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盘问
苏醒之后，黎相发现自己并不在那个法阵空间中，面前的景象也早就大变。
抬起头，便发觉一道无尽黑暗血腥的身影幽幽地望着他。
表面是三重天界神，但实质上已经接近大能者的黎相，这一刻，感觉到一种渗入骨髓的凉意。
“师尊！”黎相低头拜下，虽然是在行礼，但是，也是躲避着那恐怖的目光。
曾经，他也见了血刃神帝这位师尊，但，虽然也觉得气势惊人，可未曾想过如此恐怖。
“黎相，你究竟是谁？”血刃神帝开口，那股血腥之气渗透灵魂。
“我是黎相。”黎相开口道。他并未说谎，他至始至终都是黎相，不管穿越之前，穿越之后，即使是残缺记忆中《吞噬星空》世界，他一直是黎相，至于余靖云，未来或许也是，但至少现在，他不是。
“并未说谎，但，这么一个回答说明不了什么，最多说他的名字没有变过。”血刃神帝想道。
“你可曾听说过母祖教？”血刃神帝继续开口道。
“听说过。”黎相回答。
“嗯？”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你投胎转世前，是母祖教的？”血刃神帝问道。
“不是。”
“那，你对母祖教是何看法？”血刃神帝从他之前的答案中，猜测到黎相可能是投胎转世，但是外宇宙强者来这里其实也不少，只是，显露敌意还有阴谋的，只有母祖教而已。
“垃圾，奴隶，不得自由的蠢货。”黎相脱口而出，未曾掩饰嘲讽之意。
血刃神帝感觉有些奇怪，“蠢货”是他们对母祖教体系者的评价，“垃圾”也算是合理，但是这“不得自由”，还有“奴隶”是什么意思？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弟子不是母祖教的了，但是，外宇宙强者的身份依旧存疑。
“你前世是外宇宙强者，境界如何？如何过来这个宇宙？为何拜我为师？”血刃神帝又问道。
“外宇宙或许是，强者就未必了，境界的话，我记忆中最高也大概不如现在，至于怎么过来的，我也不清楚，就那么过来了，至于拜师，我只是想要找个老师指点修行，既然可以选择，那自然越强越好。”
血刃神帝听到这个回答，也渐渐放下了怀疑，一个外宇宙的，大概界神层次者，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见到这里规则奥妙体系的神奇在以前的修行法之上，也就开始修行，并展现出了强大的天赋。
拜师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就像本宇宙，想要拜他为师的不计其数，只不过他看不上而已。
“也就是真的天赋异禀了。”血刃神帝这一次，不仅仅用上了各种手段，甚至搭上了一缕“宇宙铜炉”中的一缕虚空神力，要么对方太强，要么，对方手段太玄奇。
要是真的如此，他也认了，这么一位强大存在屈尊拜他为师，反而是他的荣幸了。
虽然被强大存在针对是一种不信，但同时也是一种认可，对方认为你能对他造成威胁。
凭借巫修手段，加上虚空神力，对付一个界神，即便对方意识是虚空神，也是要么手段高超，要么就不止初生境。
此刻，那缕力量耗尽，黎相也渐渐从那种“自白”状态中缓过来，观察了周围，发现又回到了那个法阵空间。
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状况，他还记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到底说了什么？
黎相此刻差不多也猜到自己在血刃神帝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形象了。
还好他问的问题只泄露了一个“外宇宙来客”的形象，要是继续问下去，更多东西暴露出来，比如《雪鹰领主》小说，那到时候是他怀疑人生，还是自己呢？
结果简直不要太美好。
血刃神帝，从来不是什么温和之人，这个称号下，除了神界第一强者，还有着无尽的血腥。
“走上前，握住它。”血刃神帝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不知为何，此刻黎相居然察觉到其中的温和。
“我不会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黎相将这不合画风之物甩出脑海，上前握住那个灰球。
“《循光》，天地之间，因果成网，规则无量，时空有缚，命运无常……”
圆球上，一股力量，蕴含着众多的信息，瞬间灌入黎相的身体。
黎相陷入其中，但不知道，他的体表上笼罩了一层灰色的蛛网，之后又是一层，一层接着一层，直到在他身上形成一身灰扑扑的纱衣。
