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月光
时容和赵烨讪讪地离开了,房间里总算恢复了清净。
“我会警告他们的,一定不会再叫这种事情发生!”时夫人安慰时修宴,语气柔和,几乎像在哄孩子。
苏暮雨别过脸,有些动容地垂下眼眸。
时修宴昏迷了这么久,时夫人一定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他醒过来吧。
“你去把之前准备的轮椅推过来!”时夫人催促道。
看到轮椅,时修宴微眯起双眼,有些几分厌恶的意味。
时夫人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神色,讨好地笑笑,安慰道,“只是暂时的,医生说你醒了以后肌肉也会有一定程度的萎缩,需要训练一段时间。”
时修宴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他已经摔过几次了,但心里难免有些抵触,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打算回公司。”他宣布道。
时夫人脸色一变,严肃地提醒道,“你才刚醒,回公司做什么?”
“公司有的是其他人管理,你不用那么着急。”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了,时夫人又松了松脸色,语气缓和下来。
时修宴暗暗发笑,怕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时家都快要被外人掏空了吧!
“我已经决定了。”他不容置疑地回答道。
时夫人皱眉,在这件事情上不打算迁就时修宴,起身,因担忧而紧绷着的眼神落到苏暮雨身上。
“你好好照顾阿宴,别让他去公司,你也好好劝劝他!”
突然被交代了一个麻烦的差事,苏暮雨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一些推辞的话。
“可是,我……”
“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时夫人留下这句话,就关上门离开了,不给苏暮雨任何拒绝的机会。
苏暮雨汗颜,她哪里管得住时修宴啊?!
房间里剩下苏暮雨和时修宴面面相觑,气氛异常沉寂。
“你妈妈不放心你,你就先别回公司了……”苏暮雨心中无奈,象征性地劝了一句。
时修宴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冷声道,“与你无关。”
苏暮雨:“……”
这母子俩就知道为难她!
“毕竟在你妈妈眼中我是你的妻子,当然和我有关。”苏暮雨别过脸,不服气地说道。
听到“妻子”二字,时修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可笑的事情。
“在饭店里你联系的男人是谁?”
话题跳转得太突然,苏暮雨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钟霖。
当时药效的影响变弱了,正好钟霖发来信息,她就离开饭店了,留下时修宴在那里,看来时修宴对这件事还怀恨在心。
“你能有本事到那里,难道还需要我把你送回家吗?”苏暮雨反问,觉得他未免过于小气。
“你在和我扯开话题吗?”
时修宴和她说的仿佛不是同一件事,他斜睨着她,有些无语。
“我和他是朋友。”
苏暮雨正面回答,语气稀疏平常,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
她的冷静在时修宴看来却是理直气壮,他冷笑一声,就这还有脸说自己是他的妻子?
“你也清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也有白月光,我们互不干涉就行。”
时修宴直言不讳,撇清了和苏暮雨潜在的暧昧关系。
次日。
苏家听闻时修宴醒了,迫不及待地带着礼物过来恭喜时夫人,实则是来邀功的。
时修宴能醒来全是苏暮雨的功劳,不管怎么说,时家总得有所表示。
“恭喜啊!真是太不容易了!”苏父上前,殷勤地想要和时修宴握手。
时修宴却视而不见,把他的手晾在一边,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苏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时间收回自己的手也不是,继续呆在那里也不是,显然没想到时修宴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还是苏晴出来解围,“是不是手脚活动还不方便呀,爸,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考虑一下姐夫的身体呢!”
“哈哈哈,是我的错我的错!”苏父顺着台阶下,大笑着掩饰尴尬。
苏晴主动找时修宴说话,她今天特地精致打扮了一番,全是为了时修宴而准备的。
既然时修宴已经醒了,时家这个枝头她自然要争取过来,怎么能白白便宜了苏暮雨!
“不知道姐姐在时家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呀,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你们多多担待啦。”苏晴佯装乖巧地笑笑,露出无害的表情。
看得苏暮雨心里直犯恶心,闭了闭眼,把自己的厌恶掩饰下去。
“我确实是比较笨,不像妹妹,这么知道怎么讨人欢心,我嘴笨,只能默默干活了。”苏暮雨笑笑,自我埋怨道,用苏晴的方式还击给她。
苏晴磨了磨牙齿,极力保持着脸上的柔和,附和着笑笑。
“哈哈哈,让修宴见笑了!姐妹俩喜欢拌嘴呢!”苏父打哈哈,有意地想要让时修宴注意到苏晴,“苏晴这孩子比较机灵,也会照顾人呢,简直是父母的小棉袄!”
“是呀,很会心疼人呢,听说姐夫醒了,她非要跟过来看看。”
苏母和苏父一唱一和,像是在推销商品一般,把苏晴从头夸到脚。
苏晴难为情地低下头,羞涩地嗔怪道,“干嘛这么说呀,我哪有那么好嘛……”
她抬眸望了时修宴一眼,暗中观察他的反应,见他没有表现出反感,又扭捏地垂下眼帘。
面对苏家人莫名其妙的明争暗斗,时修宴只是默默观战,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还是妹妹好啊,难怪妹妹看不上身体有残疾的,毕竟以妹妹的条件,要找什么好人家没有呀?”
苏暮雨轻飘飘地说道,只一句话就把苏晴气得面色铁青。
“也难怪我前男友那么迷恋你了,和你相比,我真是相形见绌。”苏暮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艳慕道。
苏晴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烂她的嘴。
时修宴瞥了苏暮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倒是第一次看见苏暮雨这样针对一个人,说的话全都一阵见血,她一定不会是一个好欺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