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勤王护驾
这日，王师，行至温山。王命部于溽水河饮马取水。在千里山泽，命西六师硕鸟解羽，获羽百载。十日后到达鹿山，令全体将士整休数日，王赐宴于正公、诸侯，嘉勉以造父为首的御师及七萃之士，励其勤苦！
次日，王师东归。御八乘，骅骝前右，绿耳前左，盗骊后右，山子后左，王主车，造父为御，参百为右，命信使飞传于河伯。
月余，逾戊戌山，抵智氏之地，部落首领智轮谢白马二匹，黄酒百罐，野马野牛四十，猎犬七十只。供食马四百，牛羊三千于王师，王命造父纳之。王赐狗采玉冠一副，黄金之罂二九，贝带四十，朱丹三百裹，桂姜百钧，智轮顶礼膜拜。
三月后，跨瓜纑山，进入沙漠之地。时而晴空万里，一望无际；时而飞沙弥漫，天昏地暗。王师艰难跋涉二十余日，渺无人烟，食水欲尽。这日晌午，先行将士突喊：“前有城池，前有城池”，举部皆欢，王命加速前行。然越走越至，城池渐近渐远，忽影忽现，王师急速追之，全然而失！数万将士甚恐，误以入冥界！王亦微惊，速召大卜伯同，卜筮蓍龟，乃地水师卦！象曰：“将帅领旨去出征，骑着烈马拉硬弓，百步穿杨去得准，箭中金钱喜气生”。伯同为王释之曰：“此卦是下坎上坤相叠。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顺乎形势，师出有名，故能化凶为吉”。王心稳，众士皆安！
戈壁荒漠，无边无际！王师上下，源水殆尽！王命大部按地而息，召造父，伯劳率五百虎贲士辟路觅水。造父，伯劳奉命而去！
造父等穿行五昼五夜，身上所携饮水已尽，食粮也不足。六日晨，人疲马困至极，拖拖拉拉，终于走出浩荡沙海！步履维艰几十里，前方现一村闾，造父等望眼欲穿，心之振奋！挥马大步奔往。进入村头，街无一人，鸦雀无声。驱舍推门，两翁妪横尸在地，舌敝唇焦，面烂欲腐。虎贲士再推开其它十几处茅屋，里面尸体三三两两，皆呈舌敝唇焦之状，一看就是非饿即渴而亡的，且已死去多日！造父等大失所望！出村向东继续施施而行。
又涉几里，遇一老者，戎夷着装，步履蹒跚在路上，造父上前打问水源事宜，老者告知此地乃禺氏部落与胡族接壤之界，部落间常时因水源，黍稷发生战乱。年轻男子大都战死，女子被强族所虏去。离此约三十里处，有一月齿泉，水源旺盛，为禺氏一强支所占。有其它部落去取水，皆被打败或归降，后再无人敢去。造父等谢过老翁，顺着指引方向而去。
半日时辰，不远处沙山环抱，一片绿洲赫然而现，绿洲深处，明净碧云，清清泉水、哗哗流淌。沙山之下，有一沙土所集之城，便是禺氏强支所部。造父命所部退后十里隐之，杀马五十余匹取血止渴，食之肉蓄补体力，以防不测！
然后前往部落之处，递周王诏书，约见其首领，告知来意。部落首领不采，让造父速离，放犬驱逐！造父大怒，曰：举天下，莫王土！泉非汝之生来所有，为何如此蛮狠无理？部落首领亦怒，召之城内所部，约八九百夷，执戈袭来，造父等拔剑持矛，奋力迎敌。戎夷小部落，岂是身经百战虎贲将士之对手，即使人马稍有悬殊，也不在话下。几个回合下来，禺氏部支大败远遁！造父告知部下群寇莫追，入其城，将所有女子放归，缴战骥上千，乘舆几百，获盛水器具无数，前往泉地取水而返，沿途遇到当地百姓，赠水于众。
造父，伯劳离去几日，王渴于沙衍，求饮未至。御者奔戎杀其左骖之颈，取其清血为王所饮。马血如甘甜之露，王饮之悦美！赐奔戎佩玉一只，奔戎稽首拜谢。王命杀智轮所谢之马，取血供所部泄渴！
造父，伯劳快马加骥，十日返至沙漠，与王师回合。王大兴，赐二人佩玉各一只。解饮水之困，王师继续东征。时日，达积山界。西首领命怀，东首领诸飦献酒于王，王分赐黄金之罂，贝带朱丹七十裹于二人
王师南征，过滔水，至苏谷，达骨飦氏植棉花之地，向东而行，抵重氏黑水，王命全师休整一月。王取木禾之种，命造父带队采玉石无数。重氏献粮草于王师，王赐其首领黄金之罂二九，银乌一只，贝带五十，朱七百裹，箭桂姜百，丝雕官，首领顶礼膜拜！送王于长沙山，河伯已在此相迎。
月余，至文山。文山部落首领归遗献良马十驷，用牛三百，守狗九十，牥牛二百，王赐之黄金之罂二九，贝带三十，朱三百裹，桂姜百。次日，王命造父以豪牛，尨狗，豪羊，豪马各三十，代祭文山！
