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刹那芳华

初夏四处翻找，迟迟不见那东西的身影。

突然，他想起东边有棵无花果树，或许，那里会有。

一阵小跑，不顾脚下的泥泞，微凉的夜风，初夏知道，自己追寻的不是什么地久天长，但依旧愿极尽所能，各取所需。

啪——

“啊！”

初夏一声尖叫，他的一只脚深深地陷入了泥土里，不过，顾不上多想，拔出脚便往前走。

“哥哥，怎么了？”

深冬的声音逐渐靠近，愈发微弱。

“我在这！小心地面，有水坑。”

话音刚落。

“啊！”

深冬摔得四脚朝天，顾不上四肢的剧痛，定下惊恐的内心，颤颤巍巍地摸着黑爬了起来。

“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初夏闻声而来，深冬不想他担心，快步向前走去。

“没事，我来了。”

感觉到深冬在靠近，初夏很激动，一阵小跑。

“啊！”

又是一声惨叫。

呼——

漫天光点璀璨夺目，如九天银河，缓缓流动。

微光中，深冬看见了，看见了初夏疼痛而欣慰的表情。

啪——

一下闷声过后，深冬看见初夏提着一根黑乎乎的东西站了起来，萤火虫的光太暗，她看不清。

“怎么样？没事吧？”

深冬有些担心，虽然初夏的身体素质比自己好，可他终究受了两次伤，怎么说也比自己伤得重。

说着，深冬就要上前给初夏检查伤口。

“别过来！”

初夏看着深冬忧愁的面容，心中不忍，可也不想他受伤，因为他并不确定手上的毒蛇死了没，反正，他是没有力气再甩蛇了，又不能把它放跑，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打什么血清。

“怎么了？你——为什么？”

借助微光，深冬能看见初夏犹豫不决的神色，初夏也能看见深冬被污垢沾染的面容，杂乱的头发，让他不得不心疼。

“我没事，我这边有点危险，你不要过来，相信我，或许我不懂，但是我——爱你。”

深冬很疲惫，初夏也是，没想到最后会闹成这样，虽带她看过这烟火般短暂的美丽，可结局也似烟火般烟消云散，不尽人意。

“为什么？”

深冬能看到，她死死盯着初夏，试图从他的忧虑中找出一丝丝线索，可是，萤火虫已经收敛了光芒，怎么可能看得见。

彼此都有彼此的委屈，可没有一个人想要彼此这般委屈，可偏偏现实就是让他们这般委屈。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深冬想到了一句话，终于打破了当前的僵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心里好受些。

“不知道。”

初夏摇摇头。

“你最好别动，我感觉附近——很危险。”

“究竟是什么？让你这样担忧，还不肯说出来。”

初夏慌了，他最怕深冬问到这个，可是，初夏知道深冬怕蛇，今天在家里看电视无意中看到人与自然里的毒蛇都是赶紧切台，要是告诉她周围可能有很多毒蛇，不仅会让她白白当心，还没有什么用。

“有了，你等下我。”

初夏摸索着捏住蛇头，他能明显感觉到蛇头已经没了动劲，赶忙走到深冬身旁。

“来，上来！”

他蹲下，准备背着深冬走出去，这样子是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办法了。

“可是，我身上好脏！”

确实，有一股异味传来，深冬应该是掉到堆肥的坑里了。

“没事，上来。”

初夏拍拍自己的肩膀。

“这算什么，等以后老了，要是你行动不便，我身子骨硬朗，还要给你端屎端尿呢！”

“咦——就会瞎说话。”

深冬锤了初夏一下，可初夏早已没有力气，哪禁得住这样轻轻一锤？吃痛，但他还是忍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走出去，才有生机。

“骑大马咯！”

说着，初夏忍着剧痛，一阵小跑，这次，他没有栽在坑里，借着月光飞跃过了那个坑洞。

等到了葡萄架下时，初夏这才松了口气。

回头一看，却发现深冬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右手。

遭了！

这时初夏的第一反应，因为深冬怕蛇，只是——似乎她已经看了许久。

“啊！”

深冬一声尖叫，初夏则是一阵吃痛，低头一看，那蛇头竟然诡异地咬住了自己的手，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了？”

只见一大堆火光走来，为首的正是奶奶。

砰——

一声倒地声响起，初夏终究是撑不住了，深冬也因为惊吓过度晕厥了过去，很难想象，他们两个在这过程中忍受了怎样的痛苦，为了彼此，却都坚持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