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猪把上神掳来做压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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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拳一个

“苏津山君的夫君,你真是博闻强识。”阿怜夸赞。

苏津惊讶:“你何时还读了我的书?”

“你睡着的时候。”时桑接着道:“刚阿怜山君说过,这群狼妖凶猛异常,你大病初愈,不一定是他们的敌手,不如再叫些帮手来?”

阿怜插话:“苏津山君,你病了?”

因为抢亲被天雷劈委实算不得什么能说出口的光荣事,苏津敷衍弹手:“小病小病。”

她转而同时桑道:“你也看到了,我们那山里都是些小妖小怪,哪里能打得过狼妖?那唯一一个能与狼妖抗衡的长凝,还没回来呢。”

说得也是。

时桑回忆起他经手入籍的妖怪们,不是性格温顺的羊妖、鹿妖,就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小人参,的确难与狼妖一斗。

“可是……”时桑还想说什么。

苏津出言打断:“夫君,”她笑得不怀好意,“你是不是担心我呀?”

旁侧,阿怜瞪着大眼,仔细盯着,仿佛就在等他说出那句“不是”,尔后她即可脱口而出:“看吧,你就是负心汉!”

时桑无奈。

苏津再道:“没事啦,狼妖而已,夫君你不用担心。”

她挥起拳头,“我可是上神。”

时桑默然接话:被贬来做山君的上神。

“区区狼妖,我还不是一拳一个?”苏津口出狂言。

时桑侧过身去,没再理会。

平生最听不得人吹牛。

倒也有人捧场,阿怜满眼崇拜:“苏津山君,你真厉害!”

“阿怜,”一把勾住阿怜的肩膀,苏津意气风发地问道:“你说,等我们抓住狼妖后,你是打算将他们就地正法,还是驱逐啊?”

还没事成,就先考虑下一步事宜了。

时桑摇了摇头。

眼前山雾缥缈,笼罩在林子之上,为春照山添了一抹鬼魅质感。

望着身下的靡靡山景,不知缘何,时桑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思忖了会,阿怜回苏津:“还是驱逐罢,说来,这百山地界多年前本就是妖的地盘,他们心有怨恨,也是正常。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此番给他们些教训,让他们知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即好。我也不想当真伤了他们,他们也都是些可怜狼。”

“依你,你说如何就如何!”苏津看了眼时桑,又道:“阿怜,一会到了你山中,还请你先为我夫君准备些餐食。”

闻此,时桑回过身来。

苏津倒是贴心,任何时候都不忘替他解决果腹之事。

阿怜眸中闪出不解,问:“这位上仙还未辟谷吗?”

苏津眉头一跳。

阿怜定是以为她只会同神仙成亲,才会这么想当然地说出口。

苏津挠了挠眉骨,刚要解释,时桑先一步道:“山君,在下非上仙,而是凡人。”

“凡人?”阿怜惊呼。

呼完,她又埋头佯装理了理衣裳,然后语气平和地拱手同时桑道:“苏津山君的夫君,我没有歧视凡人的意思。我……我只是颇为诧异苏津山君会同凡人成婚。”

时桑毫不介意:“在下知晓。”

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阿怜一副想问又不敢多问的神情。

苏津莞尔:“以后若有机会再同你说罢。”

往往说了“以后”便就是没有以后。阿怜心知肚明。

但她没有再多问。苏津不想说,她就不再问。

落地后,仨人直接去了山君府。

春照山有着有与狼珩山相仿的牌坊和小镇。

此种排布即是九天统一交代的,虽是一般规整,却也失了各山特色。千篇一律,枯燥无味。

阿怜的山君府就在牌坊前的第一间,不比苏津的府邸那般奢华,只青瓦白墙,圈了个四四方方的院子。

推门进去,院中种满奇花异草。

既有些常见的,紫罗兰、茉莉、杜鹃等,五彩缤纷,摇曳生姿。

也有些时桑叫不上名字的,半人高,花茎笔直而立,硕大的花盘朝着太阳。

各式草木浓翠蔽日,恍如入了茂林深篁之境。

多数花植不该于此共生,偏偏它们就恣意地生在了一起。

阿怜领路,花草间径直开出一条石板路,苏津和时桑紧随其后。

曲径通幽,直连厢房。

厢房倒是与寻常的无异,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

将苏津和时桑安置好,阿怜就去为时桑准备膳食了。她也不知凡人吃什么,只能去左邻右舍讨要些。

不多时,她就捧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盒回来了。

“苏津山君的夫君,我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这都是山民们爱吃的,各家给了些,你将就着吃点吧。”

山民们爱吃的?苏津生出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食盒刚开一条缝,苏津即瞥见正中央躺着一只死田鼠,旁边堆了些叫不上名字的杂草。

“阿怜。”不等盒盖完全揭开,苏津就一手按在食盒上。

“啪”一声,食盒严丝合缝地扣上了。

苏津正色:“我夫君他不吃这些。”

另一边,时桑的脸色有几分难堪,约莫也是瞧见了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阿怜讪讪地问:“那苏津山君的夫君,你吃什么呢?”

“吃些果子就好。”时桑说道。

比起死田鼠,那些酸涩果子也不是不行。

“好。你们坐会,我去去就来。”阿怜又噔噔蹬地要出门。

“阿怜。”苏津唤道。

阿怜止步,回身望她。

苏津指着桌上的食盒,“把这个拿走罢。”

“好。”阿怜又噔噔蹬地跑回来,抱上食盒一道跑了。

望着阿怜远去的背影,苏津油然感慨一声:“夫君,跟了我,真是苦了你了,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时桑面无表情:“我本就不贪口腹之欲。”

“夫君。”苏津往他身侧歪着身子,双手拧巴起来,抛了个媚眼,“我可是秀色可餐哦……”

眉头微蹙,时桑冷声:“在旁人之所,莫要放肆。”

“哦——”苏津鼓了鼓脸颊,“那回去之后可以吗?”

时桑未答,而是飞来一记眼刀。

苏津即刻领悟,小声嘟囔:“不行就不行呗。”

遥望院中密密匝匝的花植,时桑问苏津:“为何这些花能同时绽放?”

苏津解释:“阿怜是菘蓝精,生为草药,在培育花植方面自有天赋。这些花植与平日里见到的大有不同,近似于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