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三次
陈旧生顿时浑身汗毛炸开,一股诡异可怖到极致的气息伴随着“嘻嘻”的笑声迅速膨胀起来,飞速朝着他接近。
前方黑暗中潜藏着未知恐怖怪物,陈旧生从前方的一片黑暗中仿佛能看到一双充满死寂的眼睛,正在充满恶意的紧盯着他。
翠绿战骨大方光芒,完全没有丝毫保留的绽放,陈旧生整个人沐浴在翠绿色的光辉之下,将周围黑暗驱散。
在这片狭小光明范围内,只有苍苍古树微微摇曳。
没有怪物的身影。
但陈旧生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恶意与发起的攻击。
“嘻嘻!”
伴随着笑声,陈旧生眼前三道寒光一闪而过,他的胸腔上便传来了猛烈地疼痛感,与此同时,他的双拳也是朝着空空如也的前方骤然挥出,顿时响起一声闷响。
而正在此时,他没有看到的是,地平线上最后一缕太阳的光芒终于消散不见,如同被大地所吞噬。
……
……
睁眼。
陈旧生大口大口的喘气。
入目一片青绿,半轮太阳从地平线上刚刚升起,照出的阳光还不足以普照大地。
陈旧生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在刚刚的感知中,他那一拳是非常明显的击中了那个未知的存在,但就像是击中一团棉花,有种虚不受力的感觉,可击中后眼前一黑,再睁眼一切就都消失不见了。
陈旧生重重叹了口气,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他已经是第三次来到了这里。
这是进入试炼后一开始的所在地。
明明耳膜依旧刺痛,那是被未知存在尖锐刺耳笑声所刺激,现在入目皆是祥和,平静安全到了极致。
两个猜想全部成立了。
陈旧生现在非常确定刚刚的一切并不是什么虚幻记忆或者幻觉,它们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至少他的耳膜处传来的刺痛可以作证。
再看手上,丝丝缕缕奇异的奇特诡异气息正在渐渐消散,陈旧生清楚记得,这正是那发出尖利刺耳笑声的怪物所残留的。
所以说,方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并非是一种幻觉,只是因为某种未知原因,会让这一切不断地重复。
“重复。又是一次重复。”
陈旧生低语,在刚刚的那一次危机中,他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也幸好是这个重复将他带离险境,如果真的发展下去,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打得过那个诡异存在。
毕竟在这里,他不能使用自己那股冰冷、诡异、充满不祥的力量。
翠绿战骨所带来的力量固然也十分强大,但在内心中,陈旧生还是更加适应自己原有的那充满冰冷诡异的力量,尽管它可能带来不好的东西。
那为止的存在着实有些强大了,陈旧生发现自己有些不能理解岚主的这个试炼。
这难道是用来选拔成为S级觉醒者的试炼?
以他的这种实力都很可能死在里面,更遑论其他普通的A级觉醒者。
纵然执法队的资深觉醒者小队成员实力要高出普通的帮派觉醒者,但在面对这种恐怖存在的时候,陈旧生也不认为他们能活下去。
从怀中取出岚主开启试炼的时候发下的令牌,陈旧生看了许久,终于手掌发力,将其捏个粉碎。
他想要放弃试炼了。
陈旧生觉得这场试炼中所蕴含的危险有些太多,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倒不是觉得他自己的生命有多重要,只是他死了,就没有人能够照顾妹妹了。
原地站了良久。
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人前来接应。
陈旧生轻叹一声,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但还是难免失望。
这场试炼中,他与苍狼帮已经厮杀到了刀刀见血的地步,又在一路上追杀苍狼帮成员,他们应该早就有人捏碎过令牌,寻求退出试炼。
只是显然,所有人都失败了。
这场试炼,是一场没有人能够退出的试炼。
所有人都要在其中厮杀,不断厮杀,不断轮回。
直到有人触摸到某个隐秘的真相,亦或是全部终结于为止恐怖中。
“岚主?蔡博士?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两个人从陈旧生的脑中浮现,尤其是蔡博士,在开启试炼前的体检中,蔡博士特地交代了他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陈旧生对其有些许理解,但大多数还是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再看现在的情况,就更不知道这两位可以说是蔚蓝庇护地权利最高点的人所图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既然没办法脱离试炼,就只能在这次的试炼中继续闯下去了。
陈旧生特地回忆了一遍去追杀苍狼帮三人的路线,凭借记忆在地上画出了这片丛林的简陋地图,特地将最后追到三人的那一块区域做出标注。
既然知道了这里有些奇怪的东西,当然要避开了。
陈旧生盯着地图想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离开的方向却是与前两次完全相反,相背而行。
陈旧生想知道,如果他沿着相反的路径行走,是否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在前两次的经历中,陈旧生发现前一次发生的事情,在后一次总是会重复发生,有两个点尤为突出。
他遇到苍狼帮成员,而后追杀遇到叶天溪。
他想知道,这次自己沿着相反的道路走下去,还会不会这样。
这片茂密的森林不知道有多大,陈旧生索性也不确定一个目标,不管不顾的闷头向前奔去,能走到哪里算哪里。
……
……
一处小帐篷中,扎着双马尾、皮肤白皙,拥有一双大大黑色眼睛的姑娘认真看着光幕上的陈旧生。
一块泛着蓝光的光幕没有任何支撑物的悬浮在空中,上面显示的正是陈旧生的一举一动,此时的陈旧生正在奋力朝着森林的某个方向奔跑。
看到对方做出的选择后,不由撇了撇嘴,对着身旁满是胡子的中年男人说道:“柳叔,你看看,他果然要白费力气。”
她身旁的柳叔摸了摸脸上粗硬扎手的胡子,叹息道:“白费就白费吧,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