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决定
宋天歌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后，倔强的说道：“我这样的天才，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你别危言耸听！”听到宋天歌倔强的声音，那白衣女子却也不恼也不笑，看也不看地上的宋天歌，却仿佛是对着面前空气一般的说道：“性命已在旦夕之间，仍不知所畏，这等天才，无可救药。”宋天歌闻言顿时大怒，刚欲反驳却不料胸口疼痛难忍，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哇”的的一声吐了出来，在一旁的小灵儿刚想去宋天歌身旁，却被那白衣女子拦了下来，那白衣女子轻声说道：“你若不快做决定，只怕另一个便要先死了。”说完示意小灵儿看向一边的江云。
此刻的江云只觉得全身巨痛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困倦，此时的眼皮犹如千斤之重，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江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恍惚之间将要消散一般，不远处的白衣女子与宋天歌的声音也飘忽不定，虽然他心里也想阻止小灵儿答应那白衣女子，但此刻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我这是...要死了吗？”这是江云闭上眼睛之前唯一的一个念头。
而这边的白衣女子还在耐心的等待眼前小女孩的决定，仿佛毫不在意两人的死活。小灵儿一声声哭泣的呼喊声并未得到江云的回应，小灵儿泪眼模糊的跪再地上低声抽泣着。
一旁的白衣女子见此，轻叹一声道：“你若还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你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吧。”说罢也不再勉强，一挥袖，便要转身飞走。就要飞离之际，一双白嫩的小手忽然拉住了那白衣女子的衣角，只听那小灵儿哽咽的说道：“我，我，我答应你，我跟你走。”白衣女子听后似乎并不吃惊，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答应了我，那我便出手救他们一次。”说完，手掌一挥，两道淡黄色的光芒便飞快地向着宋天歌与江云射去，钻入两人的身体里便消失不见了。
见光柱没入两人身体后，白衣女子虚空一抓，一眨眼两个碧绿色的小瓶出现在手中，接着随手一点，两个碧绿色的小瓶缓缓的落在地上，白衣女子接着说道：“这两瓶丹药能够治疗你们体内的淤伤及断骨，每日一颗，连服三日即可。”
做完这些，那白衣女子便要拉着小灵儿离开。见识过白衣女子的手段后，小灵儿抽回手，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求求你，也帮帮我爸爸，求求你。”说完便给那白衣女子跪下连连磕头。
望着眼前不住给自己磕头的小女孩，白衣女子却没有丝毫表示，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
终于，一旁的宋天歌看不下去了，浑身哆嗦着爬向小灵儿，用自己的手托起了小灵儿的脑袋。
见小灵儿额头此时已经鲜血直流，原本可爱的小脸蛋上两道清晰的血痕不住的往下滴落鲜血，滴答滴答...这声音仿佛不断的刺激着宋天歌的神经，令他忍不住的怒吼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她还是个孩子啊！”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面前依旧试图磕头的小灵儿，又转头看了看宋天歌，用近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求人不如求己，为何下跪磕头求我，我便要答应呢？”宋天歌闻言一窒，随即气愤的说道：“就算你不帮，你也可以直接告诉她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何必与你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解释？”宋天歌听完愤恨的说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罢便强行运功，试图爬起来，不料却牵动身上的伤势，双手一软，扑在地上，但宋天歌依旧不顾一切的要爬起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身旁的小灵儿哽咽着说：“宋哥哥，你不要动了，不要动了。”宋天歌却依旧咬着牙不断的尝试，爬起跌倒，再爬起，再跌倒...。
终于，那白衣女子出声说道：“你若是依旧冥顽不灵强行运功，毁了根基，以后只能是个短命的废人了。”
听到白衣女子的话，宋天歌呵呵一笑道：“就算是拼得废人了，我也要让你看看，我们这些人的血性、我们的骨气。”说完便要再爬起来。
白衣女子眉头微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无可救药。”或是有所触动一般，随即轻轻挥了挥长袖，宋天歌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还未出声便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一旁的小灵儿急忙的上前，推了推宋天歌，却不见有何反应，顿感害怕的问道：“你，你是不是杀了宋哥哥！？”，白衣女子看小灵儿愤怒的出声质问自己，却也不恼，轻声说道：“他这般倔强的性子，若不让他昏睡，不多时，便会成了真正的短命废人了。”
说完便牵着小灵儿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另一边的马车旁走去，小灵儿一脸不舍的回头张望，显得很是担心。
在转过一道弯处后，那白衣女子便带着小灵儿走到了马车旁。一番查看后，发现周老爷子只是轻伤，而周大哥却昏迷在地，但所幸并无性命之忧，而那两匹马早已挣脱绳套不见踪影，只留下翻倒的车厢在一旁，见那白衣女子牵着小灵儿走了过来，周老爷子急忙关切的问道：“小灵儿，你没事吧，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见到爷爷与父亲的小灵儿急忙挣脱白衣女子的手，急匆匆的跑到爷爷面前，望着昏迷的父亲，小灵儿哭的梨花带雨，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经过与那白衣女子一番简单的交谈与再三确认之后，周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拉起小灵儿的手，面带慈祥的说道：“小灵儿，你既然已经决定答应跟她走了，那就好好的听话，不要惹人家生气，你长大了，也懂事了，爷爷很欣慰。”
看着眼前哭的跟泪人一般的小灵儿，周老爷子轻轻帮小灵儿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看着小灵儿泪汪汪的大眼睛微笑着说：“爷爷跟你爸爸不再你身边了，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好好修行，到时候爷爷和你爸爸还等着你学成归来之后享清福呢，呵呵。”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后，周老爷子对着那白衣女子拜托道:“小灵儿生性顽皮，以后就多劳您费心了，我给您磕头了。”说完也不顾小灵儿的劝阻，便执意要给女子磕头。
