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猪把上神掳来做压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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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们的床自戕了吗?

他们于一旁等候,织娘在案台边四手翻飞。她熟练地剪裁、缝线、点缀,不出一个时辰,三件衣裳就成了形状。

织娘将做好的衣裳叠整齐放进布袋里,递过来,“山君,这些都是外衫,山君夫各宽高尺寸我都记下了,这几日我再做几件内衬,到时给你送上山去。”

“好。”苏津应下。

她刚要接过织娘递来的布袋,却被时桑抢先一步。

苏津:没想到,夫君竟然如此贴心。呜呜呜,好感动。

没看她,时桑径直行礼:“多谢。”

织娘:“不客气。”

“等下。”苏津从腰间摸出一颗发着七彩光的珠子,“这个给你。”

织娘瞬间两眼放光,双手捧着接过,千恩万谢。

走出千织铺后,时桑问苏津:“你刚刚给织娘的是什么?”

“那是琉璃珠,小妖怪们佩戴在身上,有助于修行。”想了想,苏津再道:“就和你们那儿的金银财宝差不多。”

“相当于你们这里的银钱?”

苏津点头,“我们这可充作银钱的物什很多,琉璃珠,东海的粉珍珠都可,只要是对他们有益的,他们都愿意收。也有的小妖怪惯常以物易物。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妖怪都会索取物什,譬如,织娘做衣裳并不是为了交换什么,只是对此有兴致罢了。做妖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蓦地退至与时桑并排,苏津双手背在身后,努着下巴贴过来,微眯起眼,审问:“怎么?你还真当我是恶霸,到处打杂抢烧?”

记起昨夜的误会,时桑再感羞愧。他疾步向前,生硬地切换话茬:“我们何时为山民们入籍?”

“明儿吧。”苏津追上,又加快步子,到前头开路,“莫急!床还没修好呢。我们得先去修床!我可不想再睡在山下了,你也听见了,这里实在是吵得慌!”

时桑这才明白苏津孑然一身住在山顶的原因。

不是因她是山君,才故弄玄虚。

也不因她孤僻,只愿独自生活。

仅仅是因山下太喧闹,扰了她的美梦。

想起头一日得知她独居时,竟还生出与她惺惺相惜的错觉,时桑真想抹掉这段记忆。

苏津这个神仙,断然不能以寻常想法来猜度。

“如何修?”时桑在后头问道,他坦然承认:“木工,我也不大会。”

苏津瞪大眼,猛地回身来看他:“当然不会让你来修了!你这细皮嫩肉,弱不禁风……”

死亡凝视再次来袭。

她紧急调转话锋:“不是,我的意思是……术业有专攻,你是书生,书生就该帮我通过百山考,修床这等事,得找个专业的妖怪来做!”

这个“专业的妖怪”,是只老啄木鸟精。

“山君,你们这张床……”一看到山君府内的一地狼藉,老啄木鸟就捋着胡子,焦躁地来回踱步。“是自戕了吗?”

苏津讪笑:“对您来说,这都是小问题!对吧!”

老啄木鸟止住动作,缓了会,然后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旁侧二人,语重心长道:“床是无辜的,你们……行事还当尽量轻柔。”

眼眸微抬,时桑的脸咻地泛起红晕。

苏津没听明白,颇为认同地猛点头:“对啊!我夫君他可粗暴了!唔……”

时桑一把捂住了苏津的嘴。

晚一步,真不知她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唔……唔……唔……”

“老先生,”时桑的脸热得像是刚出笼的包子,艰难地继续开口道:“您好好修床罢,我们在外头候着,您有任何需要尽管唤我们。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好。”老啄木鸟的眼里只有破碎的床,完全没顾他们,挥了挥手。

时桑拖着苏津朝外走去。

老啄木鸟精转身后,撸起袖子,忽而对床大喊:“小宝贝儿,老朽来了!”

脚步一顿,时桑皱眉回身,见老啄木鸟热火朝天地修整起来,这才抖了抖唇,将苏津拖了出去。

厢房内叮铃哐啷作响,也丝毫不影响时桑读书学习。他坐在石桌旁,一页一页地翻着《山君守则》,不时拿笔记录什么。

他这么用功,苏津不好打搅,就去书房抽了本《重生之我是九天帝王》来看。

二人各占一隅,互不干扰。

不知过了多久,风吹叶落,时桑抬起头来,讶异地发觉红日竟已西移。

远眺前方,屋内老啄木鸟还在继续,不过,修床的动静小了些,只传出“咚咚咚”的声响。

他再侧目,只见苏津趴在桌上睡着了。

樱唇微动,眉眼低垂,长睫交错,平添几分娴静。

这神仙,不说话时,还挺正常。

他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进屋取出新衣裳,展开披在苏津身上。

不多时,老啄木鸟走了出来。

“山君夫……”他豪迈地唤道。

时桑食指抵在唇前,低声:“苏津睡了。她这几日甚是疲劳,就不叫醒她了罢。”

老啄木鸟精掩面笑笑,再压低嗓音回道:“床已修好,老朽先行告辞。”

时桑送老啄木鸟至门前,二人刚要分别,老啄木鸟又叮嘱一句:“山君虽是神仙,到底也是个女子,山君夫还当多以怜惜,少些粗鲁。”

时桑:?

骤然悟透,他慌忙摆手,“不……不是……”

“老朽都懂!”老啄木鸟精留下一句,遂扬长而去。

时桑:“……”

站定门前,他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才转身回院子。

苏津还在睡,衣裳掉落在地上,她半边身子悬在空中,似是即将摔倒。

时桑快步过去。

果不其然,苏津又是一移,整个人彻底栽了下去。

时桑眼疾手快探手去接,好在是有惊无险地托住了她的脸。

颊上传来温热,苏津这才醒来,迷迷糊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时桑,压扁了的唇一开一合,一本正经地发问:“夫君,你是要偷亲我吗?”

“……”

时桑冷不丁收了手。

伴随一声“啊”的惊呼,苏津落地,撅着屁股脸着地。

她当即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叉腰嚷道:“你又要谋杀亲妻啊?”

时桑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我!”苏津气哼哼。

吵不过,太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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