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人重逢
“带色儿的？”白烟烟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知道唐海城咳嗽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仔细一想，脸色自然红的比熟透的苹果还过。白烟烟这下子是又气又羞，早知道就听着唐海城的话不瞎问了，这下子好，丢人了吧。如此一来，白烟烟自然要把心里的火发一发了，她转身走到老板面前，一双杏眼圆瞪，直把店老板盯的心里发毛。
“你交代吧，有没有这回事？”白烟烟拿出审判者的姿态，居高临下。老板此时却心存侥幸，还为自己辩解着。
“警察同志，您别听他的，他脑子有病。我这店做的事小本正经生意，从来没干过他说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您不信看一看，我这店里都是些正经的书，哪有什么带色的？您不信翻一翻。”
黄毛可没打算放过老板，哼哼哈哈的走上前来，撩了撩遮住眼睛的刘海，活像个半瞎子，流里流气的同老板对质起来：“小毛哥，你这样子可就没意思了，前几天古哥还在你店里看着的东西呢，怎么现在一转眼就没了？我看，你是不是……把它藏在书架子后面了。”
说罢，黄毛不管老板的阻挠，哗的一下拉开了一截靠在墙上的书架，书架后面有一个掏空的小隔间，果不其然，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大堆光碟。
“警察同志，您悄悄，这是些什么？啧啧啧，简直不堪入目！你说说，小毛哥，你怎么思想就这么龌龊呢？你这店还开在学校附近，你这不是祸害孩子们嘛！”
唐海城半晌还在惊讶于隔间里的东西，听黄毛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禁愤怒至极，这种社会毒瘤，还真是居心叵测，闹市区，学校旁，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做着龌龊违法的事！
“老板，这些东西是你的吗？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老板明显已经阵脚大乱，东一句西一句，最后竟然耍无赖：“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我自己刻录自己收藏，难道不行吗？用得着你们多管闲事吗？对，这就是我的东西，但是你们哪只眼看到我卖给别人了？有照片吗？有视频吗？证据呢？空口无凭就要污蔑我？我自己私人爱好有些见不得光，难道违法吗？”
这下子在场的几个人可都傻了，这，话粗理不粗，虽然听着挺别扭的，不过要真的说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老板一看大闹有效，干脆耍赖到底了，一口锅从自己身上直接扣到了黄毛头上：“六狗！你来我店里多少次了！不是偷这，就是偷那，我柜台机的货款你不知道已经偷了多少了！以前我看在你是古哥的弟弟，不和你计较，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了！我不就上次因为你偷东西和你打了一架吗？你至于这样害我吗？”
看来黄毛和老板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无赖赛过一个，遇到这种场景，唐海城和白烟烟竟然都有些不像是来办案的，竟然像是来调节民事纠纷的了。
“小毛！你别给我瞎掰扯！我今天就是要掰倒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要证据是吧，好！我给你证据！你这碟片，还买给过我好几张！现在还在我家柜顶上藏着呢！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悄悄！”
“我呸！你真不要脸，狗东西，买这种东西还有脸摆上台面来说？你有羞耻心吗？”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了！你卖这东西有脸，我怎么就没脸买了？你……”
“够了！”唐海城看现场越来越不像话，赶紧呵斥住了。门口的群众看着屋子里两个人上演狗咬狗的戏码，不知道看的有多带劲儿，突然被唐海城打断，还有这不乐意。
“碟片的事先放一边，咱们先来谈谈，你店里的书是不是盗版。”唐海城从书架中抽出了几本不同书摆放在柜台上，刮来图书封面防伪涂层，又打来手机输入条形码验证，摆弄了大半天，最终才得出结论——这些书，全部是盗版图书。
看着检验结果，老板彻底慌了，手忙脚乱，也不知是该拉住唐海城，还是该把罪证收到桌子下去。
“警察同志，这，这，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这都是从进货处进回来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都是盗版的……”
听到这里，唐海城抓住了重点：“喔，那你的供货商呢？是谁？”
“这……”老板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想了想，赶紧补救：“警察同志，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啊，这些书和碟片不是我造出来的，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上当买到的啊！警察同志，您可得替我做主！”
“这碟片怎么又成了你买回来的了？不是刚刚还说是你自己刻的吗？”白烟烟插了一嘴，彻底把老板逼到了绝路，这下子老板可真是哑口无言了。黄毛见状，那叫一个得意，冲着老板冷嘲热讽到：“怎么着？现在没话说了？要我说，就别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要不然哪天真的出事儿了，也只能自己作死自己扛。”
老板垂头丧气，却并不在这上面输给黄毛：“呵呵，六狗，今天你这事儿，我一定告诉古……你哥，他自然会收拾你。”
白烟烟和唐海城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也大致猜测，这个古哥，黄毛的哥哥，看来和老板也认识，这熟人之间的矛盾积怨，自己两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不过黄毛却不怎么在意，咧着嘴嘲笑了老板一番，又回过头和白烟烟唐海城邀功起来。
“警察同志，我哥哥一直教导我，一定要遵纪守法，千万不能做违法的事，我虽然没用，为社会做不了什么贡献，但是我只要不给社会大众添乱了就成，您说呢？”
