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擂起

刚到码头，一股凝重的气息在每个人身上传播，明日之后，恐怕除了几位头领，其余帮众谁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一部分人看场，一部分人歇息以存体力，剩下的人并没有修炼功法，反而是有序的使用兵器。

习武强身，但那是日积月累的活急不得，许多帮众主要时间都在功法上，这是能够提升地位的唯一手段，对于兵器只能说不伤到自己。

对于一些进帮两三年的人来说，难度其实就没那么高了，自身功法也接近小成，比不上头目也能轻松对付一两个大汉，像对付昨天的陆清河，四五个也能轻松搞定，关键还是去年跟今年入帮的弟子。

去年的还要好一些有一年多的功底在，力气也接近普通成年大汉，有足够时间学习其他手段，现在练习不过是再熟练熟练。

都是穷苦人家本身力气也不大，修炼个半年还好一点，至于九月九进帮的人，就惨多了。

修炼不足十天，哪怕这几天管饱还能加练，算下来也就等于正常的十几二十天，能增长个两三斤力气就不错了。

不论是基础还是比斗经验亦或者刀具经验都弱得可怜。

每年争斗不少，新晋帮众往往是死亡率最高的，有时候贪功冒进被旁边的人砍了脑袋，有时候力气耗尽没能及时退却，被开膛破肚。

陆清河昨日便是如此，都打算准备后事了，若不是源点的话。

剑招有刺有撩有抹有削，根据自身适合而选，能成体系就是剑法，不然生搬硬套还是看临场反应，二尺青峰不适合大力砍伐，实际上用剑都是走灵巧的路子。

帮会夺利，但是也不会罔顾人命，好歹是大帮会，有基本盘做的是正规生意，跟那些收保护费做跟班的小帮会不同。

提剑直刺，陆清河只学两招，临时学剑，学的越多就越容易乱，只要一攻一受，做到攻防兼备即可，斩将夺旗是那些头目跟头领需要考虑的，陆清河要的是做个小透明，没打算暴露实力，如此犹如狼潜羊群。

危险性反而更低。

一边刺一边感悟自身，三点源点换来三年修行，气血澎湃，反哺之下体魄强于常人，五感同样如此。

虽说只在第二层走了六分之一的路，但是光是体魄已然不弱，一剑刺下声势逼人，不过眨眼又平平无奇。

王对王，将对将，小兵对小兵。

新入门的帮众就是小兵中的小兵，从拿到兵器开始，每个人就划分区域，谁跟谁一组，谁拖住谁等。

斩敌不易，没有把握很少会动杀心，帮会除了基础的生活福利，斩敌同样，一个人头一两银子，头目跟头领的更贵，而且除了奖励，还能升迁。

七星步小成擅长灵巧，牛魔拳小成擅长力量，小成是第一层圆满既100%，只要有所突破，实力又会强上一分，拥有暴发的能力。

不是每个头目都是第一层圆满的，不少都是主修之法九成以上辅以进境不错的牛魔拳或者七星步，实力也堪比小成。

林轩便是如此，修炼牛魔拳三年之久，早已达到九成以上只是始终无法感受到劲的存在，不能化被动为主动，于是选择辅修七星步。

实力不弱，对付三五个大汉不在话下，但是也仅是门槛级的小成，帮里有些头目实力甚至接近头领，这等存在都是掌控了劲，拥有更高的上限。

陆清河自然也掌控了劲，哪怕仅走了六分之一的路程，以七星步为主，如今双腿都能施展劲的力量，早晨就试过，一脚下去恐怕不弱三百斤。

每日照常吃喝照常练武，等到下午，人手分到了一把武器，陆清河有些爱不释手，可惜这玩意明天用了就要还的。

一把武器，可不是生铁就能打造，最便宜的十锻铁也要好几两银子，更何况想制作出合格的兵器，最起码要二十锻起步，寻常头目都混不到兵器，也就这两天需要，才会额外配送过来。

能拿回家，也是很意外的事情，武器前几天就到了，但是除了码头修炼能拿出来试试手感，完事了都要放回库房的。

下工回家，明天苦力不会来，码头上登记过的帮众都要到岗，除非是死在半路上。

福利好，同时惩罚也高，不然总有人想着混日子，高惩罚下，哪怕想混，也要在有危险的地方混，不努力混着混着就没了。

在家试了试剑，吃了饭就躺下睡觉，等天一亮陆清河签到后将手里这几日存下来的铜钱放到自己的枕头下，不多不过几百文而已，如果自己没回来，阿姐必然会进自己房间，发现枕头下的铜钱想来不会有问题。

连头领都有可能死亡，陆清河不会因为自己实力达到小成后就得意忘形。

穿着新纳的鞋，仔仔细细检查了自身，确定没问题后才走出房门，来到码头的时候，已经开始生火造饭，平日里不管早饭，今天是个例外。

三四百号人，分白天跟晚上，不过现在都来了，既然是擂台，自然是定了时间的，从下午两点开始，生死有命。

码头除了自家生意之外，也会让别人挂靠，平日里额外赚点，陆清河所在的码头除去自家生意之外，赚的其实不多，一个码头两三位头领，自己这边只有白天跟晚上两位，而头目加起来也就十来人，剩下的都是帮众。

生意越好的码头就越重要，人数配备就更多，等到一点多出头，在码头外已经能看见泗水帮的人马。

陆清河静静看着，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哪怕知晓等会就要搏命拼杀。

过了一会，被清空的江面出现两艘大船，陆清河只认得其中之一，是青龙帮自家的船。

两艘船上各自递下一杆大旗，双方交换后立在码头尽头，陆清河也是这个时候才从旁人口中听见，大船上的是比头领更强的执事。

曾经的武者，只是现如今气血衰败，实力十不存一，但是哪怕如此也比一般的头领要强，有双方执事做证，到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