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君斯乐于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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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间露宿

“苏奕,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刚刚那个人耍了?”

纳兰忱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这一切都不合理,苏奕反倒是怀疑起向他们透露消息的暗探,之前的暗探都没有寻到闻人炤或者纳兰枭的踪迹,偏偏他们到西山的时候,他出现了,并告知了他们闻人炤和宁祁景生花有所勾结,他们走的是大路,暗探一向走小路,按照路线他们并不会相遇。

苏奕思索片刻道:“等天黑了,我再去一探烟雨阁,看看烟雨阁之中究竟又没有秘密。”

入夜,纳兰忱同苏奕又偷偷摸上了山,苏奕将纳兰忱藏好,自己飞身踏上屋檐,烟雨阁中如死水一般寂静,无一盏灯火,连弟子也早早就寝,苏奕将每个房间都探查了一遍都并无异常,正欲离开,闻人炤忽得出现在他面前,苏奕顿时一惊,此人竟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轻功堪比他的师父,他有些尴尬地笑问道:“闻人阁主…这么晚还不睡吗?”

闻人炤向后拂了拂衣袖,说道:“苏公子,说说吧,夜探我这烟雨阁,有何贵干?”

苏奕索性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闻人炤面无波澜道:“他们认不出我,或将我认错,并无稀奇,因为原本只有洛兄见过我的真面目。”

“难道十多年前,闻人阁主便未已真面目视人?”

“我也曾年少轻狂恣意妄为,为在天下争一虚名,失去了太多,我曾答应一人,在烟雨阁之外的地界,再也不以真面目视人。”

苏奕再三表示了歉意,随即告辞,从正门而出之后,心中依旧不解,面具之下的样貌可以千颜万面,可人之心性又怎会轻易改变,昔日的闻人炤一派心机深沉的样子,今日的闻人炤如清风朗月,褚天仲与纳兰枭又怎会辨别不出。

纳兰忱从草丛中探出头来,问道:“可有查探出什么?”

苏奕摇了摇说道:“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也不可能躲在这,这闻人炤警觉性甚高,我如此小心都能被他发觉,不过与他交谈,我觉得他所言非虚,他的的确确是真的闻人炤。”

纳兰忱心中顿感失落,唯一的线索也中断了,她也不知下一步路该往何处走,苏奕又说道:“我们先下山吧,你放心,一个人只要还生于这时间,便不会活的销声匿迹。”

“可是今日若非我们来到烟雨阁,这真正的闻人炤不就是活的销声匿迹吗?”

“这是个例外。”

“万一那假的闻人炤也是这种例外该怎么办,他再把我舅舅变成例外,我又该怎么办。”

“…”

苏奕觉得自己想要暗卫纳兰忱的心本质上就是一个错误,他默默地往山下走去,纳兰忱连忙跟上,嘴里不停地说着:“苏奕你怎么不回答我了,怎么办啊?”

在纳兰忱的念叨之中二人到了山下,前无村落后无客栈,且天黑路远,再想赶路也是不可能了,苏奕心中暗暗后悔,方才自己怎么没有让闻人炤收留他们一夜,闻人炤定不会推辞,也好过现在要露宿荒郊野外。

纳兰忱抱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们真的要在这山脚下露宿一夜吗?就算不被狼叼走,也会冻死的吧!你方才怎么不让闻人炤收留我们一夜?”

苏奕心中刚想完纳兰忱就说了出来,他捡了几根树枝,可由于西山常年阴雨,树枝全都潮湿不已,生不了火,苏奕只能带着纳兰忱找找有没有山洞什么的,纳兰忱面色渐渐苍白,体力不支停了下来,说道:“苏奕,我感觉我不行了,再找下去,我觉得我要累的蛊发了。”

苏奕给纳兰忱输了些内力,又将纳兰忱拦腰抱起,说道:“替你省点力气,不必谢我。”

纳兰忱忽得一下腾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挣扎着便要下来,苏奕威胁道:“再乱动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纳兰忱听后立马乖巧的不再乱动,心中虽然抱着一丝不至于的侥幸,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奕见怀中的人安分了许多,开始认真的找寻休息的地方,不多时找到了一处山洞,进去之后将纳兰忱放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兽类,这才安心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纳兰忱想到方才苏奕的举动,不由得想起他之前说她酒后对他做的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苏奕见她如此,以为她害羞了,故作为难地说道:“我已经抱过你好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次,要是你觉得我吃亏,只要不萌生以身相许的念头,就算是感谢我了!”

纳兰忱觉得此时身边若有一块她能拿的动的石头,这块石头一定会出现在苏奕的脑袋上。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不多时纳兰忱便睡着了,再醒来时,一束光穿透密林,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站起来时身上掉下一件衣服,是苏奕的外衫,此时苏奕也从洞口走了近来,见纳兰忱醒了,说道:“在山洞都能睡的这么香,知道你是缙都城的大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山洞里面长大的呢!”

纳兰忱本想递过衣服说些感谢的话,一时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随手指着天说道:“天居然晴了!”

苏奕穿好衣服,应道:“看来我们运气也不是那么差,一年难见几次的晴日都能遇上。”

随后又说道:“西山之内看来是不会有村落了,我们先离开西山寻一处人家,打探消息顺便弄点吃的。”

纳兰忱走出洞外,看到昨日骑的马儿栓在一旁的树上,昨日下山未顾得上马儿,看来苏奕一早便去找马了,二人上了马,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找了一户冒着炊烟的人家。

苏奕去扣了扣门,房内走出一猎户模样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他未开门只在院中问道:“何事?”

说是院子,也不过是一圈篱笆围成的,挡住些小小走兽尚可,寻常人一跨便可以进去。

苏奕笑着说道:“老兄,我们一路赶来都不曾看到一处客栈,已经一日未曾饮食,可否借些吃食?”

那猎户见是借吃食的,便开了门,十分爽快将昨日打的山鸡煮了出来,又从锅里盛了些野菜粥招呼他们,那猎户问道:“这种鬼地方,平素是不会有人来的,你们夫妇二人来此地做甚?”

听到夫妇二字,苏奕也没有辩驳,纳兰忱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苏奕说道:“我们也是路过,倒不知此地如此荒凉,老兄怕也是好几年都不曾看到过路人吧!”

“往年但是一年都见不到一个,今年但是奇了,除了你们,我还见过好几人。”

“不知都是何人,也像我们这般路过此地的吗?”

“是什么不清楚,反正各色各样的,有的带着剑,有的带着鞭子,还有的带着一支箫,可能是个乐师,但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拿着扇子,一定是个文人吧!”

“鞭子?”纳兰忱放下碗筷,问道:“可是一容貌艳丽的女子,身边有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

“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后来来的那乐师,带着一个面具,那面露遮住了大半张脸。”

“是景生花!”纳兰忱几乎可以确定,纳兰枭的失踪绝对同景生花脱不了干系!

苏奕又问道:“乐师是独自一人吗?”

那猎户摇了摇头,说道:“他身边还有一位拿着剑的少侠,长得俊的很。”

苏奕看了一眼纳兰忱,说道:“他口中的少侠,应当是宁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