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寒暴云
冰云落下高空，四处找寻。
最后，他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夏谷停留了下来。
冰云和雷云化作青年与孩童，牵着手走进了最近的一处村庄。
……
村口，一颗挺拔的枣树，几个老人坐在树下闲聊，几个小孩在附近嬉戏，打石子，捉迷藏，爬树。
“老人家，我和这孩子是逃难过来的，可以让我们在此歇息一番吗？”
冰云和雷云一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让几位老人不禁皱眉。
“最近也没听说有哪里发生战争啊？”
“对啊，七国都很稳当，北方的兽族也已经被击退，你们这是？”
“诶！我昨日好像听闻隔壁村有山洪爆发，全村无人生还。”
最开始接话茬的那个老人转过身。
“少年，你是——”
“不，我们是从巨龙国逃难过来的，那里的巨龙被占领了，城池封锁，地理位置偏僻，消息基本上传不出来。”
“原来如此，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跟我来吧！正好村里有一间空余的屋子，打扫一番也还能用。”
“好，谢谢您！”
……
来到一处山崖下，一间古朴的茅屋静静地靠在山壁旁，看着不远处的河流。
“我就送你们到这，以后那里就是你们的家了，不用客气。”
“是，谢谢您，改日定登门道谢。”
“没事。”
待村长离去，雷云便放开了身形，漂浮在山崖旁。
“正好，我想种点东西，你帮我把它维持在一定的条件下。”
说着，冰云将一把翠绿的种子撒在院子里，将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模拟出来。
“我出去一趟，回来检查你的成果，记得，别偷懒，不然——你可别想吃午饭，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
雷云轰鸣回应，冰云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密林。
……
“如果我没感应错，这里好像也有一朵初生灵云。最近也太多灵云诞生了，附近的天气都受到了影响，再不管管，这世界可就离末日不远了。”
冰云瞥了一眼肩上的精灵，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那么多话。”
说完，一把将精灵的嘴巴封住。
呜呜呜——
长乐哪受过这种气，可是又无可奈何，谁让它招惹谁不好，遇到了冰云这位煞星，真的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别费劲了，这可是我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封口冰术，我对你好吧？别人可没这个待遇。”
说完，冰云继续往密林深处走去。
窸窸窣窣——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冰云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那种程度的伤口，看样子，应该刚刚受伤没多久。”
穿过树林，路过鹿群，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
“应该就是这里了，很浓郁的初始之力。”
冰云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刚好正午时分，还算早，可以进去看一看。
“长乐，你在外面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呜呜呜——”
长乐点点头，老老实实爬上来附近的一棵树上，四处观望起来。
冰云走进山洞，地面有些积水，洞壁潮湿，偶尔也会有寒风吹来。
砰——
剧烈的声响传来，惊动了里面气息的动物。
蛇鼠虫蚁接踵而至，冰云抬手见，寒气弥漫，瞬间将它们冻成冰雕。
与其让流离失所的它们去外面破坏，不如让它们留在这故土，永远沉眠。
嘶——
一条黑影窜出，电光火石之间，冰云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哦？雷电之力。”
冰云一把抓住那条黑蛇，其身上的鳞片有雷电环绕，头顶也长出了一个小包。
“快要化虺了，可惜。”
噗——
冰云稍微一用力，血肉横飞。
