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司天监囚禁
“走吧。”时七回头看了一眼顾拾秋和季寒月,走到了鬼谷溪和黑猫的面前。
顾拾秋忍不住向前一步,却被季寒月伸手拽住了,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他们一起走这一遭,未必会师妹更安全。
等到了司天监,就是对方的地盘,倒不如待在外面另做筹谋……
现在百来人将他们包围个水泄不通,如果轻举妄动,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黑猫的声音清脆又诡谲,似笑非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走吧,时七。”
它站在鬼谷溪的肩膀上,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猫爪,鎏金的猫眼转了转,随即跳了下来。
它又变成了一个样貌妍丽,肤色洁白的姑娘,圆滚滚的猫眼睛,透着几分调皮,双手背在身后,在前面带路。
时七不答它,只是跟在了黑猫的后面亦步亦趋。
“月影,国师找她做什么,看起来她什么也不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稍微聪明的小孩罢了。”
鬼谷溪边走边道,他先是单手掐诀,随后双手并用,然而并无卵用,手指算的飞快,也什么都没算出来。
被称作是月影的黑猫,看鬼谷溪已经快要脑袋算的冒烟,笑眯眯地道:“等见到了,不就知道了。小溪,你们道士怎么都喜欢算来算去的?”
鬼谷溪有些委屈,又问时七,“小孩,你随便说三个数给我。”
他要以数起占,就不信还算不出来到底国师找时七做什么,事情的起因和结局又是什么?
月影伸出猫爪子,在鬼谷溪的衣服上挠了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都说了,算不出来就别算了,真讨厌。”
“好了,我知道了。”鬼谷溪委屈地揪着自己被猫爪子抓出来的三道爪痕。
“系统,你说国师找我是什么原因?来势汹汹的,感觉不会有好事发生。”
时七叹了口气,本来她心态还算平和,给鬼谷溪算着算着,有些慌。
系统低声说:“主人,国师司徒凝很讨厌妖怪,最讨厌和妖怪勾结在一起的人,异端分子会被司徒凝折磨地很惨。”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看司天监派来的百来号人里,好几个妖怪。”
“那她为何偏偏要抓我,不抓我的师兄和师姐?司徒凝是河洛书的师父,河洛书知道天眼的事,是不是司徒凝也知晓了?”
天空中飘着细雪,雪花落在时七的鼻尖,她的鼻子冻得有点红彤彤的。
由于之前把外袍脱了给宋静奏,中衣被细雪沾湿,肩膀被寒气浸染。
脑海里时七和系统聊着,猜测着她可能被抓的原因。
“主人,人心是世界上最难解读的事物之一,即便我是四维的,也看不穿人类的大脑想法,而且按照我最近观察记录,主人你也是个情感白痴。”
“……”时七没想到,她以为的天真的傻瓜系统,竟然现在会写观察记录了。
众人来到了一座宅院,牌匾上空无一字,时七被带着进入了一道暗门。
进入暗门之后,便只有鬼谷溪,月影,还有她。
其他人都停在了暗门之外,不跨越雷池一步。
暗门内是一道地道,时七走的腿有点疼,实在有些走不动,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挪。
鬼谷溪和月影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长叹了一口气。
“小友,好歹也是卜算宗的弟子,你这个体力是真不像是修仙之人。”
“你大概对卜算宗有什么误解。”时七有气无力地道。
她觉得这世界上的人都不怎么正常,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放在现代世界,多少能爬个长城……
鬼谷溪和月影伸出手,一左一右把时七拎起来往前走。
地道狭窄,正好够三人往前走,两旁悬挂着灯,每一盏灯下都挂着一个八卦镜。
灯影幢幢,时七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镜子中趴着一个又一个扭曲的黑影。
有的伸出头紧贴着镜面,有的伸手,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他们想要从镜子中逃脱出来,然后撕碎他们。
狰狞的恶意隔着镜子也能感知到,时七的头上沁出了一点冷汗。
“我袖子里有一根带子,可以帮我系到眼睛上吗?我眼睛有点疼,就在右手的袖子里。”
月影闻言随手把带子从时七袖子抽了出来,不高兴地道:“真是娇气的人类小孩子。”
之前用来擦拭季寒月的指尖血,帕子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鬼谷溪和月影把时七放在了地上。
她把带血的那一面叠了叠,把干净的一面对着时七的眼睛。
时七微微垂下脑袋,月影把帕子系了个结在时七的脑袋后面,“好了。”
“多谢,小猫。”
世界终于又暗了下来,那些八卦镜中的可怖的景象从眼前消失,内心稍稍安定。
月影的猫耳从头发里立了起来,立起了飞机耳,亮晶晶的,看向了鬼谷溪,脸上带着两个小小的酒窝。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叫她猫妖姐姐哎。
鬼谷溪耸了耸肩膀,挑了挑眉,和月影把时七又给拎了起来。
只是这下子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动作也慢了下来。
系统也捂住了眼睛,“主人,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之前是师兄师姐逃命的时候,把你夹着跑,现在被坏人抓到了大本营,还得坏人带着你走,太丢人了。”
“主人,你要是从前好好锻炼,身体健康,还会过劳死吗?而且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岁,十岁就虚成这样,是要英年早逝的节奏啊。”
“下次一定。”
时七的嘴,骗人的鬼。
片刻后,似乎上了一段漫长的台阶,他们从地下的暗道又走到了地面上。
自从有了什么劳什子天眼之后,即便是眼睛上戴了遮挡的帕子,她却还是能看到在此以外的景象。
仿佛她在身体之外有了一双眼睛,观世间万物。
空中传来了悠扬的声音,有点像是口琴,声音清脆悦耳,在低音的时候又有些暗哑。
仿佛看到了皑皑雪山,雪山下平原绵延不断,河流穿过平原,宁静祥和。
时七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看到了清晰的桌子,椅子,一个紫衣金冠的穿着祥云官服的男人,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衣金边的少年。
他的手里握着一片金色的树叶子,口琴的声音大概是从叶子发出的。
“你的眼睛受伤了吗?”他问道。
时七只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摆了摆手,答道:“不是我的血,之前绸带借用给我师姐擦了擦血,还没来得及清洗。”
“你是……河洛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