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爱怜

第二天上午，山梁子手里拿着一大把草进了院子，他对二凤说：

“这是兔子喜欢吃的草，兔子怕水你不要给它喂水。”说着他把手中的草递到二凤手里。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二凤母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对二凤和山梁子说：

“你俩别走，在这儿等我一下。”说着她又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说：

“你们俩跟我去一趟供销社，”说着一手拉着二凤，一手拉着山梁子出了院门。

来到供销社，那个售货员是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他满脸堆笑地问道：

“想买点什么？”

二凤母亲走到挂着一排衣服的拦柜前面说道：

“想给孩子买条裤子。”说着把山梁子领到售货员面前。

“就是给他穿的。”二凤母亲说。

此时的山梁子似乎明白了二凤母亲的用意，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乖乖地站在那里。

二凤母亲站在柜台前左看右看，终于挑选出一条蓝色的裤子，她蹲下身想把山梁子原来的裤子脱掉换上新的，可山梁子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不放。站在一旁的售货员笑着说：

“孩子里面没有穿内裤，不好意思。”

母亲这才明白了山梁子为什么不让换。

“好！咱们不脱了，在腿上等一等就行了。”二凤母亲笑着说道。看着裤子在山梁子的腿上长短肥瘦正合适，她对售货员说：

“就要这条了。”她随即付了钱，售货员把裤子包好递到二凤母亲手里。

在二凤母亲给山梁子买裤子的时候，二凤一直站在拦柜前盯着一双黑色的凉鞋看着，母亲连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山梁子走到她跟前拽了拽她的胳膊说道：

“二凤回吧。”

这时母亲走到二凤面前说道：

“你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二凤抬头看着母亲说道：

“我看这双鞋呢，”她指了指拦柜里面的那双凉鞋。

“你有鞋穿呢还买什么鞋，走吧！何况我身上的钱不够了。”母亲不高兴地说道。

“妈！不是我穿！”二凤大声说道。她让山梁子调转身，指着山梁子的鞋后跟说：

“你看！”

母亲蹲下身撩起山梁子的裤腿，惊奇地发现他那只脚的鞋后跟已经张开了嘴，另一只鞋的前面缝了一块补丁。母亲站起身抚摸着山梁子的头，迟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对售货员说：

“那双鞋多少钱？”

当售货员告诉她价钱时，她从兜里掏出钱数了数笑着说道：

“我还担心钱不够呢。”她把钱递给售货员，二凤赶忙从售货员手中拿过那双鞋，走到山梁子跟前说道：

“把这双鞋穿上。”

山梁子看看鞋，看看二凤，又抬头看看二凤母亲。

“穿上吧，试一试大小。”二凤母亲说道。

山梁子穿上了那双黑色的凉鞋。

“怎么样？合适吗？”二凤母亲问道。

山梁子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很喜欢那双鞋。

二凤高兴地说：

“把那双旧鞋扔了吧！”

“别扔，这双鞋等上学的时候穿，那双鞋奶奶给缝一下还能穿。”说着山梁子伸手要拿那双旧鞋，二凤眼急手快抢先把那双鞋拿在了手中，说道：

“行了，回去让我奶奶给你缝一下。”

“山梁子就穿这双鞋吧。”二凤母亲说着领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供销社。

到了家门口，二凤母亲把那条裤子塞到了山梁子的手中，对他说：

“回家换上吧。”

望着山梁子的背影，她叹息道：

“多好的孩子！”

“妈！把这双鞋扔了吧？”二凤说道。

“扔了吧，过几天到镇上给他买一双厚一点的鞋，开学天气凉了，那双鞋不能穿了。”