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灼灼爆瓜
回到水绿天苑后,寥寥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小区内的理疗馆。
现在的小区,有很多一楼住户都变成了商铺,美容、理疗、托班、绘画、自习室、绘本馆等,十分便民。
寥寥从参加工作后,除了咽喉炎这个职业病外,肩颈也出现了问题。所以寥寥每周都会来理疗馆按个一两次,有时按全身,有时只按肩颈。
难得有时间,寥寥按了全身,2个小时,寥寥舒服得睡了过去。
因为是老客户,理疗馆的馆长也没赶寥寥走,只是吩咐理疗师给寥寥盖了张毯子。
等寥寥醒来,打开放在一旁的手机一看,发现已经六点钟了。
她顺便看了眼微信,发现季凉风三点的时候给她发了信息,问她到家没有。她回复完信息,穿好衣服走出理疗间。
虽然是老相识了,但寥寥还是很尴尬:“刘馆长,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我按时付费,你们从我卡里扣。”
“没事!说明我们的理疗师手法好啊!”刘馆长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容满面地给寥寥递上一杯普洱茶。
刘馆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独立女性,面容姣好,身材火辣。因为家境困难,为了供弟弟读书,高中都没读就出来工作了,她本身就聪明,在外打拼了二十年,练就了极好的眼力和情商,一张嘴特别能说会道。理疗管只是她的产业之一,她手上还有美容店、健身馆。
“那不是耽误你们做生意了嘛!”
“不耽误,今天客人不多,况且咱们都认识这么多久了,还这么见外!上次你为了给三号冲业绩一下子充了两年的卡,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三号就是给寥寥按摩的理疗师,从那次充钱之后,三号就成了寥寥的专属理疗师,除非对方忙不过来,否则寥寥一般都找她。
寥寥不好再提,喝了两杯茶就回家了。想着下次请刘馆长她们喝下午茶,以表谢意。
寥寥走在小区的某段林荫小道上,道旁种满了桂树。秋日的夕阳照在树干上,片片桂叶就像镶了金的玉石,枝头那一束束花枝已经吐出了米粒大小的花苞,花苞虽未开,但是却已经透出了一丝丝的甜香味。香味想要飘散,花苞可关不住它们。
寥寥去外围商铺解决了晚饭,回家后就打开音箱,听着音乐备起了课。
其实早在暑假,寥寥就已经把前两个单元的课备好了——她喜欢事事提前做准备,这让她有安全感。
沉浸在心流时间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的。
等到门铃响起,寥寥才知道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打开门一看,是季凉风。
“凉风哥,你才回来吗?”
刚想说话的季凉风,闻到了一股药酒味,他皱着眉头问:“你摔伤了?”
“没呀!”寥寥一头雾水,然后恍然大悟,解释道,“哦!我下午去理疗馆了,职业病,肩颈酸痛而已。”
季凉风看了眼寥寥的脖颈和肩膀,领如蝤蛴,双肩平直。季凉风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寥寥:“给你带的宵夜。”
“谢谢!”寥寥打开一看,是烤红薯,“你才回来吗?”
“嗯,刚回来,去装修公司敲定装修事项了。”
寥寥用红薯袋里的隔热纸巾包着红薯,手一掰,红薯就成了两瓣,薯心冒着缕缕热气的同时,也薯油四溢。看样子就知道这老板很会烤红薯,火候掌握得很好。
寥寥把其中一半递给季凉风,吹了吹,张口就咬,红薯的软糯香甜立马直冲味蕾,看着寥寥满足地眯着眼睛,就跟晒着太阳打盹儿的猫儿似的,季凉风也跟着咬了口,好甜。
“晚安。”说完,季凉风拿走寥寥手上的空袋子,吃着烤红薯回了1902。
寥寥含糊不清地说了声“晚安”也关上了门。
寥寥关门的同时,把走廊流通的晚风也关了进来,晚风漫步过玄关,直直扑向玄关柜上新换的天堂鸟,七八片翠叶在短促的晚风中微微晃动,簇拥着的两只天堂鸟在昏黄的灯光下,好似在互相低语。
接下来的一周,季凉风很忙绿,但是每天早上,他照旧和寥寥一起去学校,交代、检查完学校的安保工作后,就和于海去跑合作、谈项目,具体项目寥寥也不清楚,只知道不是培训机构就是各类学校,隔三差五还要抽空去公司新址,检查装修的施工进度。
但是无论多忙,季凉风总会在晚上十点前回到水绿天苑,给寥寥道声晚安,并送上宵夜,水煮花生、水煮毛豆、凉粉、糖水……
季凉风知道晚睡前进食太多对身体不好,也知道寥寥爱美,要维持身材,所以带的宵夜份量极少,只给寥寥尝两口。所以这阵子下来,寥寥也没长胖。