纱衣自避因果，这一刻，黎相在因果层面，从这座宇宙中消失了，只剩下余靖云可以通过感应到，毕竟，本就是一个人，当然，血刃神帝还有他肩膀上的黑鸟，此刻就在观察着，因果上消失，又不是现实中消失。
“这，也算是一种补偿了。”血刃神帝暗自想道。
收了他作为弟子，由于怀疑，一直在各种测试，最严重的便是之前那一次，对于心灵的伤害是无形的，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循光》，在他的绝学当中，也具有重要地位，是和巫修传承一起得到的，连他自己，也有很多地方没有琢磨透。
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就黎相学过了，那绝学原本，本就是一件宝物，隔绝因果，效果多强，不用多说，落到宇宙第一暗杀者“血刃神帝”身上，更别提了。
只是，他感觉，对于黎相来说，真的很适合，这门《循光》，入手方式很多，但最为正统的，便是从“因果”方向入手。
他将血刃酒馆遍布整个宇宙，也未尝没有借此参悟因果类道，修炼《循光》的想法。
当然，“道”是后面的要求，一开始，倒不用如此。
黎相彻底沉浸于绝学信息之中。
《循光》，是一种极为繁杂的绝学，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秘术篇与强化篇。
秘术篇，即是一些秘术，包括若干基础秘术，已经种种组合方法，其本身便构成了一个体系，主要是运用之法，当然，这些秘术对于学习者的规则奥妙感悟有要求，掌握天地规则的一个方面，这是最基础的，也就是一品神心。不同神心有不同秘术，相互组合成新秘术。掌握全部天地规则，又是一个层次，后面还有更深层的要求，“道”。
强化篇，即是对身体、界神力等的强化，这是一种改造，可以借助秘术篇的秘术，也可以用资源辅助，前者更难，后者的话，算是一种捷径了，不过也有基础的悟性要求。
两篇相辅相成，秘术中存在要以强化之后作为基础使用的，强化本身就要用到秘术。
这门绝学，前面可以由多种方法练就，也就是个顺序问题，不过最正统的，还是“因果”为主，更高层次涉及的“道”，要求也多与因果有关。
拿到手之后，黎相便开始演练其中的“因果”“开天”“时空”对应的秘术，同时，顺着那个“门”，也将信息传到余靖云那里。
迷雾原中，余靖云也推演研习“混沌”“无量”“世界”“物质”对应的秘术。
这些秘术，单独来看，也就有些特别一些的界神级秘术，可相互组合起来，便渐渐超越。
当然，实战还要看造诣、境界等各种因素。
还有强化，暂时不怎么好练。
以他目前的境界，还做不到那种不用资源的程度，那，至少得是真神才可以做到。
“所以，又缺资源了？”黎相从法阵空间中退出来，回到殷石别院后山连绵的群山之中。
殷石别院，黎相的洞府。
失踪一万多年的洞府主人，这一天终于归来。
“主人？”黎相踏入洞府的时候，一名仆从发现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不认识我了？”黎相饶有兴致开了个玩笑。
“真的是主人回来了！”仆从确认了事实，并慌忙去通知其他人。
一万多年的时间，这座府邸一直空着，除了仆从侍女，没有任何一位主人。可，洞府之主，黎相，名义上并未离开殷石别院，因此，也不能撤销。
又回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静室中，黎相半躺在榻上。
“强化部分，大部分没有资源都不能练，但是，至少先构筑一个雏形，之后有了填充，也会快很多。”黎相想道。
随即，他调动起自己的界神力，并按照《循光》中的要求，开始运行起“强化术”。
他紧致的皮肤开始扩张，无数毛孔之中开始向外释放出极其细微的灰色气流，渐渐的，弥漫了全身，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灰人”。
这些灰色气流又渐渐融入他的皮肤，渐渐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毛孔也消失不见，只是依旧维持着消耗与动态平衡。
其实，这本就是强化的效果，但是，如果不进行“固化”的话，他就必须一直维持着这种消耗，现在还好，但随着后面层次越来越高，消耗也越大，甚至会出现恢复赶不上消耗的情况。这也是为何必须要借助外物。
“来见我。”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黎相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