
楼灵韵想了想，将托举着水球的手掌合拢，随着手指靠近，水球也逐渐变小消失。
“水球术威力太大了，施展出来动静太大，我去厨房拿个铁碗。”
李慎率先一步，跑到厨房，端了一个小小的碗来，按照楼灵韵指示放在地上。
又坐下来。
楼灵韵轻轻挥动手掌，将小水滴击出。
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动，水滴撞进铁碗之中，将铁碗撞飞起来，弹起几厘米后，便像个陀螺似的在地上滚动，“隆隆”了好一会才停。
水滴溅射出来，落到两人脸上。
楼灵韵如出水芙蓉般秀丽，用手指拂了拂脸。
李慎则惊呆了。
原本放置铁碗的那块地砖上，裂开了几条缝。
铁碗底部理所应当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
用手摸了摸，发觉铁皮已经被击打成薄薄一层，似乎随便拿一根针就能将它戳破。
禁不住又问出同样的问题：
“这...这也能算最低阶的术法吗？”
“低阶不低阶，看的不是威力，而是学习难度。”
盯着这个铁碗瞧了半天，李慎脑中闪现出人间界的一个规定：
当所发射弹丸的枪口比动能大于等于1.8焦耳/平方厘米时，一律认定为枪。
虽然拿手指一比，从指头处射出一颗水弹打败敌人，姿态很美。
可银镯子手铐白白净净，也不是开玩笑的。
问道：
“有没有威力比较小的术法？”
“还要小？再小的话，只剩下一些辅助型的水灵根术法了，你愿意学吗？”
“比如什么呢？”
楼灵韵用手擦了擦头发上的一点水气，站起身，接了碗水，又坐回来。
李慎看着这半碗水，不知她要做什么。
她双手半合拢，往手心吹了口热气，将手掌平直伸到铁碗上方。
刚放不到一会儿，铁碗里的水便开始咕嘟冒泡，如同滚水刚沸，只是没有蒸汽。
又咕嘟几秒，一股细长水流跃起，像一条银白色的游蛇，曲着迷人的弧度，跃到手背之上。
“游蛇”在手掌中口尾相衔，旋转几圈，又分开，一头扎回铁碗之中。
“怎么样，这个威力小吧？”楼灵韵笑吟吟问道，似乎对自己操控的表现颇为满意。
“这...这是什么术法？”
“名字吗？叫引水流术。多用来炼丹制药时，加水使用...”
“都说了是辅助术法嘛，你别这样看着我。”
李慎的确没能想到这个术对自己有什么作用，问了另一个问题：
“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只要让体内的灵气利用起来，都能够加快我的修仙速度？”
“是的，越使用灵气，你越熟知灵气，也就越靠近天生的修仙者。”
行，学！
以后花式给瓷杯倒水了。
李慎模仿楼灵韵的姿势，也将手覆盖在铁碗上。
“你应该会控制体内灵气的吧？”
“我只能控制一个灵气小点，行不行？”
“怎么叫灵气小点？”
李慎解释一边，还说了自己拔出“灵气针”的办法。
楼灵韵听着，眼神越来越古怪，问道：
“你就靠攫取一个灵气点，就能控制全身所有灵气？”
“我估计原理跟多米诺骨牌差不多吧？”李慎猜道。
“你真的好奇怪...”楼灵韵露出一种看珍惜动物的眼神，看的李慎浑身发毛。
只听她说：
“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去贤者殿做客，能不能让我剖解一下你的身体？”
李慎头好痒，长出了一堆问号。
“剖解...？”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楼灵韵仍笑嘻嘻回答。
不敢看她如花似玉却隐隐有恶作剧气息的脸蛋，李慎赶紧转移话题，多次询问细节，屏气凝神，准备将灵气凝结到手掌当中。
还是和之前一样，攫取一个小灵气点，慢慢将全身灵气汇聚。
这个过程已经相当熟练，一小会儿，李慎手掌就像肿了似的，睁眼看看，手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感觉变了。
“你应该已经会向物品灌输灵气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将体内灵气凭空放出。”
凭空放出，四字看她做起来容易，自己憋了半天，硬是放不出去。
一颗灵气点被强硬着拉到边界，再移不出半分。
仔细想想自己灌输灵气的物品，还都是会说话的那种，有意无意，都能回应自己的灵气。
小乾坤剑甚至能够将它本身的灵气延伸到自己手臂上。
现在空气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什么都没有，哪天自己能觉醒跟空气沟通的本事，估计会容易得多。
“你得将灵气压得更紧密一些，就像我刺入你体内的‘灵气针’那样。”
李慎坐在地上煎熬，将灵气点一个个垒起，跟搭积木似的，尝试各种“姿态”将它们送出。
楼灵韵见他专注的样子，便不打扰，起身到座位继续学极值问题。
太阳沉没，月亮高挂，小区里的路灯全都亮了。
李慎已经尝试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终于碰巧将一个灵气点送出了体外，从右手皮肤穿过，落到铁碗的水里。
但只是一瞬间，便失去了对它的掌控。
睁眼看铁碗里的水，除了有一点几乎不可见的波痕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李慎重新闭眼，完全不心急。
如果真这么容易就能学会一种术法，那让仙界的那些人还怎么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慎能将更多灵气点送出体外，落到水中。
半碗水的波纹也越来越明显。
仔细看能看到飘浮水面之上的灰尘正在起伏。
李慎累得满头大汗，这种一个一个小灵气点的微操，体内的灵气倒不怎么消耗，却极其耗费精神。
又尝试了两个小时，灵气点是越放越多，头也是越来越痛，连精神都开始涣散。
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是位白帽大厨，正在给鲜汤撒盐巴，就差拿勺子搅拌了。
这时情绪蛇龙符墨突然开口，语气透着一股兴奋：
“虽然你小子刚开完什么物品小会，不让随意发言。但老夫还是不得不问上一句。”
“你小子居然是水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