有次喝糖水,寥寥喝上瘾了,想喝完一整碗,季凉风硬是把剩余的一大碗糖水,不带喘气地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气得寥寥双眼冒火,把他推搡出门:“不给喝就别买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寥寥面对季凉风已经熟稔了一些,不像开学时那么拘谨,毕竟当时她对季凉风有军人的滤镜,总觉得要敬畏季凉风。
寥寥忙完“迎国庆”的黑板报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人一顿饭——出黑板报时,初中的程老师帮过她。
所以寥寥特地在中秋节放假前两天邀请程老师去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以示感谢。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聊起其他话题,程老师极易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一聊到学校里的事却侃侃而谈。
两人在教学与班级管理的很多方面,竟然意外的观念统一。聊到投机处,两人不时的碰杯——呃,杯里的是果汁。
这顿饭,一吃就是一个半小时。
饭后,程老师抢着买单,寥寥不同意,一派认真:“程老师,说好了是我请客吃饭,怎么能够让你请呢?我们为人师表,不能朝令夕改的。”
程老师紧张得不知所措:“那也不能让女孩子请我吃饭啊!”
“程老师,我们是同事,同事之间没那多讲究。”说着就把账单抢了过来。
“……”不善言辞的程老师只能默默地看着寥寥扫码付款,最后红着脸说:“那下次我来请。”
“程老师,提前祝你和家人中秋节快乐。”两人走到马路分叉口,寥寥要去公交站。
“你也是,许老师,中秋节快乐。”程老师要回学校宿舍。
这一年中秋,照例放3天假,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国庆,所以中秋节寥寥没回韶城。
一到节假日,到哪都是人,所以放假期间,寥寥也没计划出游。
第一天去了美抒家,和穗宝玩了一整天。
第二天下午和林话喝了下午茶。
第三天,也就是中秋当天傍晚,何灼灼踩着夕阳,提着两个印着“我的菜”的大环保袋上门了。
东西是真重,不然何灼灼也不会使劲儿到手背上的青筋毕现了。
“不是过节吗?你就不买点什么上门?”寥寥扒看了眼购物袋,都是火锅材料,每一个包装上都印着“我的菜”的logo,寥寥有点嫌弃何灼灼的抠门,“你倒是拿盒月饼过来应应景啊……”
何灼灼不耐烦自家表妹的这种仪式感,跟他家老妈似的,什么节日都要有仪式感:“这些也是我的成本啊,不也是我买的?”那么重的东西,累死他了,他得躺会。说完何灼灼走向客厅,瘫在沙发上。
寥寥一遍解购物袋上的结,一边说:“中秋不吃月饼是中秋吗?你要是不过,你的仓库里别进月饼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菜’里有好多月饼!”东西太重,导致购物袋上的结变得很紧,解起来好费劲。
“呦呵!这么关注我的事业啊?看来没少在我的app上购物啊!家里有很多‘我的菜’的购物袋吧?我找找啊~”何灼灼也就过过嘴瘾,一点要从沙发上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是怕没人在线上买,你会饿死,给你捧场的好吗?”
……
寥寥家的门没关,季凉风一出电梯就听到了两兄妹的斗嘴,就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季凉风关上门,在玄关处换鞋。
“呐!凉风哥买月饼了,这回有仪式感了吧?”何灼灼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季凉风手上提着的月饼。说完冲季凉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是你带来的,你千万别吃。”寥寥把购物袋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东西摆满了一桌,抬头跟走进餐厅的季凉风打招呼,“凉风哥你来了。”
季凉风刚想说话,就被瘫在沙发上的何灼灼抢了:“不吃就不吃,我都不爱吃月饼!谁稀罕!”
“吃了你就是狗!”寥寥气呼呼的,两颊鼓得像包子,惹得季凉风手痒,想捏一捏。
季凉风忍住了,指着桌上的一堆食材问寥寥:“都要洗吗?”
“牛肉不用,包装拆了,把肉放碟子里,其他的蔬菜要洗。”寥寥把青菜搬进厨房的操作台上。
季凉风从消毒柜里拿了些碟子出来,把盒里的肉整齐地摆在碟子里。弄好后,他来到水槽边,和寥寥一起洗青菜。两人不时说上几句话。
没人理的何灼灼有点无聊,他盯着对面的书架撇撇嘴,无聊!许寥寥怎么就不装个电视呢?非得搞个大书柜!
