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报仇

一晃眼又是一个星期，二凤来到学校发现校园里气氛不对，人们三三两两的都在交头结耳、窃窃私语，二凤觉得纳闷儿，心想出什么事了？

走进教室刚坐下，后座的玉连拍了她一下肩膀，二凤回头问道：

“干啥呢？”

“你知道吗？杨老师死了！”

二凤睁大眼睛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杨老师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玉连把嘴凑近她的耳朵重复道。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二凤目瞪口呆。玉连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昨天早上，学校领导有事去宿舍找杨老师，发现门紧闭着他还没有起床，便向屋里大声呼喊，可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于是这个领导走到窗户前面准备敲打窗户，就在接近窗户的那一刻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煤烟味，他马上意识到不好，于是他一边大声喊人一边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了玻璃。进入房间内，他们看到杨老师在地上躺着已不醒人事，屋子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煤气味儿，等他们把杨老师抬到医院人已经死了。

二凤紧咬着嘴唇呆呆地看着玉连。

“杨老师身边放着半瓶没喝完的酒，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五班的张老师也和他提出分手，他一个人在宿舍里喝闷酒。”玉连说着叹了一口气。

整个上午二凤没有离开座位，她满脑子都是杨老师的画面。

放学了，二凤无精打采地走出了教室，离开教学楼她径直走向杨老师曾经住过的宿舍门前。以往每个清晨上学的日子，都能看到蓝色的窗帘下映衬着杨老师的身影，这个身影带着她们飞过高山、越过海洋，拥抱那温暖的阳光！这间屋子里有她们的梦想，有她们的希望，可倾刻间随着老师的离去灰飞烟灭。

二凤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突然她猛地把头转向了传达室，低声说道：

“就是那个该死的李老头，是他害死了杨老师！”

二凤记得，有一天中午吃完饭，二凤躺在炕上准备休息，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一段对话。

母亲说：“最近杨老师一直没有给二凤她们上课。”

父亲说：“这个老李呀怎么这么办事呢，年轻人么做事不妥私底下提醒一下就可以了，多大点事闹得沸沸扬扬。

“是啊，这个李老头嘴里没有把门的到出乱讲，你让杨老师怎么给学生上课呢？多好的老师！”

二凤还记得，有一次她患肠胃型感冒请假在家，一个女人哭哭涕涕来找她母亲，二凤认出那是同学秀云的妈妈。她说自己丈夫在外面搞了个女人，让母亲跟矿领导反映撤销她丈夫采煤队长的职务，然后跟他离婚。

母亲听完她的哭诉，给她倒了一杯水劝她要冷静不要冲动，并对她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临出门的时候母亲又一个劲儿地叮嘱她，男人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母亲保证要替她做主。

秀云母亲走了以后，二凤妈对二凤说：

“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二凤向妈妈点了点头。母亲紧接着又说：

“秀云妈妈的话你绝不能出去跟人讲。”

“为什么？”二凤问道。

母亲说：

“每个人一生中都难免会有做错事的时候，改了就好了，假如把事情说出去弄得人人皆知就不好办了，流言会害死人的！”紧接着母亲又嘱咐道：

“秀云家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记住了吗？”

二凤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

“记住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当二凤看到秀云一家其乐融融、和协愉快的生活着，她相信母亲说的话是对的。

想到这儿她满腔怒火：“都怪那个李老头，他如果不告状杨老师就不会难过，他如果不到处乱讲杨老师也不会那么痛苦和绝望！”

二凤直盯着传达室，眼里放射出仇恨的火花，她紧紧攥着拳头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替杨老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