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飞
于飞完成隔扣后，这场比赛已经失去了意义。
唯一有趣的是于飞每次得分后都会看向排球队的前队友，那个叫唐尼的人。
“你什么时候上来踢我的屁股？”
“来不来？”
然后，唐尼消失了，就像那些成功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人，他没有留在现场继续受辱。
随着于飞又完成一次1打3的壮举，空中换手小拉杆扣篮，对手彻底失去了斗志。
“够了！”安东尼·劳森大声说，“你赢了！”
于飞意犹未尽地问道：“我们可以继续打。”
“不，到此为止吧，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整个K-M...不，整个肯特城都没人是你的对手！”
劳森虽然长着一张强硬又滑稽的脸蛋，但也是个输得起的实诚人，他想知道于飞此前一直打排球的原因。
于飞没有告诉他，他只想继续打球。
显然，现场没有人想和他对打，但大家都领会了杜兰特在2016年夏天所领会的一切。
如果你打不过，那你可以加入。
大家都愿意和于飞组队。
问题是没人愿意当于飞的对手。
于是于飞得到了独享球场的特权，正好他也想尽情地利用新身体做各种前世无法想象的动作。
劳森自愿留下来当他的陪练，林凯文负责传球。
他们玩了半小时左右，于飞本飞的负面影响开始席卷过来。
于飞的体力不好，以前虽然是打排球的，但并不上心。对于飞本飞来说，排球只是个消遣的活动，是一个让大家觉得他没有白费自己的身体天赋的避难所，他从来都不想在排球上用功，所以教练也不管他，从没有人监督他训练，所以，他的体力很糟糕。
“大飞，你这个体力如果要打全场比赛，最多坚持10分钟。”
大飞？这个外号让于飞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这可是LOL之神用一座MSI总冠军外加赛后嘴硬换来的黑称，他何德何能？
但这似乎是K-M篮球队的传统，最强者都会得到一个的“BIG”昵称，就像大家都叫梅森“大东尼”一样。
“10分钟？你高估我了，最多5分钟，我就跟不上全场比赛的节奏了。”
于飞和劳森闲聊了起来。
一聊，两人聊得还挺火热，劳森提到于飞之前说想加入篮球队的事。
他想知道于飞是不是认真的。
这时，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们的篮球队教练汉克·赛尔万走了过来。
劳森恭敬地说：“教练。”
赛尔万对他点头，算是回应。
“教练？”于飞看着眼前这个大肚子中年白男，莫名想给他戴上一副眼镜，然后他就是白人版本的安西教练了。
“福来，你喜欢打篮球吗？”
于飞决定维持人设，傲娇地说：“我想是喜欢的。”
“你会加入篮球队吗？”赛尔万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迫切之情。
对赛尔万来说，像他这种不入流的高中篮球教练，除了在这所无所谓篮球队成绩的学校碌碌无为到退休的那一天，别无他法，他不可能在高中篮球强校里得到一份主教练工作。
所有从弱校跳槽到强校的教练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让别人看得见自己。
而K-M这种学校，连肯特学区都冲不出去的垃圾学校，怎么可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呢？
于飞忽然就变成了赛尔万逃出“肯特监狱”的希望。
于飞好像没发现赛尔万对于自己的渴望，不经意地问道：“您希望我加入吗？”
“请你一定要加入我的球队！”赛尔万按照皇家队的礼仪，讨好地补充一句，“大飞...”
