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狼蛇大战
烈日当空,没有一丝微风,天气依旧是那么的闷热。习武多年的年轻人,体力恢复的自是很快。龙昀为找到救命的食物而变得兴致盎然,来到大树外围,骑到那粗大的横空而出的树干上观看今日狼蛇的状况。以此时的心情来看这些,颇是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狼群看似饿得不行了,在向前蠢蠢欲动。蟒蛇不甘示弱,也吐着长信,缓缓向前。那两只獬豸却是又回到大树底下,对此情形不理不睬。龙昀看得出,这大树就是它们之间的界限,而这两只獬豸就是负责调解的法官。
如今法官不予理睬,便是准许了这场大战的合法性。果然不出龙昀的所料,那头狼仰天长吼,群狼却将嘴巴紧贴在地上,沉吼不止,但听到四处回声,让人不寒而栗。
龙昀听到回音,心中一颤,心想:“难道这里是一个山谷或是一条断谷?两边茫茫的,一眼望不到边,而远处只有突兀耸天的高峰,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想个想法倒是不完全错,只是这里是一处大断谷。
龙昀正想着,只见东边有群狼蜂拥而来,成千上万,灰茫茫的一片。“嗷呜……”那头狼长吼数声,狼群竟错乱有序的排列起来,看起来像是列好队伍的战士。
忽然一声如龙吟般的巨响,震得人心惊跳不止,龙昀赶忙转过身身西边望去,但见那蛇王直立空中,身似如龙,惊人魂魄。那些大蟒听到蛇王呼吼,分散到群蛇之中,像是做了每个连队的长官,率领着自己的队伍随时开战。
狼蛇通灵,此真是不假。
龙昀看到这种阵式,直感到头皮发炸,心惊跳个不停,急忙回到自己的窝棚背剑拿刀,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此种大战不容错过,千年难得一见,稍纵即逝。
几乎在同时,那头狼和蛇王仰天长吼一声。刹那间,只见群狼纵驰,万蛇速游。此刻,它们都成为无畏的战士。生命的意义只在于快意的嘶咬,只在于食物和生存。
群狼冲入蛇群的那一瞬间,只见前面五颜六色的毒蛇弹射向群狼,像离弦的箭,像呼啸着的纷飞的长矛,在短兵相接的一刹那,咬住冲在最前面的群狼。那最前面的群狼却是不顾忌这些,像不惧生死的敢死队一样将蛇群撕裂开数十处大口子,后面的群狼随后冲了进来。
前面的百余只狼无一生还,皆被毒蛇群咬中毒而死。后面的狼群冲进来,自是打乱了蛇群的阵式。一场不讲究任何规则的混战开始了,不时传来狼蟒的惨叫之声。
大蟒缠住狼,让其窒息而亡,可是一旦是缠住了一只狼,则是无法再对付其它的狼。这时,一只狼或是数只狼就会趁机扑上去,嘶咬蟒身。大蟒一旦受伤,就会放开被缠死的狼,然后再攻击其它的狼。这样以来,一条大蟒缠死两三只狼之后,便会被其它的狼咬死。可是,这些狼也会被大蟒周边的群蛇咬得体无完肤。
那些毒蛇在一次咬到狼之后,便会将毒素注入狼的体、内,体、内的大部分毒素便没了。于是这些没有毒素的毒蛇对于狼来说,便没有了任何的威胁。然而,蛇王不会一次性让毒蛇去进攻先攻来的那些狼,它留下了足够的毒蛇来对付后面的狼群。
头狼的聪明在于让一狼群打先锋,打乱蛇群的阵脚,然后乱中求胜。蛇王的智慧在于先灭掉那些冲进来的狼,留着足够的毒蛇,将狼咬伤,让毒素慢慢在狼的体、内扩散,减弱狼的战斗力,最后死去。
狼蛇蟒的尸体遍地,然而没有其中任何之一,在趁机先吃饱自己早已饿瘪的肚腹,只是在无休止的进攻着,厮杀着,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越来越浓烈。
一只较粗的大蟒在被五只狼围攻着,狼身上还挂着死不放口的毒蛇。那大蟒愤怒之极,怒吼一声,左右摆尾,将两只狼打得惨叫着死去。三只狼见状,奋身跃起,直接咬到大蟒的腹身之处,用力嘶咬。大蟒痛得连连怪吼,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一只狼径直吞到腹中。
就在这大蟒吞掉狼的这一刹那,只见其中一只獬豸飞速奔跑了过去,朝着那条大蟒腹下用角猛然一挑,将大蟒腹下挑裂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子,随即一口咬住蟒身,用力一甩,将大蟒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便拖着那大蟒回到树下。另一只獬豸见那大蟒未死,用角抵到大蟒的额下,用力一挑,将大蟒的三角巨头割成两半。
两只獬豸不急不忙的用角挑开蟒皮,伏在地上,慢慢享受着这顿美餐,一边一节一节的咬来吃,一边关注着狼蛇之战,吃的样子甚是斯文,神情却是优哉游哉。
龙昀看到獬豸这种绅士般的吃法,馋得直咽唾沫,就是没有流下哈喇子来,又见那大蟒雪白的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看到另一个小孩子手中拿着棒棒糖,而自己只有瞪眼干瞧的份。
这时候要是生起一堆火,将蟒肉割成小块,用枝条串在一起,来几串烤蟒肉串就好了。这两只獬豸能愿意和自己分享这美味吗?也许在这獬豸眼里,还是人肉最香。还是想想这种烤蟒肉串的场面和滋味就好,也免得成了獬豸的腹中之物。
龙昀馋得“吧嗒吧嗒”嘴,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观看这狼蛇之战,还时不时的向树下看看,希望獬豸一不小心,把一大节蟒肉挑到树上来,然后自己就钻木取火,在树上用干枝烤来吃。
“嗷呜,嗷呜,嗷呜。”忽然,头狼连着三声哀呼。蛇王也仰首长吼一声,带着几分胜利的恣意妄为。
就在龙昀遐想万千的时候,狼群已经收缩在一起,慢慢向后退去。数十条大蟒率领蛇群在步步紧逼,意在一举歼灭狼群。此时,两只獬豸放弃了大餐,快速跑到蛇群和狼群中间,咆哮了数声。
随即发生的下一幕,让龙昀大吃一惊。只见那些狼散开,将地上死去或是受伤的蛇和蟒拖着叼着往回走,那头狼率一群幼狼和母狼接过食物,拖到了树林深处。那些参战的狼来来回回数次,将蛇和大蟒的尸体搬运的一干二净。那些大蟒和蛇也是这般,将已死或是受伤狼拖拽到密林中。之后,双方便都不见了踪影。
这个打扫战场的过程,两只獬豸一直在一旁监视着,直至双方不见了踪影后才不慌不忙的来到大树下,继续享受着自己的美餐。
此等大战真是一世难有,千古罕见。
龙昀心中暗暗称奇之余,也趁着这个天赐良机,悄悄爬下来,用刀割了一大截蟒肉,又悄悄爬到树上。
傍晚时分,一阵烤蟒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断谷,引得那两只獬豸朝着大树连连怪叫,像是乞讨一点,也像是在警示树上的这个“怪物”。
龙昀第一次做小偷,还是偷了两只动物的口中之食,心里过意不去,将两串烤好的蟒肉扔给了獬豸。两只獬豸小心的品尝着,吃得津津有味,想来这两串烤蟒肉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