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文家姐弟
“所以，如果您乐意的话，虽然可能不能当经纪人了，但是愿不愿意去公司工作呢？”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王小曼一时有一些跟不上
但顾以沫想得很清楚：
“我知道您结婚之前有后勤方面的工作经验，现在华映的后勤部也正好缺这样一个有经验的人，爸爸也很乐意的”
“而且我知道您一直很想还待在老家的弟弟妹妹，但是之前做我经纪人的时候总是三天两头的到处跑，一点也不稳定，现在你去了公司的话，就可以把弟弟妹妹接过来了”
王小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以沫冲她眨了眨眼道：
“我还没见过他们两个呢，想和他们一块儿玩”
王小曼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事，眼圈红了，哽咽道：
“我也想把两个孩子接过来和我一起生活，可是他们的爸爸……”
她不知道该怎样和一个十岁的孩子解释，一个为了家庭放弃事业的女人最后变得在家里毫无地位可言，丈夫出轨、家暴，就连离婚她也没办法把两个孩子都要到自己身边
可那两个同时从她肚子里落地的孩子，就像是手心手背的两块肉，无论割舍掉哪一个都是锥心剜骨的痛
她离家出来赚钱，说是为了提高经济能力来抚养两个孩子，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在逃避残酷的现实呢
顾以沫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凑过去在王小曼耳边说了些什么
王小曼睁大了眼睛，但又立马迟疑道：
“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顾以沫冲她弯了弯眼睛：
“可不可以都要试试嘛，您试试不就知道啦？”
王小曼一把把顾以沫揽在了怀里，颤声道：
“谢谢……谢谢你沫沫，真的谢谢……”
顾以沫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这天晚上回去，王小曼就去找了顾诚
也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总之又过了两天，顾诚和王小曼一块回了一趟老家，再回来的时候，就带回来两个小孩子
“沫沫，这就是你小曼姑姑的两个孩子，文瑾和文瑜”
顾以沫好奇地盯着两个因为在陌生的环境所以明显戒备的同龄人，伸出了手：
“文瑾妹妹、文瑜弟弟好，我是顾以沫，算是你们的……表姐”
结果没人回答她
顾诚一脸古怪地道：
“……沫沫，文瑾和文瑜和你是同一年生的，生日还在你前面呢”
顾以沫呆了，下意识地就转头去看王小曼
王小曼也有点尴尬：
“上次忘了和你说了，其实不是弟弟妹妹，是哥哥姐姐……”
顾以沫泪流满面，她努力想维持的初印象啊
无奈，她只好又忍着丢人伸出手：
“呃，哥哥姐姐好，我是你们的……表妹”
大概是这个小插曲让原本看起来不算好相处的顾以沫看起来傻傻呆呆的还有点可爱，文瑾和文瑜也放松了下来，文瑾好像不爱说话，文瑜却主动握住她的手道：
“表妹好，我们可以叫你沫沫吗？”
顾以沫忍着害羞答应了
实在是太尴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想当姐姐呢，小曼姑姑太坑爹了！
三个孩子差不多大，顾以沫马上要开学了，顾诚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虽然两个孩子的学籍暂时还转不过来，却在顾以沫所在的学校帮两个孩子办理了入学借读，想着在升初中的时候再把学籍转过来，也想顾以沫在学校里能有个伴
他可不像有些人，自己发家了以后有事没事就要求孩子忆苦思甜，更愿意在能力可及的范围内给孩子最好的条件，所以顾以沫的幼儿园小学都是在全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上的，学费学杂费都是国立学校的好几倍，能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家里非富即贵，说白了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了
王小曼知道了以后，心里就更加感激了，私下里和顾以沫说了好多次
而因为公司刚成立，王小曼上岗以后总是忙得到处打转没时间着家，再加上顾诚帮她找的那个公寓离学校比较远，大小三个人住也稍微有些逼仄，于是大家长一拍板：
让两个孩子来顾家住，早上和顾以沫一块送去上学！
于是文瑾和文瑜就在顾以沫隔壁的房间住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王小曼不好意思太麻烦人家，还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个高低床给姐弟俩，但是顾诚觉得孩子大了，就算是双胞胎住一个房间也不太合适，还是给文瑾和文瑜一人安排了一个房间，把高低床倒是安在了文瑾的房间里，说以后没事了顾以沫可以过去
至此，这些安排才算是结束了
期间，李导抱着剪了一半的片子来找过一次顾以沫，两个人一起缩在屋里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算结束