无聊的何灼灼来到饭桌上,打算喝杯水。倒水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洗菜的俩人:许寥寥低头洗菜;季凉风也在洗菜,因为个高得弯腰曲背,不同的是他会不时地看一眼许寥寥,神色温柔得就跟水龙头里流出来的自来水一样。
何灼灼一边喝水,一边盯着他俩,接着眉毛一挑,嘴角一勾,嘴边的痣尽是妖娆。既然无聊,那就干点有意思的事呗,打发时间。再说了,他捂着个原子弹级别的秘密这么久,每一天都煎熬地藏着掖着,是时候“亮剑”了!
何灼灼拿出手机,对着洗菜的俩人拍了段10秒的视频,接着打开微信页面的“建立群聊”,勾选了何柔夫妇、何舒夫妇和季明辉夫妇,想了想,取消了何柔夫妇的微信;最后,他给原视频加了个唯美的滤镜,发送到了群里,并配文:祝四老中秋快乐!这是我给大家送的中秋礼物,看看是否满意?发完之后,何灼灼把群聊名称更名为“大八卦”。
10秒过后,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像火箭一样出现在群聊页面上,何灼灼还来不及看,新信息就不断冒出来,把上一条信息顶了上去,好像要顶到天上去。
何灼灼不着急,反正他现在无聊,所以翻到最前面开始看起:
一开始,四个老人还没反应过来,尤其是自家老妈只知道骂他:
季明辉:灼灼,中秋节快乐!你们三个要多吃点啊!
刘秀华:臭小子,了了和凉风洗菜,你呢?你怎么能让你妹妹动手?你没手吗?
何舒:何灼灼,你皮痒了是吗?
自家父母怎么老爱骂他?真是的,我还是不是你们亲儿子啦?
还是孙柠阿姨看出了不一样,再结合灼灼改的群聊名称,不太确定地问:
孙柠:灼灼啊,我家小风是不是喜欢寥寥啊?我看他老盯着寥寥傻笑。
孙柠阿姨地这条微信一出现,简直就像在平静的湖面里投入里一个大石头,一下就惊起了惊涛骇浪。
何舒:什么?
刘秀华:什么?
季明辉:老婆,这个玩笑不好笑。
接着,老人家嫌打字太慢了,各个改成了发语音,一条条带红点的语音“咻咻咻”地往上涌。
何灼灼从口袋里掏出无线耳机带上。
何舒:“臭小子!快把话跟我们说清楚,季家的大猪仔真的惦记上我们家的小白菜了?我看他冲着我们了了笑得不太正常,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接着他老妈的声音挤了进来:“怎么说话呢?小心老季跟你急!”语音里好像还传来里一声巴掌声,估计老爸的手臂又被老妈打了。
孙柠:“灼灼啊,你快跟我们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啊?这10秒钟的视频,隔一秒小风就看一下寥寥,我家大儿子是喜欢寥寥吧?我没看错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孙柠阿姨倒是不计较他爸的挖苦。
季明辉:“臭小子终于开窍了!32岁了还单身,把我和你阿姨愁的头发都白了。”呃,季叔,到年纪的人都会长白头发的。
孙柠:“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筹备着婚礼了?哎呀,我大儿子终于有喜欢的姑娘了,他不会当和尚,太好了!”
何舒:臭小子,快说清楚!
刘秀华:不然我们现在就去莞城!
孙柠: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去莞城问清楚!
看到两个妈妈的文字信息,何灼灼吓得坐直了,拜托!他私自爆瓜,当事人都不知道。要是四个老人真杀过来了,凉风哥不得把他劈了?况且许寥寥还不知情呢!凉风哥正在温水煮青蛙,要是坏了他的好事,他就别想活了!
何灼灼赶紧发信息:
何火火:别!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千万别来!
何火火:凉风哥喜欢许寥寥好多年了,但是现在许寥寥还不知情!你们要是过来,不坏事了吗?
何舒:“这样啊?那了了是不是不喜欢季家小子啊?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沉默寡言的,看着不像个会对老婆好的。”
季明辉:“说什么呢老何?我家小风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跟你半个儿子差不多,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还有,小风不是沉默寡言,是稳重成熟好吧?”
