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轻狂少年
5月23日，于飞和昆特·狄米欧、安东尼·劳森一起来到了休斯敦。
就像前世的于飞对哈登乃至后哈登时代的火箭没好感一样，他对今世的火箭一样没有好感。
火箭是一支输不起的球队。
虽然航空城算是大城市，但火箭绝没有大球市，如果球队没有表现出竞争力，或者如同德州硬汉们所推崇的“勇气与坚韧不拔”，反而像那些典型的重建队一样摆烂，球迷很快就会抛弃球队。
火箭的现老板亚历山大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哪怕奥拉朱旺已经老到打不动了，球队也要向前看。然后，奥拉朱旺和汤姆贾诺维奇闹翻了，进而要求球队将他裁掉。没等管理层做出决定，大梦却患上血栓。于是他与球队的关系神奇地得到了缓和，而当赛季结束时，奥拉朱旺认为还能场均贡献11分7篮板的他配得上一份超越工资帽的大合同养老。
火箭表面上对外宣称会与奥拉朱旺达成一份新协议，但暗地里已经在给队史头号巨星挑选下家了，这场堪比汤姆·克鲁斯与妮可·基德曼的婚变终将迎来结局。
问题是阿汤哥的婚变是因为他在外面和狐狸精有一腿，而火箭呢？他们手上只有十三号签。
方德中心（Fonde Recreation Center）
这里是火箭队的训练营基地，于飞在此见到了他们的主教练——鲁迪·汤姆贾诺维奇。
随后，人事总监丹尼斯·林赛（Dennis Lindsey）把于飞带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他们将在这里对于飞进行面试。
昨晚特莱姆向于飞介绍过试训的步骤。他说，一些“很讲究”的球队会有面试环节，甚至，部分球队极端重视面试环节，历史上甚至有前五热门因为面试表现不佳掉到十名之外的。
“你紧张吗，弗莱？”林赛笑问。
被一支和队史头号巨星闹得鸡飞狗跳的臭鱼烂虾队面试会紧张吗？当然不会。
同时，狄米欧和劳森被要求离开面试室。
这是合理的，只有单独接受面试，才能反映出面试人的真实状态。
狄米欧给于飞投去一个“你好好回答”的眼神，而于飞则自然地挥挥手，表示放心。
于飞像傻白甜一样说：“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每个人都很和善，我为什么要紧张？”
“OK，那我们正式开始。”
汤姆贾诺维奇直接的提问方式让人耳目一新：“你觉得你作为篮球手最糟糕的地方是什么？”
为人太过和善，从不说垃圾话，所以没机会在球场上被打得爆出脑浆？
于飞年轻气盛地说：“我不觉得我有糟糕的地方。”
林赛又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球员，而不是又一个夸夸其谈的人？”
慢着，是谁非逼着我在这里和你们夸夸其谈的？
于飞淡笑道：“我不知道在这里除了夸夸其谈外我还能做什么。”
汤姆贾诺维奇听完也乐了。
而林赛不得不继续问下一个：“从历史上看，亚裔篮球运动员无法在NBA立足，你要如何证明你可以做到？”
“上一个无法在NBA立足的亚裔篮球运动员是？”
“三阪亘。”
听名字，于飞鉴定为小八嘎。
“他身高多少？”
“5英尺7英寸。”
于飞已经懒得问这位小八嘎——不对，老八嘎打的是哪个年代的NBA了，他就想知道是不是所有NBA球队的面试都这么蠢。
穿越之前的于飞觉得一个天赋平凡的球员所能拥有的最好的职业生涯是像北大传奇中锋万胜围一样。被豪门选中，然后随队斩获三连冠，在场上可以顶着巅峰周琦的防守打进制胜球，在场下敢对CBA的狗特说出那句放中职篮历史都是十分炸裂的垃圾话。
于飞决定效仿万胜围，于是他直接站起来，对汤姆贾诺维奇和林赛说：“我们可以直接开始打球吗？我觉得这场面试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想再继续了，之后还有很多场试训，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于飞间接地提醒了汤姆贾诺维奇和林赛一个事实。
那就是如果于飞在试训中表现良好，他的选秀顺位不可能掉出前十，肯来参加手持首轮十三号签的火箭的试训已经是一种谦逊的表现了。
“怎么样？”劳森问道，“怎么那么快？”
于飞自得地说：“我觉得我让他们印象深刻。”
然后，狄米欧脸色阴沉地走过来。
“我们可能来错地方了。”狄米欧说，“弗莱，你知道埃迪·格里芬吗？”
“知道啊，那个塞顿霍尔大学的前锋。”于飞说，“他今年也参加选秀吧？”
