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道士前来
第29章 道士前来
月独云谈及自己在祠堂内的思虑,钟影零神色微顿,只一瞬便懊恼出声,“都怪我们前几日被那厮唬的没了主意,原本是月凌绝自作孽寻来的祸事,与我们何干?”
“谁说不是呢?平白的受了些罚。”月独云锤了锤桌。
人总是惯于寻找措辞,来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
若是没有他们授意,钟亭山又怎么会教唆闫畅?
官府在第四日,接到上山砍柴的村名来报,匆匆赶去破庙,惊惧骇然,尤其破庙下的闫畅,瞪大眸子而亡,似是死前受了极大惊恐。
又或者是受了极大惩罚。
断了双臂,废了下体,若是真有鬼魂,也不是一个健全的鬼魂。
其余几人,竟是被人径直捏碎了脖,李胜安细细辨认,发觉这几人正是府衙通缉无恶不作的惯犯土匪,会些武艺,又藏匿不定,棘手了长达半年之久,竟不想被人齐齐捏死在这城外破庙。
“大人,莫不是泥像显灵?”
李胜安歪头幽幽,“若真有神灵,早助我们逮着了,何必让他们逃窜半年之久。”
“那这人可比土匪要吓人多了。”
衙役抬着几人尸首,看着那一个个瞪大的双眸,实在令人不敢直视,颤微着撩了衣摆,帮他们合上眼。
李胜安看着神像上炯炯有神的眼,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自罪孽不可活。”
看着一地惨状,门外的木棍,当不止这几个人,可竟无人报官,无人收尸,可见他们定是触了谁人底线。
死的惨是惨了点,但也算为百姓除害,比起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他们算不得无辜。
但,闫畅?
官府依律立了案,走询了附近百姓,张贴了悬赏,但无一人见过凶手,甚至一点线索也无。
常易暗中差人,早将当日留下的标记尽数抹去。
因此,此案一时难解。
钟亭山借闫畅,探实月凌绝身边的男子,绝非凡俗,暂不敢妄动。
付九霄已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又联想到当日月独云夫妇的神色,引在钟亭山身上,却被月凌绝止住。
他还不能死,她要他看着,他一心要振兴的钟家是如何一点点走向灭亡的。
尽管他还会再得意一时,但,也得意不了太久。
且,留着他,月独云才能知道他是如何被人玩弄于股掌。
月长风病了几日,像是一夜老了那般,提不起精气神来,月凌绝去看他时,正见他抬眼望着落叶,让人说不出的心酸。
他是个心强之人,遇事不做则已,既做必要竭力,他如此要求自己,也如此要求月独云,却不知,正是他的严苛,让月独云曲解,受人挑拨,不惜伤了他的心。
其实他骨子里,很看重月独云的,可终究是失望了。
他可以允许他平庸,甚至懒惰,但绝不允许他失了良善,不允许他没有原则。
“唉”
月凌绝当做没有听见,眉眼弯弯,带起梨涡,乖巧的唤他,“爹爹。”
“凌儿.”月长风眼里带着歉意,将她拉过坐在自己床榻边上。
“爹爹,想不想去苍云山看看,那里有一个会八段锦的老头哦,他正盼着您呢!”月凌绝闪着亮亮的眸子,尽可能的仰起头,看到他耳边的白发,她真怕一低头就落下泪来。
“他要是还会五禽戏,爹爹就去。”月长风柔柔的笑着,掩了沧桑。
月凌绝闻言暮地站起身,勾住他的小拇指,“爹爹说话算数哦,我这就去问。”
“凌儿.”
屋外站着付九霄,月凌绝还未跑至他跟前,泪便落了下来。
“师傅可会五禽戏?”
付九霄一愣,这个他倒还
“会。”
他其实也不知,但月凌绝眼里的期盼与示意实在太过明显,他点头,不会也可以学嘛,师傅成日里喝酒也不好,多学多动,防止得老年病。
武祁在苍云山一连串的喷嚏,“才过知命,便如此脆弱了?”
月凌绝小跑着进去,眼里欣喜,“爹爹,九霄师傅厉害着呢,每日晨起必练,爱下棋爱烹茶,据说手艺非常不错。”
“凌儿,不可无理,不能直呼殿下名讳。”
月凌绝愣了一瞬,乖巧点头,瞧吧,他家爹爹,固执重礼节,如此开心的事,也不忘礼数。
“好,那我们收拾收拾?”
“哈哈.好呀,明日就去。”
月凌绝爽朗的笑传了出来,管家脚步一顿,继而又低头走进,“回禀老爷,大夫诊出少奶奶有了身孕,但不知道何故,她忽然腹痛不已,差人去请了道士。”
月凌绝听得一愣一愣,“有了身孕,腹痛难忍,去请道士?”
管家似也不知为何,茫然的点点头。
“大夫怎么说?”
“大夫只说无法,猜许是心病所致。”管家搭话时有些吞吐,显然这话他也不信,但月独云嘱咐定要如此说。
月凌绝讥诮一笑,“大夫如今也不易。”
“随她去吧。”月长风无力的摆摆手,只怕连这子嗣也是一并出的幺蛾子。
月独云听得管家回话,喜的两手一拍,“快将门外站着的许真人请进来。”
那许真人假模假式,方踏进月府,便是又掐又算,摇头又点头,呼啦啦拿出符纸,左右贴了两张,席地而坐,嘴里呜呜的念着。
“月家子嗣缘薄,三年才有如今一嗣,但.难啊!”
韩氏见他说的不差,急急问道,“道人不妨直说,到底难在何处?”
月凌绝好整以暇的坐在庭院,捏着茶盏讥笑的看着这一幕。
“东南有煞,挡了子嗣星落,故难啊!”老道嗖的甩出一张符纸,飘在了东南方向,若有所思。
“东南?东南”月独云指了指东南,一副焦急请教的模样。
“许道人,倒是算得准,可是因为东南有一未嫁之女,身有煞气,冲撞了子嗣星啊?”月凌绝起身,依旧是笑笑的模样,却是随风带来一股凉气。
老道霎时一愣,抢了他的词,他说啥?
月独云见他呆愣晃神,低头轻咳一声,老道向他看了过去,回神道,“小姐说的极是,想必是同道中人。”
月独云抬眸一惊,说的这是什么玩意?
“可不,就凭你这拿不出手的功夫,也敢跟老祖掰扯。”月凌绝浅笑盈盈,眼里嘲弄更甚。
暗自围过来的丫鬟家丁,霎时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