何火火: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他俩叫我吃饭呢,先不说了啊!这事你们知道就好,先别给他们压力,尤其是寥寥,女孩子面皮都薄,小心许寥寥跑了啊!等我国庆回家再说。
灼灼看到季凉风和许寥寥已经把火锅材料准备好了,锅底都开了,赶紧扔下手机,奔向饭桌。
爆料完毕的何灼灼身心舒畅,胃口极好,牛肉都多吃了两碟。
惊得寥寥以为他事业是不是不顺利。
“三表哥……”寥寥欲言又止。
何灼灼一听“三表哥”这称呼就头皮发麻,每次许寥寥一喊表哥准没事,不是让他顶包就是污蔑他想跟她乱伦。
寥寥一边吃着季凉风烫好的牛肉,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你是不是仓库积货太多了?卖不出去了?不然你今晚怎么吃这么多?”
“咳咳……咳咳……许寥寥!闭上你的臭嘴!”何灼灼气得嘴里的牛肉卡在喉咙里,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不是,你别不好意思……你放心三表哥,我一定在你的app上多买东西,我会帮衬你的,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哈哈哈哈……”季凉风笑得眼泪都要跑出来了。
何灼灼无语极了:“我心情好,胃口好,多吃点怎么了,况且我花你钱了吗?啊?!”说着把筷子一扔,眼睛翻得跟丧尸似的。
……
屋外,夜空漆黑如墨,星星点点散落于上,像嫦娥随手撒的珍珠。圆溜溜的月亮高悬其中,俯瞰着人间的万家灯火。
韶城季家。季明辉看到何舒的信息,气得血压要飙升了,还是孙柠开导他:“你别动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寥寥是老何家的宝贝疙瘩。”
季明辉梗着脖子说:“我们小风就不是宝贝疙瘩了?谁家的孩子不是宝啊?”
“你想想啊,老何家多想要个女儿啊,这才得了一个,当舅舅的宝贝得跟自己亲闺女似的。还有啊!你想,现在他们的宝贝疙瘩要嫁到咱们家来了?老何心里肯定不是滋味,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他爱说说,咱甭理他。”
“对呀,以前总是我家了了我家了了地挂在嘴边,嘿!现在成咱家的了!”
季明辉被老婆哄好了,气也顺了。但他转念一想,脸色显难。
“怎么了?”孙柠问。
“你说咱儿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寥寥。”
“寥寥这孩子多好啊!”
“好是好,就是她数学太差了!函数才考个四五十分!”
“函数不好怎么了?后来你给她补课,她成绩不是上去了吗?”
“那是我教学能力强,笨蛋都能提高。”
“你少胡说!寥寥还语文好呢,当年高考人家语文可是全韶城第一。在报纸上还发表过文章呢!再说了,我们一家人都是理工科的,找个文科的媳妇多好呀,中和一下咱们家的基因,说不定还能出个作家呢!”
“可那也磨灭不了她函数差的事实?”
孙柠气得拧季明辉的大腿:“你想让儿子打光棍呀?你没听季家三小子说嘛?咱儿子喜欢寥寥好多年了!还有你看,你看视频里的儿子,那神色我可从没见到过。”说着就解锁手机,点开视频给季明辉瞧。
季明辉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撇撇嘴不说话,真是男大不中留。
那头的何家也上演着差不多的场景。
“我还是觉得季家大小子配不上我们了了,寡言少语的,我们了了不得憋屈死啊?”
“怎么就配不上了,我看很登对啊!”刘秀华看着视频里的俩人,一脸的姨母笑,“再说了,小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人孩子很优秀的好吗?唉!不比上次那个前男友强啊?”
何舒张张嘴,觉得老婆说的也是,但是心里就是不痛快!好好一颗鲜嫩水灵的小白菜,怎么就被季家小子给拱了呢?
第二天,天气晴朗,凉爽的秋风中有些燥意。
寥寥和季凉风照旧老时间到校,只是车子还没进校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拦车的人是初中的音乐老师,寥寥见过几次,人长得挺漂亮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锁骨直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荷叶边的方领连衣裙,微风吹动着她的裙摆,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加上是学音乐的,浑身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音乐老师好像姓肖?肖什么来着?寥寥还没想出来,对方就已经走到了季凉风的车窗边敲了敲,季凉风降下贴了防晒防窥玻璃膜的车窗。
刚想跟季凉风打招呼的肖老师留意到寥寥竟在他的车上,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以为副驾驶上坐的季凉风的下属,所以才大方拦车,这让她怎么开口?但她很快就恢复如初:“许老师早上好!”
