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全球化时代的“第一资源”

一 全球化推动人才跨国流动

全球化时代是一个世界各国关联性不断增强的时代。20世纪中后期，特别是自90年代中后期以来，在新技术革命的推动下，商品、资本、技术、服务等要素的国际流动阻碍越来越少，使各国经济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人们在这种关联性中嗅到了生存和发展的机遇，于是借助便利的交通，往来于不同国家间，由此，人员国际流动的规模迅速扩大。

据统计，自1970年以来，全球国际移民数量和比重均稳步攀升。截至2019年，全球77亿人口中有2.72亿国际移民，相当于每30人中即有1位国际移民；国际移民占世界人口的比例保持在2.2%—3.5%，且自2000年以来有加速提升趋势，如图1—1所示。另外，国际移民中处于工作年龄（20—64岁）的国际移民常年占据主导位置，2019年时比例达到74%[2]；而出国务工人员2017年时约为1.6亿[3]，约占当时国际移民总数的60%[4]。这说明，大多数国际移民都是“可用之才”。全球化时代人口的跨国流动，在很大程度上是人才的跨国流动。

图1—1 全球国际移民数量和占世界人口的比例变化趋势
资料来源：依据联合国移民署：《世界移民报告》，全球化智库（CCG）译，联合国移民署驻华代表处2020年版，第21页中表1数据整理而得。

二 全球化凸显人才资源价值

全球化时代也是知识经济兴起的时代。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科技革命的迅速发展，为跨国公司的经营提供了条件，也加快了全球经济的重新分工，使各国面临产业结构的调整。同时，科技革命还造就了大批高科技产业，并不断渗透到旧的工业体系中，使知识在经济发展中的贡献率不断提高。在这一背景下，在知识生产上占有优势的国家更倾向于从事高科技、高效益、高利润、低污染、低耗能的产业；而知识上较为落后的国家则反之，在国际分工中也处于弱势地位。

知识经济与传统经济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发展不取决于物质、资本的规模和增量，而是依赖于知识的积累和利用。虽然知识不会枯竭，但知识的生产者和载体——人才是稀缺的，特别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即使目前全球处在所谓的“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2019年时毛入学率也仅为38.85%，且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差距极大。[5]

因此，若要在经济全球化中占得先机，人才就是决定性要素。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曾提到的那样，“人才资源是第一资源，也是创新活动中最为活跃、最为积极的因素。要把科技创新搞上去，就必须建设一支规模宏大、结构合理、素质优良的创新人才队伍。”[6]简言之，把握住人才，也就把握住了全球化时代发展的“命门”。

三 全球化加剧国际人才竞争

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迈克·波特（Michael Porter）在他的《国家竞争力优势》一书中提及，当全球进入知识经济和信息化时代，人才才是解决发展瓶颈、提升国际竞争力优势的关键所在。[7]全球化时代人才的跨国流动给各国带来的不同影响加剧了人才竞争。对于人才接纳国来说，吸引人才虽然需要付出一些成本，但引进的人才会带来资本、知识和技能方面的积极影响，或创造潜在的就业机会，进而使该国公民获益。对于人才输出国来说，长期人才外流会造成经济产出、财政支出的损失。如果因为长期移居国外而造成人才永久流失，将对国家造成无法挽回的财富和技术损失，甚至会导致国家错过发展机遇，阻碍发展进程。

为了更好地维持国家经济发展与创新活力，各主要发达经济体相继制定和实施了吸引人才的政策，如美国的“面向21世纪的人才竞争力计划”、德国的“洪堡教席奖”、加拿大的“创新伙伴项目”、以色列的“卓越研究中心计划”，以及日本的“创新25战略”等。

人才资源还成为衡量一个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出现了“全球人才指数”（Global Talent Index）、“世界人力资本指数”（World Human Capital Index）、“全球人才竞争力指数”（Global Talent Competitiveness Index）等排名体系。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及其合作伙伴发布的《全球人才竞争力指数报告》显示，在2013年至2020年，中国排名在41—54名之间浮动，远远低于瑞士、新加坡、英国、美国等国家，如表1—1所示。

表1—1 全球人才竞争力指数情况

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