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嘎嘎是个小捣蛋
在石毅的示意下，李霄和刘作文同时扭头。
只见两百米开外，一团黑影“哗啦”地破开水面，当先是一根长长的吻，随后便是青灰色的修长身影。
它从水中鱼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低矮的抛物线，这才“砰啪”一声落回水中。
细碎的水花像是溅玉流金，映着春日的暖阳，飞出一道迷蒙的彩虹。
而伴随着圈圈涟漪散开，那道黑影像是撒了欢似的，直奔巡逻艇而来。
“真的是白鱀豚！”李霄激动极了，枯瘦却有力的手，抓得石毅胳膊生疼。
石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背，肯定道：“是白鱀豚！而且正是我们救援的那只……”
而直播间早已是一片[啊啊啊]的尖叫。
[江豚我本命：完了，我被白鱀豚征服了！对不起，江豚小可爱，我要爬墙头了。]
[银色海螺：兄弟，博爱点！白鱀豚又名中华江豚，它和清江江豚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宝石海星打赏了一架轻奢画舫：啊啊啊，毅哥，这是嘎嘎对不对！好可爱！]
石毅虚扶着李霄，趴到了船沿上，一起欣赏这小家伙撒欢。
“哗啦啦……”水流声此起彼伏。
石毅眼看着黑影越来越近，快要撞上巡逻艇了，连忙喊了声：“停！”
白鱀豚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来势不减，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暗暗揪心。
便听得又是一声“哗啦啦”，一团黑影从水中鱼跃而起，竟然直直地往船沿上方飞掠而来。
“完蛋！”
石毅心中一个“咯噔”，只来得及将李霄往边上推了推，就被它“砸”了个正着。
一头两米半长的“小家伙”，体重远远没它外表那么萌，撞在石毅身上，直接就把他给整趴下了。
“哎哟喂！”石毅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上似乎有金色的小星星在转。
他整个人后仰着摔倒在船舱里，腰背被咯得生疼。
偏偏“肇事者”还一点儿都不安分，趴在他身上不起来不说，还使劲地摇摆着身体。
“快！快救人！”李霄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一下可撞得不轻！”
三人这会儿也顾不得白鱀豚了，用力把它往边上拉扯，好让石毅脱身。
然而，将近四百斤的活物，又哪里是这么好摆弄的？
白鱀豚尾巴一甩，差点没将李霄也给整趴下。
好容易喘过气来的石毅赶紧叫了声“停”，艰难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小家伙，啊不，大家伙，你能安静点儿吗？”
脑袋被摸得很舒服，白鱀豚停止了扑腾，用长吻轻轻在石毅脸上蹭了蹭：“嘎！嘎嘎！”
直播间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弹幕里飞出满屏的[……]。
[宝石海星：完了！我毅哥的初吻没了！嘎嘎好涩涩！]
[桃花蜜：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向奔赴？爱了爱了。]
[荷塘月色：快别开玩笑了！主播这下被撞得，可不轻！]
石毅自己缓过气来后，倒是没觉得哪里特别难受。
他苦笑着望着身上，因为离开水而出现搁浅不适症状的嘎嘎，没好气地敲了爆栗：“你这个捣蛋鬼！”
嘎嘎难受的摇头摆尾：“嘎嘎！嘎！”
石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挣扎哦，我们把你送回水里去！不然你会渴死的。”
说着，他费力地从嘎嘎身下爬了出来，然后招呼其他三人：“来，我们把这大家伙抬回去！”
石武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你人没事吧！这坏小子，真是欠收拾。”
石毅略一感受，除了被撞的硬伤，没觉得哪里不妥，便摇了摇头：“跟它个动物计较什么，它又听不懂人话。”
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又或是真的难受了，白鱀豚蔫巴地窝在船舱里，都不怎么动弹了。
“一二三！”
“一！二！三——”
李霄在一旁喊着号子，刘作文从旁协作，石毅和石武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终于，伴随着“扑通”一声，嘎嘎重回水中。
“哈斯哈斯……”
“啊呼啊呼——”
两人瘫坐在船上，大口喘气。
李霄赶紧给他们递毛巾，而刘作文则帮他们开了两瓶矿泉水。
“这家伙！还挺重的！”石毅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
石武粗略估测了一下：“少说有四百斤吧。毕竟是成年雄性白鱀豚！”
直播间这才由惊转喜，望着喘气不止的石毅，开起了玩笑。
[荷塘月色打赏了一架豪华游艇：主播小哥这气喘的，荷尔蒙爆棚啊。姐姐我都心动了！]
[宝石海星打赏了一架轻奢画舫：毅哥这汗流浃背的样子，真性感！]
[桃花蜜打赏了一架竹筏：旁边另一个黑皮小哥，也挺Man的！]
[捕鱼人永不空军：我真是服了你们了。帅哥哪怕再怎么狼狈，在你们眼中是不是都叫美强惨？]
熙熙攘攘的直播间，并没有影响到船上的人。
石毅长长地出了口气，从船沿探头去找嘎嘎的身影。
只见这头大家伙，正惬意地在水面上一沉一浮。
圆圆的气孔“咕噜噜”地冒着小股水流，昭示了它淡水鲸的身份。
见石毅探出头来，嘎嘎兴奋得又要鱼跃。
石毅赶忙一把按住它的脑袋，很有技巧地薅了两下，让它舒坦地泄了气。
“你还记得我啊？”石毅有些开心，“就是这重逢的拥抱，有些太热情了……”
嘎嘎用力蹭了蹭石毅的手掌，再次发出了“嘎嘎”的叫声。
李霄在一旁有些好奇：“这只白鱀豚，发声系统有些奇怪呀！按理说，它应该有几十种不同的叫声才对……”
石毅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缺少同伴，没有了语言环境？”
李霄琢磨了一下，虽然不太认同，却也给不出更好的解释：“或许吧！”
倒是石武的关注点不在这。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石毅，纳闷道：“我说阿毅，你最近身体素质见长啊？被小四百斤的大家伙撞了，还啥事没有？”
石毅轻轻捏了捏嘎嘎宽圆的鳍肢，像是在跟它握手：“或许是因为，我最近锻炼得勤快了些吧……”
嘴里这么说着，他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该不是那什么，活性水，还真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