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 界碑 雪人

谨以此篇散文的文字，献给那些珠峰巡逻兵。

一条小路从山下蜿蜒到山的尽头，像一条长长的哈达缠绕在珠峰的脖子上，任凭雪风肆虐。一个界碑就屹立在海拔5900米的纳木措山上。界碑的完整是祖国的尊严，而那些在雪地里跋涉的巡逻兵是那盛开雪莲花，巡逻队在我脑海里是一段没有空白的记忆......

军校刚刚毕业的你，选择了回老部队。你说，XZ是个神圣而充满诗意的地方。你还说，XZ是你一生最无悔的选择。

你被派往边防连队，从你肩上的牌牌可以你是个学生兵，你开始用毅力打磨冬天的经历，你呼吸着稀薄却有些生硬的空气走在巡逻道上。你说：这是他妈的什么路！骂过后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还是向前迈动脚步，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

你走在雪地里，连长告诉你这是雪莲，还说，巡逻道前面的前面全是雪莲，你看着银白的雪莲一朵朵地在突出雪岸线，你不想采摘一朵雪莲。你说，雪莲花属于这银色的世界，采摘了他会枯萎的。你伏在雪地里，轻轻的嗅着雪莲花的芳香。你还说，雪莲花只有在珠峰的土壤里才能生存，才能把根深深的扎在冰雪层中。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在珠峰下山不易，上山更难。从海拔2300米的驻地出发，你翻越大小无数个雪山才能到达海拔5900的界碑，海拔落差3000多米。在高原上从低海拔往高海拔行走，每向前迈一步都是对毅力的考验。背上的行军物品像山一样压在你的身上，你的双手在雪地里有节奏的刨着雪，你行走的姿势已被改变，你不像是在走，而是匍匐着一寸寸的前进。渴了，你抓把雪放在嘴里，冰冷的雪被你的嘴含化了，牙齿被冰得钻心的痛，吞进肚里一股透人心肺的冷钻进了你的血液里，高原的寒冷正在扼杀你的体温。你想停下俩歇会，但你有高寒行军的经验，停下来不动就意味着冻伤冻死。这时你想起了妈妈在冬天的早上为你做的手擀面，细细长长的面盘在碗里，上面盖着一层鲜红的辣油。你被辣得不停地吹着舌头，妈妈笑着说，吃辣点，火大，坐在教室里不冷。你舔了一下嘴唇，脸上洋溢着满足，一阵风吹来，你片刻的幻想在瞬间回到了现实。你拉了拉衣服的领子，继续着上山的行程。海拔越来越高了，雪也更厚了，坡度更陡了，强烈的高原反应使你感到头昏胸闷。你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于母亲的鼓励，你正了正自己的军帽，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

你看见了海拔5900米额界碑，你流泪了。站在界碑旁，你的心沉静在无限的遐思中.....你把头轻轻地靠在界碑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雪地里，绽出一个个小小的酒窝，像婴儿的笑。界碑，屹立在国境线上，你觉得它有点孤独，于是，你心里有了个想法，堆雪人。你摘下手套，用手把地上的雪堆在一起，雪地里刹那间就站起了几个雪人，它们保持着良好的军姿，与你站成一排。看着这些雪人你心里涌出甜蜜的笑容，你把笑容传递给每一个雪人，此时的雪人也似乎有了生命，和你的影子一样守护在界碑旁。

你就像是一首年轻的诗，发表在今天的文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