为了结束这个让于飞生出大量鸡皮疙瘩的时刻，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赛尔万的邀请。
之后，于飞跟着赛尔万去办公室填下了申请加入篮球队的报名表，然后便回到篮球场上继续打球。
赛尔万喊来了篮球队的其他人，让于飞和他们继续打半场3对3比赛。
于飞仍然是统治级的表现。
但赛尔万也发现了于飞的问题。
诚然，于飞的控运上佳，放到低水平的高中比赛里甚至可以出任控卫，但如果要做长远打算，他必须打前锋。
而且，还得是一个偏大前锋的前锋。
可是，如果作为大前锋，于飞前世的打球经验就没有任何帮助了，因为他对内线技巧知之甚少，他没有任何的内线比赛习惯。
“福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给你制定一套系统的训练方案。”
这就是于飞想要加入校队的原因。
就算是不入流的高中教练，也掌握着一整套系统的训练理念，对于内线基础为0的于飞来说，赛尔万的训练方案可谓是对症下药。
“当然，我正需要这样的训练！”于飞一口应下。
目前正值春季学期，距离这个学期结束还有4个月，校队又没有比赛可打，于飞有足够多的时间进行训练。
当天下午离开学校之前，赛尔万给了于飞另一个建议：“在你的体能足以支撑你完成全场比赛之前，我不建议你参加任何AAU比赛。那些势利的AAU球队会因为你的体能和薄弱的基础而放弃你，不要轻信AAU教练的甜言蜜语，他们大部分都是骗子。”
看得出来，赛尔万和许多传统教头一样对AAU深恶痛绝。
而且，于飞觉得他们对AAU的厌恶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来自未来，那是一个美国篮球呈现衰弱势头的时期。
2009年之后，AAU体系下培养出来的头号球星是杰森·塔图姆，想想这个，美国篮球药丸啊。
于飞并不打算完全借助赛尔万的训练计划来使自己提高。
体能这块，他自己也有办法。
首先最大的问题是于飞本飞疏于锻炼，他的体能别说和专业运动员比，和普通人比都属于差的。
因此，从这天起，于飞每天都会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学校，然后去操场慢跑，先让身体习惯运动的感觉，然后再上强度。
赛尔万的训练计划一点意思都没有。
因为那就是基础训练。
内线的一切基础，于飞都得从头开始。
从三分线内的滑步开始，从左右短角区的卡位开始，从要位开始，从挡拆路径开始。
它很无趣，但很有用。
哪怕是基础中的基础，那也是于飞不擅长的事。
在日复一日的基础训练为于飞的技术体系和比赛意识打下了根基。
只有基础足够扎实，他才能为更高水平的比赛做好准备。
于凤临有段时间不关注自己的孩子了，主要是她觉得这孩子太平庸了。
这种平庸甚至可以让人产生安全感，是那种让人不会产生任何兴趣的平庸。
他除了身高和那张神似生父的脸外，几乎没有什么优点。
但是最近，于凤临发现她的儿子有点奇怪。
他每天早出晚归，理由？篮球队训练。
这是个正当理由，但于凤临从来都不相信他的孩子喜欢运动。
他讨厌把自己弄得浑身是汗。
大高个对他来说更像是老天的惩罚，在美国，像他这种个头的小孩必须参加运动，否则会被当成异类，所以他之前会去打排球，那是个容得下混子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每天都带着一身汗臭味回家。
自从肖恩·坎普在1998-99赛季的停摆中把自己吃成肥猪后，NBA已无雨人，而于凤临感觉，这个外号现在很适合她的儿子。
五月下旬的某一天，于凤临发现儿子依旧如同雨人一样走进家门，但他的两只胳膊上开始显现出富有成年男子气息的肌肉，而不再像过去那样浑身看起来软踏踏的毫无男子汉气概。
“福来！”
她喊了一声。
“咋了妈？”
于飞随口一问。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于凤临担心地问，“在学校一切顺利吗？”
“顺利得不能更顺利了，篮球队比排球队有趣多了，我在那里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教练对我也很好，嗯，我的学习成绩也提高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先去洗个澡...”
于飞的变化之大，让于凤临觉得陌生。
体育真的可以改变人吗？
但是，于凤临不能说这种改变是不好的。
算了...她不再纠结了，如果泰坦队可以在16秒内用一个达阵干掉比尔队⑴，那她的儿子也可以从莉莉·里维（Lily Liver⑵）变成肖恩·坎普。
━━━━━━━━━━━━━
“森林狼队的马里克·希利（Malik Sealy SG）死于车祸。”——ESPN速递
“里克·皮蒂诺的神圣罗马帝国已经倒塌！”——《波士顿环球报》
“里德（奥尔巴赫）不看好MJ在华盛顿有所作为。”——《华盛顿邮报》
“福来·于，全校最高的学生，他于今年二月加入篮球队，并立刻成为了球队的中坚力量。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他接受采访——你好，福来，我们都知道你之前曾为排球队效力，是什么让你决定结束两年半的排球生涯，转而选择篮球呢？”
“你知道的，我生来就是要打篮球的，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这件事。”
“好，第二个问题，由于你加入篮球队的时候，球队的赛季已经结束，所以下个学年将是你第一个高中篮球赛季，也将是最后一个，请问你有什么目标吗？”
“你知道的，我是个脚踏实地的人，我们今年甚至没有突破肯特学区的预赛，所以，我要实事求是地告诉你，我明年的目标是帮助球队成为华盛顿州的州冠军。”
——肯特·梅里迪安高中校报
⑴ 1999年AFC外卡赛，田纳西泰坦队在最后16秒落后的情况下终场前3秒完成达阵绝杀布罗法比尔队，史称“音乐城奇迹”。
⑵ Lily Liver/一种俚语用法，用来形容一个软弱、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