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色狂欢

蜜蜂从公司门口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揣了揣兜里的皮夹，里面只有两张五十块纸钞跟四五枚一块钱硬币。

一辆黑色摩托车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一个年纪大约在十五岁上下的染发少年对着蜜蜂比了个中指，身后坐着一个可爱的超短裙学生妹。

蜜蜂对着他们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老旧的车站门口竖着两个黑色塑料垃圾桶，蜜蜂忍着恶臭走进车站，坐上回家的末班车，此时车内空无一人，司机跟售票员正在亭子里休息。

蜜蜂从内兜里翻出一片口香糖送进嘴里，皱巴巴的包装纸化作纸球落在窗外。

蜜蜂吹着冷风想着他的小小心事。

半小时后他从车上下来，沿着凌乱的石子路走向河边的小池塘，池塘后面有一片小竹林，竹林后头有一座小木屋，木屋外面围着一排围栏，里面圈养着十几只扁嘴鸭。

蜜蜂打开死人棺材板做的厚重木门，进入室内打开电灯，靠近窗口的位置一张生锈的铁制桌子上放着一张精致的瓷盘，盘子里盛着几根吃剩下的指骨。

十分钟后蜜蜂从浴室里出来，他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骑着他的四轮小摩托出门了。

蜜蜂听着耳边的风声，嘴里唱着他熟悉的儿歌，歌声在夜空中远远飘去，惊走了沉眠中的小鸟。

只听他唱：

“心爱的人儿你不要飞走”，

“假使你展翅高飞远至海角”，

“终有一日我要寻至”，

“你我终将融为一体”；

“儿时幻梦不可忘记”，

“有些事情终需到来”，

“不必忧伤不必害怕”，

“合体之后永不分离”，

“当黑暗笼罩大地”，

“就是你我见面之时”。

……

“砰砰砰。”蜜蜂敲了敲门。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汗把门打开，他是这里看场子的打手，蜜蜂进来后他把门锁上对着话筒讲了几句话，两分钟后一个身穿制服身材矮小的猥琐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头也不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蜜蜂跟着他走了进去，电子门在蜜蜂身后关上。

大厅内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赤身裸体纵欲狂欢的疯狂男女，或一男一女、或二男一女、或三男四女，有些人蜜蜂在电视上见过，有些人他在杂志上见过，还有些人是他的同事、好友、邻居。

蜜蜂绕过他们走进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关上门，打开电脑，操作起来，显示屏上面出现一张虚拟人脸。

蜜蜂对着电脑屏幕说了句：“霸王龙一号，启动搜索系统。”

屏幕上的虚拟人脸发出电子合成声：“搜索系统启动成功，请输入搜索目标。”

“……”蜜蜂在下面的输入界面打了一长串中文字。

30秒后虚拟人脸消失，屏幕上出现一堆资料，十分钟后蜜蜂关掉电脑，走进大厅，也加入了狂欢大军之中。

月亮被乌云遮住，天边飞过一群蝙蝠，不祥的鸟叫声在林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