不过开学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顾以沫所在的学校，虽然接受插班和借读，但是也是按照学力水平分班的，这件事顾诚没办法解决，因为顾以沫这个到课率常年不达标的人因为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没去考，也得参加新一学期的分班考试
结果就是文瑾和文瑜在寒假的最后几天还在紧张地复习，但是成人思维的顾以沫只是随便翻了翻书就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了
但是考试结果下来以后，虽然顾以沫和文瑜两个人成绩都不错被分到了同一个班，文瑾却因为语文成绩偏差太大被分到了另一个班
这一点虽然遗憾也没办法，于是，三个孩子就这样开学了
新学期报道那天，三个孩子早早地起了床，换上了校服，被司机送去了学校
进了校门以后文瑜才发现，虽然一早就知道表妹很厉害，但自己这个看起来邻家乖巧的表妹在学校居然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从进学校开始他就感觉停在自己和姐姐身上的目光简直多得吓人，一直到班门口都还在被各个年级的人围观
“快看，是顾以沫，她回来上学了？”
“六年级的顾以沫回来了，快去看快去看！”
“她好漂亮啊，怪不得能当演员”
“……”
和文家姐弟的拘谨和不自在不同，顾以沫倒是对此习以为常
其实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就是讨厌每次一来学校就像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才不爱来学校的
但是后来她已经被每次一到公共场合就被新闻媒体的摄像机和闪光灯围着走的经历磨练得心理素质绝对过硬，所以现在站在这觉得小孩子的叽叽喳喳简直就是小儿科，面不改色地进了教室
留文瑜在后面暗暗钦佩，这个表妹真的好厉害啊，这样还能不受什么影响
顾以沫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一瞬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永远空着的书桌的主人居然真的有一天能回来上学吧，同学们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小孩子永远更愿意和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人聊天做朋友，于是等顾以沫坐在座位上以后，立刻就有一堆同学围了上来：
“以沫，你居然真的回来上学啦？！”
“你不是在拍戏吗？已经拍完了？！”
“我听说你要参加分班考试，还以为这学期咱们就不在一个班了呢”
“你这次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啊？我妈妈说她特别期待你演得那个电视剧呢，什么时候播出啊？！”
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顾以沫也没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个一个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她知道这些同学里大多数都是真的关心自己，虽然也八卦也好奇，但都是同学间特有的那种感情
上一世不懂事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些只会在教室里读书学习的同学不一样，保持着一种奇怪又可笑的优越感刻意地拉远她和别人的距离，最后被疏远后就更加不愿意上学，直到后来辍学了以后才觉得后悔和遗憾
有女生挤过来好奇地八卦：
“顾以沫，我听说你这次和李元和一起演戏啊？他真人帅吗？你们都演什么角色啊？”
顾以沫想了想，觉得李元和那种白白净净又书生气的长相应该确实算得上好看，于是老实回答道：
“帅的”
“呀——！”
女生们瞬间爆发出一阵尖叫，吵得文瑜赶紧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
早就在意起这个和顾以沫前后脚进教室的陌生同学的男生忍不住问道：
“顾以沫，这是谁啊？怎么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六年级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有些青春期特有的小心思正在萌芽的阶段，尤其是对一些在自己周围格外显眼的人，顾以沫就是格外典型的例子
“他是我表哥，今年转学过来的”
听到是亲戚关系，男生也就不紧张了，还很热络地过去勾上文瑜的脖子和他打招呼：
“你好啊新同学，以后咱们就都是一个班的了，有什么想问的千万别客气，尽管来问我哈，作为回报——”
“你也要多在顾以沫面前提提我啊”
文瑜：“……”
这心里面的小九九未免也太明显了，让他该怎么接话呢
“行啦，不就是和李元和一起演了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某些人就是喜欢哗众取宠”
就在这时，有一个在这种气氛中极其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包括顾以沫，不过她心里早就有数究竟是谁这么喜欢和她唱反调
果不其然，教室离顾以沫的座位相对比较远的另一边站着几个女生，有一个很明显是小团体里的中心人物，正坐在桌子上玩指甲，感觉到顾以沫的目光才一脸满不在乎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