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计谋已成
第6章 计谋已成
付九霄俯身抱起焦尸，一步一瘸朝府门走去，守卫之人，拦不住他，任由他推门离去，急急回禀怀王，谁知怀王赌气，并不言语。
守卫站定等了须臾，听得怀王妃咬牙切齿道，“还不滚？”
怀王闻言，猛然砸碎了手中茶盏，拂袖离去。
落武殿本无下人，诸事皆是付九霄亲为，他因去义王府三日，怀王妃勉强派去一人，奴才踩低捧高，堪堪待了两日不到，便草草交了差。
不过也正因如此，付九霄才钻了空子，将秦姨娘以付允仁侍从换出府去，本以怀王再不济总会询问一二，谁知他竟只是看了看。
付九霄苦笑，怀中之人是付允仁寻来的一具死囚，特意费了两日找了与秦姨娘身量相近之人，原想他们总该做做样子查探一二，却竟无一人在意，仿若死的不过是个府中随意下人。
下人亦是命，可草芥下人，谁人当真？
付九霄将替了秦姨娘的女子带至郊外，挖土掩埋，立了无名碑，躬身行礼后才离去。
月府小安吓的实在有些腿软，有万千句疑问，奈何忙了一夜，她早累的不知所以，歪头睡去。
月凌觉躺在床榻，翻来覆去毫无睡意，今日原本在约定之地等付九霄，却见他并未来，倒是付允仁带着秦姨娘，还有一大夫前来。
付允仁眉间疑惑，很是不解，“为何帮九霄？”
月凌绝微思扬起明媚笑意，“他是我未来夫君。”
付允仁闻言定眼瞧了她好些时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此言有趣，甚是有趣．”
此行付允仁想了月凌绝的千万应答，却不料竟是他从未想过的一种，看着她眼里的真挚，他竟也觉得她许是可信之人。
皇家百密总有一疏，若是她对九霄真有情意，那么秦姨娘确是安全的。
月凌绝说完，小安险些咬了舌头，所以小姐定是疯了，付九霄，怀王府庶子，听闻文武不成，空有皇孙之名，却不如寻常下人。
月凌觉想起自己没羞骚的言语，小安惊恐万分的眼神，只觉自己也是疯了
秦姨娘病的晕晕迷迷，又被折腾了一夜，此时早已入梦，梦里她浅笑出声，那个负了她的少年，终也是给了她自由。
怀王思及过往，无法安眠，记忆中的秦姨娘温柔娴雅，宛如出尘谪仙，少时她一颦一笑，明媚若朝阳。
后来她入府芳华渐黯，眼里没落了神采，每每相见，总觉昔日犹如场梦。
矜贵男子向来薄情，怀王不去见秦姨娘的那些日子，惯会捧高踩低的下人愈发散漫，后来落芜殿仅剩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怀王妃不时以关怀之名，送些汤药，使得秦姨娘身子日渐羸弱。
待怀王再去见时，付九霄冷语相待，秦姨娘形容枯槁，他顿觉无趣，今夜见到那具尸体，怀王思及往日，深觉愧对，他没有详查那具无法辨认的焦尸，是与不是，或许对她来说都是场解脱。
次日怀王以姨娘之礼厚葬了那名女子，此后世上再无怀王府秦姨娘。
付九霄去见付允仁时被他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烦闷，“到底何事？”
付允仁轻然放下茶盏，露出一抹莫测笑意，“怪不得谨慎如你，却肯信一女子，原来她是你心上之人啊。”
“心上之人？”付九霄抬眸疑问道。
“竟连我也不瞒着不说么？”付允仁歪头，误以付九霄深藏不露。
付九霄眉间不悦，起身正欲离开，听得身后付允仁说道，“帮你的女子，言你是她未来夫君，不是心上之人她为何帮你，你又为何信她？”
付九霄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付允仁，须臾语气淡淡，“嗯。”
转身离去，付九霄步伐仓促，他不知她为何那么说？就如同他不知为何会信她一样？
但绝境之地，任何一抹光都是救赎，他不得不赌。
世人只知付九霄，但是见过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望见月府大门，他顿住脚，半响转头，路过云帆酒楼，借了纸笔，却是只留了两字离去。
月凌绝拆信见刚劲有力的字迹落于纸上，垂眸浅笑。
秦姨娘转醒已近午时，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她忽然浅浅一笑，月凌绝推门而入，鹅黄长裙，让整个屋子顿时亮了起来。
秦姨娘一手支起身子，定神望着她，月凌绝微微福身，莞尔一笑，“婶子昨夜睡得可好？”
她微微一愣，随即也起了笑意，“多谢小姐，睡得好极了。”
“张叔已去熬药，婶子再忍忍，不出半年定能彻底好起来，如今您脾胃虚弱，喝些清粥养养胃。”月凌绝坐在床头，青花瓷的小碗里白糯的粥正发着阵阵米香味，秦姨娘不知怎的，很喜欢眼前的丫头，她笑起来莫名就让人心安，她伸手接过，许久没有如此舒心了，很快见了碗底，她竟有些意犹未尽。
月凌绝见秦姨娘吃的开心，脸边小小梨涡弯起如明月般的弧度，“婶子只能再吃小半碗了哦。”
“好。”秦姨娘微眯着眼应道。
须臾月凌绝见她放下碗，似乎有话要说，率先开口，“这是月府，我叫月凌绝，父亲月长风是城南云帆酒楼的东家，他去学了武艺，临走将您委托与我，您安心待在此处，养好身子，等他回来。”
“我就住在您隔壁，万事有我，您不必操心，只管好起来。”
秦姨娘闻言思虑，她未入王府前便知月家云帆酒楼，长乐大街月家是响当当的存在。
她直起半靠在床榻上的身子，弯腰低头，“谢小姐搭救。”
月凌绝双手扶起她，瞧见她眼里的泪花，执帕细细拂过，“婶子莫要如此客气，只当这里是家，安心养好身子，待他归来，可要多夸夸我呢。”
秦姨娘被她一语逗笑，“只需如此？”
月凌绝忙忙点头，“嗯，多夸夸。”
秦姨娘眼里愈发的多了笑意，如此好的姑娘真是那呆闷小子的福气，却又想了什么，眸中多了一丝黯淡，隐了唇边话语。
世间之情最是无常，她不便多言。
月凌绝哪能不知秦姨娘是想了什么，但如今见她喜欢自己，她就觉得自己已然成功了一半，有未来婆母助攻，未来简直可期啊！
她欣喜之余，脑海里忽然飘过‘未来婆母’四字，脸红了个通透，紧忙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