三日，王命驾八乘，前右骅骝，前左绿耳，后右赤骥，后左白义，王主车，造父为御，芍及为右，副乘前右渠黄，前左逾轮，后右盗骊，后左山子，河伯主车，参百为御，奔为右，日行千里，达巨蒐氏，其首领奴于焚留山，杀白鹄取血，献王饮之。挤牛奶，羊奶献王洗脚，并分之造父，参百，芍及，奔戎洗之。献马三百，牛羊五千，秋麦千车，膜稷三十车于王师，女首领好献枝斯之英四十，珌佩百只，琅玕四十，王使造父受之。王赐之银木采，黄金之罂二九，贝带四十，朱三百裹，桂姜百，奴与好顶礼膜拜！
骏马飞奔，时日，达阳纡东山，渠搜部落之地，部落首领也是河伯之孙，王赐佩玉一只，河伯代孙受之。几日后，返至崩阝，崩阝首领絮于澡泽之上大宴王师，王命先头部队休息五日，等待后续王师会合。王嘉扬河伯一路向导，劳苦功高，望其有朝一日于镐京来叙，河伯稽首致谢，别王返归！
孟冬，王师抵雷首山，被打服的犬戎新首领专程驱马几百里，献食马二十四只，王不计前嫌，命孔牙受之。月余，跨钘山，登峰观景，宿于崖边。王命师氏毛班，逄固率西六师先于京畿之地，告于群臣，以备接驾。
这日，王命造父御赤骥之驷，率领虎贲师狩猎于钘山，三十信使快马飞鞭，疾驰而来。徐偃王率部进犯王界，洛邑告急！王怛然失色，令造父御驾，参百为右，率虎贲师极速赶往洛邑。战事十万火急，造父当机立断，嘱王稳坐之，大嚇一声，赤骥，骅骝，山子，白义驷骥健蹄横飞，风驰电掣般向南而去，虎贲师奋起直追，造父御舆星夜兼程，马不停蹄，逾翟道，跨太行，飞黄河，疾驰数千里，超越西六师先遣队，于二日晏昼终达洛邑界，半日后，毛班，逄固率西六师紧随其后而来。大队人马进驻洛邑，紧闭城门。王命信使飞简急召殷八师赶往洛邑。不日，徐偃王举部联盟，浩浩荡荡，兵临城下，击鼓叫阵。
王屹于城头大叱：徐诞犬夷，有筋无骨之鼠辈。汝为诸侯子国，本应尊于周礼，效以王命！然尔大逆不道，心怀鬼胎！僭越称王、逾制建城！孤念及汝曾行以仁义，造福辖下百姓之功，未以深究！而汝不思感激之心，反之率部越界，犯上作乱！是何居心？
徐偃王鄙夷不屑，冷笑而曰：成康时期，以怀柔而行仁政，天下服之！而汝父与汝，以暴虐施政，不得人心！今吾被三十六诸侯推为盟主，前来讨伐暴君，天下齐心，众望所归，何罪之有？现汝被困于城邑，灭之时日可待！识之时务，快快出邑受降，可饶尔不死！
王赫然而怒，斥之大言不惭，自不量力！命造父，毛班，逄固率西六师与洛邑守军开城迎敌。造父驾驭驷骥主战车，左弓手奔戎，右戈伯劳，毛班，逄固战乘执其左右，身后上千战乘，三千甲士，徒兵万余，威武雄壮，杀气腾腾！然徐偃王所部人马两倍于王师！
徐偃王大喝造父：来者何人？造父答：吾乃太仆嬴造父也！与汝同为鼻祖伯益之后，汝既臣服于天朝，理应与王同心同德，治理辖下封地为己任！为何要逾界犯上，道行逆施？
徐偃王温曰：既为嬴姓同族，何不与吾一道，讨伐暴君，截胫剖心，当年鼻祖伯益，追随禹王治水，恩泽天下黎民，后为夏王启之肱骨重卿，一生提倡得治，为世人所称道！吾与汝合力击之，易如反掌乎！
造父回曰：鼻祖伯益一生忠于其王朝，即使后来地位显赫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与其王夏启肝胆相照，乃忠臣之楷模！汝谗言吾临阵叛主，其心可诛！
徐偃王怒曰：汝难道忘记尔曾祖季胜之兄长恶来惨死于周武王刀下，汝高祖蜚廉被逼无家可归，藏身于霍太山之悲乎？汝今卖祖求荣，百年后以何面态进宗祠？
造父回曰：高祖季胜与曾伯祖恶来受命于前朝，忠于商纣，商周对垒，亡于征战，无可厚非！一朝王代一朝臣！吾祖孟增，吾父衡父受恩于王朝，吾理应诚于王而同德一心！此乃吾嬴族之立世之本！而尊下臣服于王，却又心存反叛之心，吾为汝觉于耻乎？
徐偃王闻之忿然作色，号令三军，杀向造父…
造父临危不惧，棋布错峙，率众迎头扑杀而去……
战鼓齐鸣，硝烟四起！造父嚇骥飞奔，战乘瞬时腾空，砸向敌乘！双方人马胶着，战骥双撕，乘舆猛撞，矛戈互击之声砰砰不绝，箭矢如雨，惨声连连……
几个回合下来，势均力敌！临近黄昏，双方鸣金收兵！相约明日再战！
第二天日升，战鼓再起，双方再次厮杀成团！几个时辰，难分难解！忽然间，北方，西方喊声震天，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原来是师氏姬戈与高奔带领虎贲师，大都姬隆带领殷八师极速增援而来！战事迅间利于王师。虎贲师，殷八师将徐偃王所部团团包围，与造父所率的西六师前后夹击，杀的徐偃王部毫无招架之力，弃甲曳兵！徐偃王见势不妙，命虎贲拼命撕开一条口子，率领残兵败将向东远遁而去……
王师大捷，欢呼声响彻洛邑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