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射覆
餐厅中恢复平静，不过商人们都在暗中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两人。
夏小雨满不在乎，拿了吃的东西，就坐在向北对面慢嚼细咽，很是优雅。
向北一直盯着夏小雨，灼热的目光把她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好看吗？”
“好看。”
“嘻嘻。”
夏小雨嘤嘤一笑，用叉子插着虾尾递到向北面前。
“啊！”
“不是！”
向北把餐叉挪开，郑重其事的质问：
“你是拿我当挡箭牌，还是认真的？”
夏小雨脸红着低下头。
“你不要胡思乱想，当然是挡箭牌，我就是不想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人，所以才要奋发图强。”
“哦。”
向北有些失落。
跟前女友郭美霞相比，夏小雨无论是样貌还是家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当夏小雨当众声称自己是她男友时，心情跌宕起伏，甚至还有些心猿意马。
可惜，他就只能是个工具人。
“生气了？”
夏小雨看出向北失落的情绪。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而且你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跟我说说射覆吧，捡漏为什么又叫射覆？”
向北不想纠结这个话题，赶忙打岔转移。
“圈里人都这么说，射覆在古代，就是摆两个花瓶，两个人分别往瓶子里投掷羽箭，这是最早射覆的由来。”
“发展至今，在古玩圈，射覆就演变成，两个人在古玩中挑选价值最贵的古董，最终被鉴定，购买古董价值最贵的就是赢家。”
“我擦！”
向北脱口而出。
“怎么了嘛？”
夏小雨眨巴着大眼睛质问。
“我感觉被你坑了，这哪是捡漏，这分明是拼学识，拼财力，拼一切资源，我怎么可能赢得了王志成？”
夏小雨想了想说道：
“安啦，收藏家拿出自己珍藏的宝贝，目的是为了让圈里人长见识，不一定买卖，所以你只需要在全场古玩中，选出一个价值最贵的就好了嘛？”
向北扶着额头，无语道：
“我能捡漏，不代表我懂价值，我哪知道那个古董最贵？”
夏小雨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懂啊，你只需要告诉我真假，我帮你估价，咱俩珠联璧合一定能赢的，放心吧，我是不会拿我婚姻大事开玩笑的。”
“但愿如此吧！”
不远处。
夏小雨的同学们聚在一张餐桌，一边吃东西一边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穷鬼，是不是就前几天，在文玩斋满身是伤的家伙。”
“就是他，走狗屎运捡漏了一副张大千的画。”
“走运一次还能走运一辈子，他怎么想的，还敢和王哥叫板，他输定了。”
“可不是么，王哥这次是有备而来，我听说带来好几个专家呢，一帮专家还比不过他一个，真是可笑可笑啊。”
在闲聊中，上半夜就这么古井无波的过去了。
酒店四层。
向北和夏小雨走出客房，意气风发的等待电梯。
电梯内。
赵旭东手中拎着一个手提箱，郭美霞正在画口红。
“差不多行了，画那么红，每次都蹭我身上，洗都洗不掉。”
电梯门打开，向北和夏小雨出现在门口，先是一怔，下一刻夏小雨挽着向北的胳膊，亲密的走进电梯内。
恩怨四人组聚在一部电梯里，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和尴尬。
夏小雨为了打破尴尬，抱着向北的胳膊就是一怔撒娇卖萌。
“北北，一会你一定要加油哦，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让这群笨蛋看看你的真本事哟。”
赵旭东和郭美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特别是赵旭东，羡慕嫉妒恨的撇了一眼。
“切，狗肉上不了席面，没听说过么。”
幸好电梯只是下降一层，再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聚满了人。
古玩圈里人统称顽主，每个顽主手里拎着大小不一的手提箱，里面装的赫然就是收藏的宝贝。
不一定全是古董，行里规矩，去伪存真，只要被鉴定为仿品，现场摧毁，但如果鉴定是真品，上珍宝台供大家鉴赏参观，持宝人享受全体恭维。
当然，想要用宝贝换钱，凌晨4点进行拍卖会，价高者得。
这就是高级圈里人，顽主之间的顶级聚会。
0点前，23：55分。
会场大门打开，西装革履的主持人隆重登场。
“各位，因为今天晚上的交流会，临时增加一项射覆游戏，所以有请射覆双方率先入场。”
众人退避三舍，王志成带着四五个老头子迈步上前，引来众人议论纷纷。
“王家带了这么多人，都是行里的专家。”
“可不是么，专门研究青铜器的，瓷器的，字画的，这是早有准备啊！”
夏小雨不甘示弱，挽着向北的胳膊紧跟其后。
与王志成的团队相比，夏小雨和向北显然气势不足。
王志成和向北目光对视，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火药味。
“请双方先行入场！”
两男一左一右，中间夹着夏小雨，三人率先进入会场之内，后面才是王志成的专家团队。
酒店宴会大厅空间很大，灯光昏暗。
最里面的主席台上，摆放着一排长条桌椅，周董和张教授，以及行业大拿一共5人并排而坐。
主席台下是各种玻璃展台，射灯和暗光托底，凡是被鉴定真品，应该都会被陈列在这里展览。
最外一圈才是宴会餐桌，供大家入座休息用的，上面摆满了瓜果茶水，真的是准备充分。
“来来来，你们两伙人，就站在我们身后，来鉴宝的你们只看不说，自己心里知道就行，结束后，你们选出，在你们心中，全场价值最贵的古董。”
周董挥手打招呼，让向北和王志成两伙人上了主席台。
双方站定后，王志成和他的专家团队窃窃私语，分配每个人的任务。
向北心里直犯嘀咕。
“就凭咱俩，能赢他们一帮专家？”
夏小雨低声道：
“不确定，所以你要加油！”
向北咬牙切齿。
“光我加油顶个屁用。”
夏小雨在向北耳边低声道：
“相信你自己，我看好你的运气。”
这一幕被王志成尽收眼底，对向北的恨更是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