唐海城和白烟烟不知道回答他什么好，只能胡乱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处理老板的问题。
“这盗版行为就已经很严重了，你说你，竟然还公然贩制销售淫秽色情制品，这项罪名可不轻，这样吧，这店里的东西我们先做查封处理，你也和我们走一趟吧。”唐海城环视了一圈店铺，对着老板无奈的说到。
“等等，警察同志，我这里还有线索提供。”正当唐海城和白烟烟陪着老板锁好店铺门站在街道旁等待警车来接老板回所里喝茶时候，一名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线索这三个字对于唐海城和白烟烟来说，着实极具诱惑力，话音未落，两个人齐齐转过了头。
“呦，这不是刚刚人群中的帅哥嘛！”唐海城一看到身后的男子，不禁喜的眉开眼笑，话说是白烟烟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小子开心个什么劲儿。不过白烟烟也同样十分惊讶，刚刚在人群中，白烟烟就已经注意这个男人许久了，但却并不是因为唐海城所想的因为男子帅气的外表。
“警察同志，我这里有一张收据，是前天从这家书店买书时候给我开的，这张收据背面记着一个电话，好像是书店老板进货用的电话，老板当时还特意从收据背面记了一下才把收据还给我的。”男子言语恳切，大方得体，配合一张俊脸，着实唐海城一阵百感交集，果然君子如玉，不管是外貌，还是言语，都足以让人羡慕。唐海城甚至都有些嫉妒了。
“好，谢谢您，这条线索对我们破案来说很重要，我在此替全体警务人员和群众谢谢您了……”唐海城想着扳回一局，感谢之后还特意来了个立正敬礼，没想到时间久了不敬礼，反而有些生疏，一伸手差点把帽子带下去，弄得好不尴尬。好在男子并不在意，只是礼貌性的回了一个微笑，便转身要走。
“稍等，请问一下你是……胡之铭吗？”
已经转身离开的男子听到白烟烟这样突兀的一句话之后，停了下来，扭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白烟烟，似乎有些诧异，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礼貌的回答了白烟烟。
“是，没错，警察同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哎，胡之铭，你看看我是谁啊！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白烟烟啊！”这下子轮到白烟烟激动到变形了，一旁的唐海城看到白烟烟如此模样，下巴几乎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他可从来没见过白烟烟这种样子，别说，白烟烟不板着脸羞辱自己的时候，还真有几分俏皮可爱的警花意味……
想到这里，唐海城自己都有些魔怔了，回过神来赶紧甩了甩头，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唐海城，你小子瞎想什么呢？母老虎长得再漂亮也是会吃人的。”不过这一局，白烟烟可没听见，因为此时，她正兴奋的不知所以。
“白烟烟？你是，烟烟？”那名叫胡之铭的男子同样惊讶的张大了嘴，“天哪！烟烟！竟然真的是你！咱们都快十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再次见你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不是！之铭，都快十年没见面了！你高中时候转学走了以后我就再联系不到你了！这么多年，你也不懂得主动联系我。”白烟烟此时与故人相遇，脸色中除了欣喜兴奋，竟然也多了几分娇羞。
“嘿嘿，说来话长了，当时走得急，我也没来得及给朋友们留联系方式，之前的联系方式记在一个小本上，搬家时候也丢了，我一直想联系你来着，可惜也没联系到。”胡之铭被白烟烟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挠头带着歉意看向白烟烟。
“哼，要不是这次遇到你，还真不知道多会才能和你联系得上呢。”
“嗯，对了，烟烟你现在当警察了？”
“是啊，你不也知道，我一直做梦都想当警察，高中一毕业我就进了警校了……”
两人老友重逢，可以说是千言万语都说不完，俊男靓女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可真是众人眼里的风景了，可怜了唐海城，插不上嘴，被晾在一边，活脱脱像个没人疼爱的孩子。
“咳咳，时候不早了，我看咱们该回局里了，刚刚局里说支援车辆马上就到，白警官你要不先忙工作？老友咱等下班了再聚？”
被冷落了的唐海城可不怎么满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话题突破口，赶紧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哦，一直忘了这位警察同志了，烟烟，这是你的同事吧，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嗨，他？有啥好介绍的。他叫唐海城，其他没了。”
这短暂到尴尬的简介瞬间把唐海城石化在了原地，还好胡之铭并没有继续尴尬下去，主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烟烟的高中同学，我叫胡之铭。”
唐海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要伸出手回给胡之铭，没想到支援警车已经到了，白烟烟拉起唐海城和店老板，一把便塞进了车里，大力关上了车门，自己又转身和胡之铭约定起来联系。
“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回所里了，你电话号码是多少，下次咱们就不会再失联了。”
胡之铭倒也不做作，与白烟烟互相留了电话，还主动邀约了她：“烟烟，难得相聚，今晚下班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白烟烟脸上又是泛起一阵娇羞，匆忙点了点头，便坐上了警车，直奔所里，留下胡之铭站在原地会心笑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烟烟还是一点没变。”胡之铭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阵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