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太太
屋子里有了火炉，就有了热气。
现在有人居住在这里，就有了人气。
在郑皓捯饬之下，这间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总算有了一点活人的气息了。
由于火炉才刚刚生起不久，所以屋子里还是有点阴冷。
只不过，
亏得四九城里的那位的堂叔，给自己送的被子、褥子都还挺厚的。
凑合着，倒还是能过一夜。
翌日一大早。
郑皓带上粮票油票、肉票现金，早早的就出了门。
这是准备到鸽子市场上，去采购一些过年的物品。
“唰唰唰——”
中院里，传来一阵阵扫地的声音。四九城的冬天很冷，现在又是临近过年。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需要及时的把院子里的雪给扫掉。要不然的话，人踩在上面容易摔倒。
郑皓走到中院。
扫雪之人，正是秦淮茹...他这是在帮傻柱扫院子。
这是是因为昨天晚上，傻柱承认自己偷鸡的事情，而被一大爷处罚他，需要傻柱打扫一个月的院落卫生。
秦淮茹替背锅侠、和自己最大的金主傻柱打扫一下院子，那也是分内之事。
她一见到郑皓，脸上便露出一丝笑容。
开口打招呼，“哟，这么早。小郑你就要出去呀？”
“淮茹姐，早。”
郑皓也笑着回应道，“是啊，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得赶紧去市场上买点东西。
我们那边有个讲究：过年的鸡鸭鱼，需要在腊月二十七就杀好。
这就叫做杀七不杀八，杀八光吵架。”
“什么破讲究？”
许大茂此时，恰巧也披着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听见郑皓的话，
嘴巴一歪，“越是落后的地方，破规矩越多。这里是四九城，兄嘚！你到了这里来，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办...呀！说错了，说错了。”
许大茂显然是昨天晚上，加班干了不少活儿...毕竟娄小娥，没和郑皓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那许大茂就得咬牙，把她喂饱饱的。
要不然的话，
饿的很了的鸡，是会想方设法钻出笼子觅食的...
所以今天早上起来，这家伙的神志还不够清醒。
等他一如既往、出于惯性的讽刺了郑皓两句之后。
忽然！
许大茂大猛的一激灵，“看我这破嘴！”
说着，许大茂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连连道歉，“尊重老传统好啊！树大不忘根、富贵不忘本儿...这才是好同志嘛。”
“许大茂！你胡咧咧啥呢？”
一位杵着拐棍的老太太，此时出现在后院、中院的连接处。
只见她瞪着许大茂呵斥道，“人家坚持自己的传统，这是对的！不像那些汉奸，狗腿子们，没吃几斤膻羊肉，说话都带着洋味儿。
要是搁在过去呀，许大茂你就是个汉奸、狗腿子...哼！看我打不死你。”
“得，我惹不起你老人家，我还躲不起你么？”
许大茂推起自行车就跑，“真是晦气！一大早出门，就遇见了乌鸦...”
那个不会夸人的许大茂跑了。
郑皓问秦淮茹，“淮茹姐，你家棒梗儿呢？”
秦淮茹缕缕耳旁乱发，“棒梗儿在屋子里，忙着复习功课呢。”
郑皓开口道，“淮茹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我在四九城里，人生地不熟的。
而且鸽子市场上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价钱。所以我想请棒梗儿陪我跑一趟，你看行不？”
秦淮茹犹豫不决，“小郑啊。你看...这不是放寒假了吗？棒梗儿得把他以前落下的功课，给赶紧补补...”
郑皓微微一笑，“淮茹姐你放心，我不会让棒梗儿白跑一趟的。”
“这个...”
秦淮茹迟疑道，“棒梗儿他的学习，确实很当紧...您看？”
“1块钱。”
郑皓伸出一根指头，“我也就是请棒梗儿，帮忙带带路。然后帮我掌掌眼，免得买东西的时候，被人宰了。”
秦淮茹咧嘴一笑...
她的牙倒是很白。
也很齐整，“瞧小郑您说的！以后，我们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哪用的着这么客气呢？
棒梗儿！棒梗儿，穿上你的厚袄，陪郑叔叔去跑一趟。”
等到郑皓，和棒棒梗儿出了院子。
贾氏溜出门，凑到秦淮茹耳边低声问，“昨儿，一大爷说今年过年。
后院的老太太，傻柱、还有一大爷两口子，和我们家凑在一起过年。”
秦淮茹点点头，“是啊，妈，怎么了？”
贾氏望着郑皓远去的背影，努努嘴，“这个新来的小郑，他也是单身一个人。你看...要不要叫他一起过来过年？”
秦淮茹顺着贾氏的目光看去，“这个...要不待会儿再说吧？
咱们贸贸然叫他过来一起过年，是不是有点感觉...不太合适？毕竟咱们和他，还不熟嘛。”
贾氏点点头，“嘿嘿...我知道你在担心啥，不就是怕人家小郑说咱们贴上去、担心他拒绝嘛！
不过小郑这个人，依我看...不赖。
人家让棒梗儿带个路、帮忙搞搞价...就给1块呢！你想啊，他买的年货，能少了？”
秦淮茹举起扫把，
继续弯腰扫地，“妈，这件事一会儿再说吧。咱们还不知道小郑，人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呢！”
贾氏想了想。
然后点点头，“也是。还是再等等吧，等他买菜回来看看...咳咳，到时候再说。”
婆媳二人议定，各自去忙活。
而郑皓和棒梗儿出了门，径直奔往东直门的鸽子市场。
临近年关，
现在鸽子市场上售卖的东西。
比起平常来说，品种要丰富了很多。
既然是过年，那么鱼自然是少不了的。
普普通通的鲤鱼，卖3毛7分钱一斤。
郑皓买了一条2斤左右的鱼，花了7毛3分钱。
北方人很少有人吃鸭子，嫌它腥臊。所以鸽子市场上的鸭子，卖的很便宜：才4毛2分钱一斤。
但郑皓，却喜欢用酸萝卜炖鸭。
于是又花了1块零9分钱，买了一只2斤6两的麻鸭。
买鸭子买鱼，都很顺利。
但接下来买鸡的时候，却让郑皓感到有点疑惑了：因为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似乎傻柱曾经说过，市场上的鸡才1块钱一只。
但郑皓买鸡的时候，那个卖鸡的人，却要2块2毛钱一只。
“棒梗儿，这个卖鸡的人是不是在捉我呀？”
郑皓咨询身边的棒梗儿，“不是说一般的鸡，只卖1块钱一只吗？”
棒梗儿有点鄙视外地人，
只见他噘嘴道，“1块钱一只的鸡，那是只有2斤来重的仔鸡。
你现在看的却是小公鸡，足足有3斤来重。你1块钱能买得到？那你的钱...可真够大的！”
郑皓暗自叹口气...
棒梗你自己都是最底层的人，还看不起谁呀？
等着吧棒梗儿！
3天之内，必然让你过一个完整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