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傻姑娘

有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就叫傻姑娘

2008年大年初一的早晨，本应是爆竹声声、锣鼓喧天的喜庆之日，居民们却都异常地安静缩在自家小小的宅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无一例外都在老实等待着傻姑娘进门请愿

据说傻姑娘会在守岁结束之后的9个小时里会挨家挨户地为居民们收集心愿并将此带回给神祖，届时必须只有男子在场，女子不能露脸；所谓“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男人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所以他们必须要等待傻姑娘上门为他们祈福

那么，如果女子不小心露脸了呢？

2004年，李家有一男子时有25，他最是讨厌迷信妖鬼蛇神；既然大家都“死气沉沉”，他就偏来个热火朝天！于是此人不顾家里老人的极力反对偏偏选择在大年初一娶亲，这无疑是铁了心要向傻姑娘的权威作出挑战！

那年，李家人提心吊胆，每天拜香求神保全家平安顺遂、李家能得一子延续香火传宗接代

第二年，李家诞子，办酒席还愿皆大欢喜

过门的小媳妇也特别能争气，一年一怀简直把老人开心坏了；他们到处夸赞自家儿子有胆识得上神眷顾，一时之间民心动摇

所谓祸兮福所倚，李家终究是难逃厄运

次年所生一女娃娃从出生就鼻歪眼斜、口余白沫，相貌极其难看。父母以为女孩是得了啥癔病，四处求医也不见女孩有任何好转；挣扎至最后该男子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尊跪在小区大门求傻姑娘救他闺女一命，时有路人想去帮助他但怕被傻姑娘迁怒而心有余力不足

那女娃，便也成为了傻姑娘

此后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受民众跪拜不得安生，也算是一苦命人了

“傻姑娘为何要取名傻姑娘呢？”

下了课后我一如既往地跟在美美和安安的身后，距离她们大概有3米远（我们虽是顺路回家，但是我是特地和她们一起走的老街）

第一天，她们并未发觉

第二天，她们并未发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我说佳佳，”安安突然顿住，回过头来问我“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跟在我们的后面啊？”

我睁着圆溜圆溜的眼睛，睫毛快速地眨巴眨巴；天很冷，冷得我直哆嗦

“你是不是特别地想和我们交朋友呀，”美美看起来有些得意

“嗯，我想”红着脸，我老实回答道

“那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她们两个暗自商量了些许“看到旁边的垃圾了吗”

我闻言回头，果真有缺德的人将恶心泛黄的纸屑扔在大街旁（注：十多年前的公共标语可还是‘请不要随地大小便’）

“你要是敢把它捡起来闻两下，”美美眉角含笑、薄唇微翘“我想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对吧安安”

安安愣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

从那一刻开始，我们三个人变成了好朋友；后来老师让做手抄报，美美还把我也拉进了他们的小组，那时的我觉得幸好我并不是一个人。手抄报的制作其实并不简单，尤其对于我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佳佳，记住明天下午放学后到我家”

“好”

那天下午我和安安准时到了美美家，三个人一起开始了第一份手工（我只是负责写字和涂鸦）。直到最后被老师认可并将我们的作品张贴在班里的后墙上，我仿佛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梦，虽不真实但好歹成功了

没错，傻人有傻福，我宁愿成为传说中的傻姑娘

只是，其实这一切近乎荒诞离奇的事情都是我闲来无聊时，自己杜撰出来的人物和故事罢了

世上不会真的有人去供奉傻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