狄米欧问道：“你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他的吗？”
于飞不说话，愿闻其详。
“他们说埃迪·格里芬是成熟版的弗莱·于。”狄米欧认真观察着于飞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异样。
于飞耸耸肩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于飞不仅知道格里芬这个从身高臂展再到打法都和自己很像的球员，更知道外界从上个月开始就在比较他们两个了。
对NBA球队来说，格里芬更有吸引力，因为他的天赋通过了NCAA的考验。
而于飞只是高中生，风险更大一点。
既然风格相近，参与比赛级别更高的人自然也更被看好。
这个消息并不新奇，于飞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狄米欧说他们来错地方了。
“他们的主教练...”狄米欧的眼神瞥了眼正在准备试训前工作的汤姆贾诺维奇，“他公开说过，如果火箭队有状元签，他们会选中埃迪·格里芬。”
“你信吗？”
“我信，这是在献媚。”
“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于飞笑道，“示好这个词更合适。”
狄米欧意外地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选秀本来就是双向的，他们更喜欢埃迪·格里芬，休斯敦又何尝是我的第一选择？”
之后，于飞先进行了体测，赢得满堂彩，又参加对抗赛。
今天前来休斯敦参加试训的基本是高年级的老生，唯一一个让于飞觉得有实力的是斯坦福大学的中锋杰隆·柯林斯（Jarron Collins C）。
于飞完全不介意和这帮次轮末乃至几乎没有选秀行情的人在场上对抗，火力全开，从外打到内，一号位打到五号位，全场砍下28分11篮板6助攻4盖帽。
对抗赛结束后，于飞冲了个凉，换身衣服，打个招呼就走了。
他连共进晚餐的机会都没留给火箭队。
这天晚上，汤姆贾诺维奇和教练组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专门讨论于飞今天的表现。
格里芬更好的一个主要论据是他在大学里证明了自己。
而于飞今天面对一帮在NCAA证明了自己的老生打出了统治级的表现，这同样是有说服力的。
姓名：于飞/于福来（弗莱）
生日：1982年12月30日
身高：6尺9(206CM)、穿鞋身高6尺10（208CM）、臂展7尺3（220CM）
体重：222磅（99KG）
原地摸高：8尺9（274CM）
无助跑纵向弹跳：30英寸（75CM）
看着于飞这组和埃迪·格里芬几乎一模一样的体测数据，鲁迪·汤姆贾诺维奇陷入沉思。
平心而论，于飞给汤姆贾诺维奇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主要是面试的表现太糟糕了。
于飞一副不喜欢休斯敦的态度，对于面试缺乏耐心。
但是，埃迪·格里芬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否则他就是公认的状元，而不仅仅只是汤姆贾诺维奇心目中的状元。
忽然间，于飞面试的表现浮上了汤帅的脑海，一种反感和厌烦的情绪出现了，那是柯米特·华盛顿1978年在汤姆贾诺维奇脑袋上留下的余震。
汤姆贾诺维奇压倒性地偏向了埃迪·格里芬，因为格里芬远比于飞像个内线。
于飞今天所展示的实力足够惊人，他的控运娴熟，可以从外线发起进攻，能够担任高位指挥塔，各项技能均有展示，他几乎什么都展示了，就是没有展示自己作为内线是有统治力的。
他的长处在NBA可以发挥吗？
不，他的身材注定他无法成为NBA水平的控球者，魔术师约翰逊只有一个。
汤姆贾诺维奇的心意全在埃迪·格里芬身上，他不再去想于飞了。
“我们向埃迪的经纪人发去试训邀请了吗？”汤姆贾诺维奇问道。
丹尼尔·林赛无奈地说：“嗯。”
“什么时候开始试训？”汤姆贾诺维奇兴奋地问。
林赛伤人地说：“他拒绝了我们的试训邀请。”
汤姆贾诺维奇的目光回到于飞的体测表上。
他突然觉得这个没耐心却很狂妄的少年其实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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