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疯了（下）
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撑不住了，最近几天先单更。
另外第一卷快结束了，也要做个卷末总结，对整个流程梳理一遍，这一卷有很多缺点，希望在后面的章节里能得到改进。
感谢一直给我投票的大家～爱你们～
（不是太监，不会太监的放心。写小说，我是认真的）
~~~~~~听到这里，陈旧生终于动容了。
蔡博士的话，他只能听个大概，对于其中的一些概念性问题，并不明白，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的，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这个世界疯了。
他不由将这个结论与“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可世界疯了，与他说出一加一等于三的结果，又有什么关系？
而蔡博士那边其实也并不指望着陈旧生能听懂多少，他太久没有说过这些话，沉浸到回忆，有些不能自拔。
“多可笑的结论，世界疯了。经过了很久研究后，我们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结果。为此，有些人疯了，多年信仰毁于一旦，就此浑浑噩噩一蹶不振。有些人选择了投身神秘测，选择完全拥抱觉醒力量。更有些人直接彻底放弃了这项工作，选择了一种信仰寄托自己。”
“当时的我，也差不多放弃了。”
“只是一个很偶然，很偶然的机会，我与岚主的一次对话，他让我彻底惊醒过来。”
陈旧生提起精神，这提及到岚主，一位神秘的SP级觉醒者，他想了解更多，因此也更加用心的听了起来。
“那是一次闲聊，对科研工作彻底失去信心的我，那时候想要开堂，来教授灾难后的新生一代数学。那时候的我想着，数学还是有用的，就算是打猎，买菜，最基本的加减乘除也是应该要用得上的，所以我就去找岚主申请，想要开课。岚主问我理由，我当时就说：‘总不能让以后的小娃娃们，连一加一等于二的知识都听不懂了。’，岚主听了之后，表情非常奇怪，让我重复几遍。”
“我那时候，就一直重复，一直重复，重复了很多很多次。直到最后，我甚至觉得岚主不会是疯了吧。后来岚主告诉我，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坚定的告诉他，一加一等于三。”
说完这句话，蔡博士终于停下了因为一直说话而有些干燥的嘴，他去拿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陈旧生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惊愕不已。
这件事与他方才经历的何其相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实在是诡异的可怕。
如果是武力，厉洪S级觉醒者也没有让他有过害怕感觉，即使之后有可能会面对岚主这位蔚蓝庇护地仅有的SP级觉醒者，他也不会觉得恐惧。
可是眼前这位满脸岁月褶皱，身穿白色大褂，实力并不强大的老者，这一番话却将他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冷汗细密从背上冒出。
太诡异了。
蔡博士喝了一口水，缓了缓气息，他的年龄也大了，说了这么久的话，难免有些气喘。
稍作休息，他精神恢复，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一直都认为我说的是二，但我再三确认了岚主并未开玩笑，在他耳中，我一直说的都是三！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脑中满头雾水，但是我很清楚，这可能是一个契机，虽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问题能解决什么，世界上已经有了太多奇怪事情，但我还是去坚持查了下去。”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是物理规律的改变是客观的，那么数学这件事情则是被我们人类主观定义的。
人无论在这个世界上与否，物理规律都客观存在。
但数学不一样，它的符号与表达方式是完全被我们自己定义的，当然了，数学反应的一些规律是客观存在，但一加一等于二这种东西却确确实实是由我们人类自己定义。
一和二只是一种符号，我们可以定义A、B、C，让A+A等于B，也是完全可以成立，再或者说，进制也是可以被定义的，二进制下，1+1结果是10。
以前不是有句笑话吗？世界上只有10种人，懂二进制的和不懂得二进制的。
但是就这种完完全全被主观定义的东西，却也被扭曲了。它与世界无关，只是我们的主观符号而已。
所以我困惑。后来啊，又查了很久，找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实验。又是用了漫长时间，我终于发现了。”
又说了一大段话的蔡博士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神色，他看着窗外，神情像做什么虔诚的祈祷。
“原来啊，不是世界疯了，是我们疯了。”
……
……
陈旧生震惊，目光有些呆滞，蔡博士的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但是最后一句话听得分明。
“是我们疯了。”
他从未想过这种事情，自他有记忆以来，世界就一直是这样的。
野外有怪物，庇护地有人类，身边有妹妹。
人被杀会死。
怪物被杀也会死。
这个世界似乎一直都很稳定的运行在自己眼前，可今天蔡博士的话，给他撕开了真实世界的一角。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真实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但谁又能确保这不是一种幻觉。
陈旧生听得很认真，蔡博士的话并不能给他带来实力上的提高，但是可以让他对这个世界有更多了解。
对这个世界陌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就像是毫无经验的人行走在野外，不知何时就会被飞扑而来的野兽或者怪物吃掉。
他沉默了很久现在终于开口了：“所以，是因为我们疯了，我才会说出一加一等于三的话，而自己不自知？”
但他说完，又皱了皱眉头，这似乎不能够很好的解释。
如果是世界上的人“疯了”，都认为“1+1=3”，但是为什么自己会以为“1+1=2”，实际上却心口不一说出来是“3”。
而且，这个事情的关键，岚主，为什么能发现这个？
还有蔡博士的用仪器录音下来，播放两遍的结果不一样？
陈旧生看着自己胸前盖着的三个蓝色小盖子，再看向它们所连接的设备，灰扑扑的大柜子。
难道是这个仪器，才让自己的“疯”减弱了吗？
蔡博士知道陈旧生满心的困惑与疑问，给出一个回答：“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陈旧生愣神，这又能算得上是个什么回答呢？
蔡博士呵呵笑着，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来一根尺子，他将这根尺子竖了起来，对在陈旧生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提出的一个理论，‘刻在尺子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