那白衣女子柳眉微皱，轻轻一抬手，便挡下了周老爷子的跪拜。见那白衣女子不喜自己跪拜，周老爷子也不再坚持，拉着小灵儿的手，轻轻的将其递给了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周老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手掌一翻，一个白玉制成的小瓷瓶便出现在手心里，随即轻飘飘的飞向了周老爷子。见周老爷子接过瓷瓶，那白衣女子轻声说道：“此丹药虽不能彻底治愈他多年的残疾，但长期服用后，也能使其重新站起，至于以后怎样，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也不停留，拉起小灵儿便腾空而起，缓缓向着远方飞走。
随着小灵儿的哭声越来越远，周老爷子原本微笑的面庞也渐渐消失，两行浊泪不由得滑落在地。
许久之后，江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刚想站起身来，便觉得全身剧烈的疼痛感不断的传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滑落，强忍着周身百骸的疼痛，艰难的在地上坐好，便进入了调整之中。
“咳咳”一声轻微的咳嗽传来，宋天歌悠悠的醒了过来，艰难的爬起身子，当下四处观望，见江云在不远处盘膝而坐正在调整伤势，宋天歌像是忽然想了什么，急忙大声呼喊道：“小灵儿，小灵儿，你在哪？”急切的喊了三声之后却无人应答，宋天歌刚想再大声的呼喊，却不料牵动了肺腑的伤势，顿时疼的呲牙咧嘴了起来。
“小宋啊，你别喊了，小灵儿已经...跟那个人...走了”，周老爷子从路边拐角处缓缓的走出，一脸落寞的说道。
“什么？！小灵儿走了？”原本在一旁的调息疗伤的江云忽然睁开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牵着寻回的马匹，缓缓的向两人走来，边走边说道：“嗯，走了。”说罢将两匹马系在路旁的树上，转身向回走去。
江云见状急忙追问道：“小灵儿为什么会跟她走？又去了哪里？”
听着江云追问，周老爷子原本弯曲的背，仿佛更弯了一点，站在那里，背对着江云，缓缓开口道：“小灵儿为了救你们，同时，也为了帮她爸爸治疗双腿，才答应了那女子。”边说边暗暗擦拭眼泪。
江云与宋天歌闻言一愣，随即默默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周老爷子仿佛是猜想到了两人的心思，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后，转而换上一副开心的笑容转身对江云与宋天歌说道：“你们不要难过，这对小灵儿也是一个好的选择，那白衣女子说小灵儿是什么天命道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呢，呵呵。”
江云疑惑的喃喃道：“天命道种...”
宋天歌在一旁低头思索着什么，突然间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江云惊疑的问道：“天歌，你想到了什么吗？”，宋天歌一脸兴奋的说：“天命道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一种极为稀有的存在，我原本以为就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看着宋天歌兴奋的样子，一边的周老爷子纳闷的说：“这还有什么传说吗？”宋天歌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传说有这样资质的人，在这大陆上无一不是叱咤风云的存在，更有传言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相当于拥有了成仙的资格，成仙的资格，你知道吗？！”宋天歌越说越激动，要不是因重伤在身，都恨不得激动的跳起来。
周老爷子听后也是身子猛的一颤，似乎根本没料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孙女竟然拥有如此骇人的资质，一时被宋天歌的话惊的张大了嘴巴。
江云同样也是颇为震惊，以他对宋天歌的了解，他绝不可能用这样的话来哄骗安慰周老爷子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宋天歌说的是真的。
成仙，是这近乎广袤无垠大陆上，人、妖、兽等众多生灵梦寐以求的执念，有数之不尽的生命为此追寻了一生却也只能止步于大道之前。这等消息若是公之于众，那必然会引发无数的生灵为之疯狂。成仙，多么诱人的词汇，它令无数的修者前赴后继，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周老爷子缓了口气，看样子是很不容易的消化了宋天歌的解释，毕竟，任谁能想到这样的事竟然真实发生了呢。
江云说道：“天歌，那按照你的说法，那白衣女子将小灵儿带走，会有危险吗？”
宋天歌咧嘴笑道：“你放心，绝不会有危险的，以小灵儿所拥有的这等逆天的资质，只要那女的还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倾尽全力培养的，要知道，即使是对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名门巨派，天命道种，也是非常罕见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见江云听后还是有所顾虑，宋天歌无奈的说：“大哥，以我的天赋在一些大门宗派里也算是不错了，但是呢，跟小灵儿的天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下，你就放心了吧。”说完后，宋天歌便长吁短叹起来。
一边的周老爷子听完这些后，原本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原本还担心小灵儿的安全，现在似乎完全是多余了，低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江云见周老爷子原本失落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也放下心来，之前还担心周老爷子一时之间想不开该如何是好呢，现在倒也不用多想了。
江云抓紧时间吸纳稀薄的灵气用以修复受损的身体，宋天歌也没闲着，仿佛是先前那白衣女子射向两人身体的光柱有着特殊的功效一般，配合着那女子留下的丹药，不一会，两人伤势竟然好了大半，虽然并未痊愈，但站起来行走却不成问题了。
见周老爷子在一旁收拾着马车里的东西，而周大哥在服下丹药后依然昏迷，站起身的江云也并未打扰，转身将掉落在一旁的宝剑捡起，查看一番后正准备收入剑鞘时，忽然，一道低吼声打断了江云手中的动作，江云瞬间反应，拿起宝剑警惕的环顾四周，宋天歌也猛的睁开眼睛寻那声音的来源。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猛的一齐看向了不远处山壁那边，之前那头妖兽还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