寥寥满脸笑意回应:“肖老师早上好哇!”
肖老师抿抿涂着枫叶色口红的嘴唇,对季凉风说到:“季先生,我有话想跟你说,你方便吗?”说完看了眼寥寥。
寥寥心领神会:“啊!我懂,你们聊,我先走了啊!”说完动作麻利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季凉风想说不用都没说口,人就走了。
看着跑得跟兔子似的寥寥,季凉风脸色阴沉:“肖老师,有话请短说。”幸好第二实验学校的校门口够大,不然季凉风的牧马人得堵住后面的车。
看着面色不虞的季凉风,肖老师不禁心里犯怵,她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这是昨天我亲手做的月饼,用料安全卫生,跟市面上卖的月饼都不一样,我拿来给你尝尝……”
季凉风看着许寥寥跟保安室的瘦脸张山打招呼,张山拿了个小月饼给寥寥,看包装应该是总部昨天派发的月饼。寥寥笑着接下了,两人笑眯眯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还往他这边看了眼。
不多时,加进来第三个人,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很斯文,是初中部的程老师。他也给寥寥递上一袋东西,看样子是月饼,寥寥笑着接下。原本两个人说说笑笑,变成了三个人说说笑笑。
画面很是刺眼,季凉风舌尖顶顶腮帮子,面色更是阴沉。
迟迟不见季凉风回应,肖老师提高音量喊了句“季先生”。
季凉风侧头看着车窗外的袋子:“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谢谢。”说完升起车窗,一踩油门就驶进学校,路过保安室门口的时候,还按了声喇叭。
喇叭声引得说说笑笑的三人侧目注视。
麻溜下车的寥寥路过保安室的时候,跟张山打招呼,憨厚的张山热情地拿了个月饼给她。
“许老师,这是我们公司定制的月饼,可好吃了,给你尝尝?”
“谢谢啊!”寥寥看着真诚、朴实的张山,笑着接过了,“昨晚也是你值班吗?”
“不是,我今天上白班。”
“许老师,你看。”张山看了眼季凉风车前的肖老师,“上次肖老师给初三的一个班上音乐课,两男生打起来了,是我们季老大去摆平的,结果肖老师最近一直给我们季老大送东西,刚刚还向我打听季老大有没有女朋友呢!”
寥寥看了眼校门口的两人,心想:这两人谈得还有些久,说不定能成呢!只是凉风哥怎么一点都不绅士啊,就不能下个车吗?
“哦!原来如此。”
寥寥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心里怎么酸酸的,寥寥觉得是她还没吃早餐,胃酸的。
“许老师,我刚想去小学部找你。”是初中的程老师,“这是我老家做的月饼,跟市面上的都不一样,是有客家特色的,感谢你前两天请我吃饭。”
“你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的。”寥寥发窘,今天怎么了,流行送月饼吗?可是节已经过了呀。
“你拿着吧!我大老远带过来的。”
寥寥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只能笑着接下:“那就谢谢你了!再次祝你中秋节快乐!”
三人又笑嘻嘻地说了会话。
校门口不断的驶进车辆和迎进学生。看着时间不早了,三人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寥寥看到靠在车头的季凉风,寥寥狐疑:这人怎么还在这?
季凉风盯着她手中的月饼盒,寥寥会意,向他走去:“凉风哥,你想吃月饼是吗?我给你拿。”说着她就把包放在了车盖上,动手拆月饼盒。
还没怎么拆,季凉风就大手一按,止住了寥寥的动作。
“怎么了?我给你拿月饼呀!”说着寥寥拨开季凉风的大手,只是这大手又再次按了上来。
“他怎么给你送月饼?”
“因为上周五我请他吃饭了呀。”
“你为什么请他吃饭?”
“因为他教我怎么出黑板报。”
“哦!”季凉风拿走月饼,“秋季干燥,你别吃月饼了,怕你嗓子不舒服,月饼我拿走了。”说完,转身把月饼盒扔进了车后座。
寥寥一脸可惜:“啊?我还想吃一个呢,程老师说是他家乡的特产。”
“我给你点了雪梨汤,你吃了润嗓子。”
“好吧,那我上去了。”
“去吧。”
人渐渐多了起来,学生、老师不断行走在校园里,但是季凉风眼里只看得到许寥寥,酱果红色针织衫,高腰牛仔裤,泛白的小白鞋,奶茶棕色的及腰长发,在这个秋日的早上,显得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