继续走进。
一座雷池映入眼帘，冰云一眼看去，透过密密麻麻的雷电，池子里正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雷纹石。
哗——
“虽然是最低级的雷石，也够用了。”
跨过雷池，冰云进到了一个地底迷宫，密密麻麻的洞口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咕——
低沉的雷鸣声响起。
经过洞穴的反射，四处回响，像是心里有个声音，反复向你念叨一件事，想要叫你过来。
刹那的失神，清醒后冰云惊讶万分。
“这朵云——嘿嘿，有意思。”
继续深入，冰云明显感知到冰灵力愈发浓郁。
纵横交错的地道里，深不见底的洞道似乎无穷无尽。
走了许久，冰云终于见到了一丝蓝光。
吼——
一双猩红的眸子睁开，嘶吼着想要冰云离开这里。
“可以啊，长势不错。”
冰云伸手摸了摸那黑影的头，透过蓝光，才看清它的面貌。
原来是一头冰蛟。
“你的主人呢？”
吼——
冰云向下看去，之间蓝紫交错的寒池不断涌动着雷蛇，似要吞噬冰云一般。
“看样子受伤不轻啊！”
吼——
冰云拿出一块冰蓝晶石，正是他力量的结晶——冰晶，再拿出之前找到的雷石将它们放到手心里。
“混沌之初，初始蕴生，冰为基，地火风雷筑界，为生灵之始。万古以来，秩序有成，大道已固，再难乱灵，今，以我之魂，寄于天地，破序！”
冰云念完，只见一道混沌自口中喷吐而出，涌入手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那冰晶和雷石竟开始了交融，幽紫之色渐渐蔓延，充斥了整个洞穴。
“呼——”
冰云将这块幽紫晶石递给冰蛟。
“剩下的靠你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也知道有什么后果吧？”
吼——
只见冰蛟张开嘴，一道蓝光飞出，赫然是它的蛟珠。
哗——
额间流下一滴血，随着蛟珠飞向晶石。
霎时，五光十色，耀眼的光芒让冰云也不敢直视。
过了半个时辰，光芒才开始退散。
一颗蓝紫色的石头静静地躺在空中。
冰蛟停止施法，蛟珠自其中飞出，明显比之前小了一大圈。
“差不多了。”
冰云一指，晶石径直落入下面的寒池，雷云开始涌动。
……
江南烟雨中，一个小女孩，明眸皓齿，开心地在雨中奔跑。
轰——
一道紫雷闪过，劈倒了院里的柳树，径直砸向女孩。
“啊！”
尖锐的叫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纷纷跑出来。
只见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父母赶到时，尸体早已冰凉。
按照她的想法，父母将她水葬，让她“嫁”给龙王的儿子，希望龙王能世代庇佑它们的村庄。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尸体飘到了鬼蛇生存的寒池。
鬼蛇以她的尸气为基，在红月之夜成功化作虺，再以灵魂牵引之术将她从阴间带了回来。
本来，这虺已无力攀登龙门，只是，女孩的父母在下葬她时，给了她一颗龙石，其实就是龙脉的龙眼。
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传说是祖上救了一条真龙所得。
在龙石的帮助下，虺，成功化龙，可即便如此，它再也无力攀登。
以本命龙云为托，为女孩塑造了这么一具躯壳，也正是因为龙云长期在外，女孩又还未适应，开始脱离掌控，甚至反噬女孩。
……
记忆碎片一点点收回，冰云也算大概了解了。
“挺可爱的小姑娘，希望她不会因此性情大变。”
冰云虽这样说，可经历这般苦难，任谁都不可能不为所动。
“哎！”
看着愈发虚弱的冰蛟。
“天地人三衰，你已过两劫，这天劫——算了，就帮你一把吧！”
冰云牵引来一丝龙气，以自身云魂为引，召唤真龙。
吼——
一道光幕铺开，辽阔的世界里，一条遮天蔽日的巨龙盘旋在巨山之上。
冰蛟瞬间定身一般，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
“何事？”
冰云指了指下方的雷云。
“故人之后。”
“对，我们需要您帮这位渡过天劫。”
冰云一把蜷缩在一旁的冰蛟。
“你——”
巨龙还没说完，就被冰云手中的东西惊住了。
“事成之后，我助你铸造，可好？”
“好好好好！”
巨龙满口答应。
“行，开始吧，等下那边也快蜕变成寒暴云了，必须要有它的龙气灌注才能保住躯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