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除恶务尽
沈庭文坐在白鹤背上，抬手祭出数张飞符飘下，化作颗颗火球散开，顷刻间便将石寨中的一间间房屋点燃，烧起熊熊烈火。
“可以了，师兄。”
韩世雄看了一眼他头顶索源符所化的令箭，七只白鹤立刻负起众人振翅腾飞，石寨幸存下来的五名凡人各自死死抱住了白鹤脖颈，生怕会一个不稳掉落下去。
出了山林后，两人将五名寨民安置在了附近一个村镇，沈庭文掐诀放开了头顶的追踪令箭，两只白鹤振翅原路返回，掠过仍在燃烧石寨，不作停留，径直飞进了深山，跟随令箭停在了一口亩许大小的山泉上。
不过到了此处，索源符所化的令箭出了点异常，先是贴着温泉跳动打转，最后却又一头撞进了温泉边上的一个残破石墩。
“古怪的紧，难道屠戮石寨的不止一只妖孽，可从索源符寻觅的情况来看又不像，又或者这只妖孽也像那蝙蝠精，练成了什么分身之术。”
韩世雄盯着山泉，神情微微有些诧异。
沈庭文目光扫了扫，发现下方山泉盘踞着两股火红妖气，一股隐在水底，另一股则缠绕在边上残破的石墩上，两股妖气如出一辙，看不出任何区别，但又偏偏各自分开独立。
“更奇怪的是，妖孽被追踪令箭识破，明明已经发现了我们到来，既没有逃跑，也没有主动现身的意思，莫非其有什么依仗？”
韩世雄祭出宝剑，抬手就要掐诀。
“师兄且慢动手，让我来给它打个招呼。”
沈庭文冷笑着从次元空间取了两个炸药包，在引线上裹了火符，当空抛下，一个跌向山泉，另一个则盘旋落向了残破石墩。
两个炸药包越落越低，眼看就要落地，下面的妖孽有动静了。
只见山泉整个水面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人脸，大口喷出两股水柱，直射落下的炸药包。
轰！！
在人脸喷出水柱那一刻，沈庭文当即引燃了火符，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漆黑浓烟笼罩了整个山泉。
隐约间他听到了一声咆哮，偏头问道：“师兄可曾听到一声惨叫？”
“不止一声，先后有两声惨叫。”
韩世雄面露笑容，掐了剑诀，数道剑光横扫，刮起一片狂风，将爆炸产生的浓烟吹走。
待浓烟散尽，两人看清了下方情况，脸上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泉中的妖气已然不见，可边上原本石墩所在的位置妖气还在，而且还却多了一堆东西，那是一张张不同的惨白人脸，层层叠叠，足有一米来高，底下还有不少沿着石阶，一直铺到了泉水中，各自嘴巴蠕动，挤弄着空洞的眼窝，场景诡异骇然，令人头皮发麻。
“此妖纵然万死，也难赎其罪！”
韩世雄爆出凌厉杀机，怒喝掐诀，剑光当空催发出近百道剑气，如狂风暴雨席卷而下。
沈庭文心中亦是震怒不已，但此刻一时插不上手，只是凝神观察，往周围祭出了一张张镇魔符，以防妖孽脱身逃走。
“啊！为什么不给我一张完整的脸！”
“没有自己的脸！那就抢别人的脸！”
“我只是想要一张自己的脸！”
天空下，一张张人脸被剑气斩的粉碎稀烂，纷纷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似是怒吼，也像是在质问，片刻后，场中变得寂静，下方妖气全无，只剩一方石墩孤立在泉边。
沈庭文点燃一张索源符，见到令箭当空爆散，他又往山泉丢了个炸药包，把那半亩山泉都炸的见底，确认妖孽已经伏诛，两人就将白鹤落在了石墩旁。
“奇怪，此妖究竟是何物成精？”
沈庭文仔细审视着见底的泉水，此妖作恶多端，他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妖怪，也好记录下来，分发给其他州县做个警示。
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妖怪蛛丝马迹。
难道被刚才丢的炸药炸的分身碎骨了？
可即便如此，也该有点边角料留存下来才是。
之前灭了石寨作祟的妖精，沈庭文和韩世雄发现害人的精怪是一张张人脸，心中怀疑妖孽另有本体未除，于是就祭了一张索源符出来，不出所料，索源符果然作出了指引，所以在安顿了寨中幸存者后，两人就马上跟随追踪令箭找到了这里。
“师弟来看，这里是不是被人雕了一双眼睛“
韩世雄走到他身侧，伸手指着石墩顶部说道。
“好像是有一双眼睛。”
沈庭文回过头，在石墩顶部左右隐约看出一双眼眶的纹路刻痕，盯着石墩审视了几遍，他看向韩世雄，道：“师兄的意思，这石墩就那妖孽的本体？”
韩世雄点了点头：“此物应该是一块未完成的石雕，但雕刻的人不知道为何，刻了一对眼睛就放弃了，后不知这未完成的石雕得了什么机缘，生出了灵智，就变成了一只精怪，不过它的本体生根于大地，无法亲身离开，只能以邪法附体人身出去作恶。”
沈庭文也明白过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追到此处，此妖没有逃走的缘故，它不是不想逃，而是受限本体缺陷动弹不得，逃无可逃。”
韩世雄听他语气平淡，诧异问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石头也能成精，师弟就不觉得神奇么？”
“若是你看过封神榜和西游记，断然不会觉得哪里有什么神奇可言。“
沈庭文心中暗道两句，思索着说道：“小弟不闻仙道之前，可能会奇怪，但随着后面见了各种妖魔鬼怪，就习以为常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韩世雄愣了一下，又问道：“此地妖孽已除，师弟接下来可还要再去别处巡查？”
沈庭文道：“不用了，如今南康县治下的妖孽大致已经清剿完毕，辛苦师兄这么久，小弟万分惭愧，也该让师兄好好歇一歇了。”
“你我以诚相交，何必说这种客气话！”
韩世雄豪爽大笑，翻身上了鹤背。
沈庭文跟着也要坐上白鹤，却突然脚下一顿，取出宝剑折返，挥剑将那石墩齐根斩断，然后在韩世雄不解的目光中，又将其切成几截，收进了次元空间袋。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我担心这石墩日后再成精怪，打算把它弄回去，让工匠打烂粉身碎骨，用来修补县衙里破损的地板。”
“哈哈！师弟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